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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第1页）

&ldo;那是，万一茶不洁净，会有碍圣上脾胃。&rdo;

&ldo;难得的是，公公的关心格外准时，总是在小人把茶沏好即将送走时，不早不晚恰好来到。&rdo;

刘安岂能听不出弦外之音：&ldo;看来，你对咱家有疑问？&rdo;

&ldo;小人不敢。&rdo;太监护住茶壶，寸步不离。

刘安冷笑一声：&ldo;你，端上茶随我来。&rdo;

太监不知刘安是何用意，端起茶水跟在身后。刚出膳事房，负责送茶的宫娥来到。太监问刘安：&ldo;公公，这茶当交与她。&rdo;

刘安又是一声冷笑：&ldo;让她一同随我来。&rdo;

宫娥也就跟在了后面。到了刘安居处，宫娥留在外间等候，太监被叫到室内。刘安当面取出春药，以命令的口吻说：&ldo;你将它投入茶中。&rdo;

太监大吃一惊：&ldo;公公，这，小人不敢。&rdo;

&ldo;这是春药，并非毒药，是帮助万岁与二位夫人交欢的。&rdo;

&ldo;小人万万不敢。&rdo;太监跪下了。

刘安又是冷笑，倒出半盏茶来，又取来些许白色药面放入。叫进宫女，命其饮下。转瞬间，宫女七窍流血而亡。太监吓得脸色煞白，惊魂失魄。

刘安走近他：&ldo;路只有两条，一条是像宫娥那样去死，另一条是投下春药，日后太子登基，还有你的天大富贵。怎么样，想尝尝毒药的滋味吗？&rdo;

太监发呆。

刘安又调好半盏毒茶，送到太监面前：&ldo;请吧。&rdo;

&ldo;不，不，我不想死！&rdo;太监战战兢兢将春药抖入茶壶中。

&ldo;这就对了，&rdo;刘安把一整包春药全交与他，&ldo;以后逐日每次按时投药，直到万岁驾崩，若敢耍滑或走露半点风声，休说你的小命，你全家都难逃一死！&rdo;

&ldo;小人遵命照办。&rdo;太监完全屈从了。

斗转星移，半月过去，文帝便已卧床不起。近日尿中带血，腰部酸痛，双目失神。杨广、杨谅等宗室，杨素、李渊等大臣，都入宫问疾。

文帝强打精神，安抚众人：&ldo;你等无需挂念，朕将息几日自会康复。&rdo;

宣华夫人心中有数，忍住悲声说：&ldo;万岁不能起床理事，倘有紧急军情恐措手不及，按惯例当有王公大臣在宫中侍疾才是。&rdo;

杨广抢先：&ldo;父皇，儿臣愿衣不解带侍奉床前。&rdo;

杨谅岂肯被排除在外，他明白，文帝归天之前每时每刻都是至关重要的：&ldo;父皇，儿臣耿耿忠心，宫内留侍，可保父皇万无一失。&rdo;

文帝此刻哪有气力多想：&ldo;好，好，都是孝子，都留侍床前。&rdo;

宣华夫人感到欠妥：&ldo;殿下与汉王侍疾固然可信，然琐事怎好劳动，还是再加一大臣为好。&rdo;

李渊推荐：&ldo;黄门侍郎杨玄感办事机敏，臣举他入侍。&rdo;

对这一人选，无人提出异议。杨玄感与杨谅交厚，而他又是杨素之子，杨广也就认可了。于是，三杨便奉旨侍疾仁寿宫。三人无不恪尽职守，寸步不离床前，实则都惟恐文帝一旦有口谕或突然病危、驾崩，不在床前于己不利。文帝目前的状况是，多数时间昏睡，少时清醒。便明白时也不同侍疾的三杨交谈，只与宣华或容华缠绵。不觉又是十数日过去，杨广便有些不耐烦了。这日他见文帝睡熟，料到一两个时辰不会醒来，赶紧溜出，跑到刘安住处倒头便睡。睡意正浓之际，被刘安轻轻推醒。

&ldo;殿下，万岁已然醒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还能睡得着，不能掉以轻心哪。&rdo;刘安明白，杨广失势，他也要跟着倒霉。

&ldo;刘公公，我一个人实在顶不下来。&rdo;杨广说时显出气愤，&ldo;本宫欲召杨约进宫相助，可恨杨玄感那厮死活不允，毕竟无圣旨，却又奈何不得他。&rdo;

刘安想了想：&ldo;殿下，奴才设法暗中引杨约入宫。&rdo;

&ldo;你既然能做，何不连宇文述、姬威一起带进来？&rdo;

刘安略顿一下：&ldo;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为了殿下，我就甘冒杀头之罪了。&rdo;

&ldo;有他三人进宫助我，便汉王与杨玄感联手又何惧哉。&rdo;杨广亲昵地拍一下刘安肩膀，&ldo;刘公公，本宫顺利登基，你便是开国元勋。&rdo;

&ldo;愿为殿下赴汤蹈火。&rdo;刘安确实是死心塌地了。

灿烂的阳光照耀着仁寿宫，碧瓦朱檐焕发出鲜艳的色彩。然而由于文帝病重，仁寿宫仿佛失去了生气。无人敢喧哗，连走路都放轻脚步。似乎一点点声音都会惊醒昏睡中的文帝，都会加速他死亡的进程。宫门口，两名司卫太监慵懒地斜靠在门框上，眼皮发粘，强打精神，勉强支撑着当值。刘安一行四人悄无声息地走来。矮太监睁开眼睛，见是刘安，赶紧点头打个招呼：&ldo;刘公公，您辛苦了。&rdo;

&ldo;当值时可是不许打盹的。&rdo;刘安边说边走，并不停步。

高太监觉得刘安身后三个太监眼生，便伸出右臂拦住去路：&ldo;三位留步。&rdo;

刘安止步回头：&ldo;做甚？&rdo;

高太监不自然地一笑：&ldo;公公，这三个人怎么从未见过？&rdo;

&ldo;看样子你是对咱家有怀疑呀。&rdo;刘安脸子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