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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ldo;你说，她们的母女关系近一年特别紧张，为什么？&rdo;杜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ldo;还不是因为那个死老头。&rdo;他道。

&ldo;那件事‐‐好像是从强薇13岁就开始了吧。那她们的母女关系应该一直都很紧张，不是吗？&rdo;杜森盯住他的眼睛。

&ldo;是，但最初白板对她很好，給她很多零花钱，也经常带她出去玩。&rdo;他摇头叹息，&ldo;我不知道她那时是怎么想的，我觉得她完全是为了取悦母亲才忍受那一切的。那个老头一开始对她只是猥亵，后来见老婆没太大反感，她又这么软弱可欺，于是就得寸进尺。她16岁那年还怀孕过，白板带她去打了胎。蔷薇告诉过我，那时候她曾经想告发老头和她老妈的，但白板跪在地上求她，于是她就又心软了。她后来提出一个要求，就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钉一个插销，这样老头就不能随便开门进她的房间了，确实，从那以后老头是收敛了不少。但这个混蛋死性不改，没过半年，就又开始对她毛手毛脚了，后来还开始向她求爱，说她給他带来了无穷的灵感，他叫她‐‐洛莉塔，給她写过很多情书。强薇給我看过两封，文采倒真不错。毕竟是作家手笔，很动人，至少我是写不出来。&rdo;

他发现杜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ldo;一年前，李继文提出想跟白板离婚，跟强薇结婚。白板当然很生气，她揍了强薇。还威胁说要杀了强薇和老头。后来可能是害怕她真的会这么做吧，那个老头就没再提那件事了，但从那以后，他们两人的感情就没以前那么好了。&rdo;说到这里，他不禁笑了起来，&ldo;很奇怪，白板好像硬是认为强薇爱上了那个老头，不管强薇怎么解释，她都不听。后来，强薇把我带到了她面前，你猜她对强薇说什么？&rdo;

&ldo;什么？&rdo;杜森饶有兴趣地问。

&ldo;她说，你不要随便带个男人来給我看，就以为可以骗倒我！李继文这样的男人，有哪个女人不喜欢？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我知道你早就憋着想取代我了！&rdo;他笑了起来，现在想想都觉得他当时听到的话非常荒谬，&ldo;虽然李继文长得英俊，学问口才都很出众，也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但他毕竟六十多了。强薇告诉她老妈，她爱我，只要我要她，她要跟我结婚，但那个白板好像没听见一样，恶狠狠地瞪着她说，你是在逼他是不是？你看我不同意，就找个男人来逼他是不是？告诉你！李继文这辈子都是我的，你耍什么花招都没用！&rdo;

他看见杜森的眉毛向上跳了跳。

&ldo;在我眼里，白板就是个神经病。根本不配作母亲。&rdo;他冷冷地说。

杜森温和地笑了笑，问道：&ldo;之前你说那钥匙是你自己配的。你为什么这么说？&rdo;

&ldo;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强薇給过我钥匙。&rdo;他停顿了一下，&ldo;其实，那两把钥匙是我向她要的。我对她说，我想随时来看她，如果看见老家伙欺负她，我会保护她。当然这理由不够充分，但她受了感动，还是給了我钥匙。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其实我早就想干掉那个老头了。自从，他找过我之后。&rdo;

&ldo;他找过你？&rdo;杜森感兴趣地看着他。

&ldo;你说什么？&rdo;陈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个六十四岁的知识分子，大学教授，强薇的继父，让他放弃强薇，而理由居然是，这个混蛋自己想跟强薇结婚。&ldo;你说什么？！&rdo;他又问了一遍，这一次不是没听清，而是想威慑对方，你有种給我再说一遍！你这道貌岸然的混蛋！

可是李继文丝毫没被他的恶声恶气吓倒。

&ldo;不要意气用事。小陈，现在是两个男人在谈话。&rdo;李继文高大的身材在公园的亭子前面投下了一个狭长的阴影，他背对着阳光，脸孔模糊，但声音却依旧清晰，&ldo;我爱她，她給了我创作的灵感，也給了我第二次生命。&rdo;

&ldo;你爱她？&rdo;这句话让陈奇既想挥拳过去，又想笑。60岁的男人奢谈爱情本来就够恶心的了，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继女，一个长期遭受他性骚扰的弱小女孩，那简直是恶心到了极点。

&ldo;爱情不需要隐瞒。其实在很多年前，我就喜欢她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她那个可怕的母亲结婚？&rdo;李继文歪头看着他，目光慢慢移向路边的一株小野花，&ldo;我第一次看见她，就惊艳于她的美貌，我知道她以后一定会长成一朵娇艳的蔷薇，其实那时候，她已经是了，非常美……小陈，你是无法理解那种在夕阳下欣赏一朵花慢慢盛开的心境的。你太普通了。&rdo;李继文轻蔑地扫了他一眼。

&ldo;你跟她之间那也叫爱情？你一直在骚扰她！你干扰了她的成长！你还有脸说什么爱情！爱情至少应该是两厢情愿的！你向她动手的时候，你有没有问过她，她要不要？！就算她说要，那也不算数，那时候她才几岁！&rdo;他大声回敬这个欠揍的衣冠禽兽。

李继文温和地笑了笑，下意识地摸了下腕上的手表。

&ldo;小陈，我对爱情的看法跟你不同。我觉得真正的爱情是滋生在征服之后的。当你明白征服的乐趣，你就会对爱情产生新的想法，啊……那简直是妙透了。&rdo;李继文得意地笑了，接着又低声说，&ldo;如果你想得到她，何妨等一等？&rdo;

&ldo;等一等？&rdo;

&ldo;等我死了。也许10年，也许20年后，等你成了一个有经验的男人再来找她。我保证，我会把她教得很出色。她会成为一个跟你旗鼓相当的女人。&rdo;

陈奇冷笑一声。

&ldo;我从来没觉得白板很出色。她可是跟了你十几年的女人。&rdo;

&ldo;白板？&rdo;李继文很疑惑。

&ldo;她擦的粉。&rdo;陈奇不耐烦地指指自己的脸。

&ldo;哈哈，原来是这样！&rdo;李继文居然大笑。

&ldo;你也觉得她不够出色吧。&rdo;陈奇讽刺道。

&ldo;她以前也很漂亮。她跟蔷薇最大的不同是，她从小生长在一个贫穷的家庭，她为生计打算得太多，慢慢把她的性格磨坏了。也就是说，她太爱算计了，爱算计的女人是美不起来的。所以我給蔷薇很多零花钱，可惜，很多时候都让她妈妈搜走了。&rdo;李继文对此似乎也很无奈，&ldo;看见她被素芬欺负，我也很难受。当然，女人之间的斗争往往是因为男人。所以，我想结束这一切，从中作个选择。我选择蔷薇。&rdo;

&ldo;你不觉得你的年龄大了点？&rdo;陈奇真想问他行不行。

李继文漠然地注视着他，平静地说：&ldo;年龄不是问题。我曾经让她怀孕。&rdo;

什么！怀孕！陈奇觉得自己像被重重打了一拳。他听到李继文继续在说话。&ldo;……我没让那孩子出生，虽然我也很希望有个我跟她的孩子，但我觉得她那个年龄不该生孩子，而且我没心情照顾小孩。所以，小陈，我会保护她的美貌，我会給她幸福、快乐和终身难忘的刺激。跟我在一起，蔷薇得到的，一定比她失去的多得多。&rdo;李继文望着远方，仿佛在自言自语，陈奇听到他说，&ldo;以前是我征服她，现在就轮到她来征服我了。我等着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