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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奢比人（第2页）

时间过的真慢，他们的耳朵似乎比平时明锐很多，蜂鸟简直能扑捉到风的每一声叹息，出来什么事，其他人在那里。最后，随着一阵嘎吱嘎吱的巨大响动，他们知道财神回来了。

蜂飞舞，朱獾子，朝天椒和胡茄也跟他在一起。财神怒气冲冲，情况似乎是这样：蜂飞舞搞了一个恶作剧，悄悄地藏到朱獾子后面，然后一把抱住他，朝天椒就发出了联系信号。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要抓住那东西就全凭运气。好吧，我们把队伍换一换，朱獾子，你跟我和苏灵姬在一起。蜂鸟，你和朝天椒还有那个白痴在一起。”财神小声对蜂鸟说：“他要吓唬你可没有那么容易，我们还是赶紧把事情办完吧。”

于是，蜂鸟和蜂飞舞一起，越来越深入密林内部。里面偶尔一座倒塔，真个是：塔檐凋零倒塌，楼梯寂寞倾颓。断砖破瓦凌乱堆，尽是些歪梁折柱。日久年深没人来，夜间成了野物的巢穴。

蜂鸟硬着胆子走去。塔前森林变得极为茂密，小路几乎走不通了。蜂鸟觉得地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密，一棵树根上看见了许多血，似乎那个可怜的汗血宝马曾在附近痛苦的挣扎过，蜂鸟透过一棵古老的葛哇树纠结缠绕的树枝，看见前面有一块空地。

“看，”他低声说，举起胳膊拦住蜂飞舞。

黑暗中，一堆洁白的东西闪闪发光，是回生草的花。可是蜂鸟发现，那些花正在消失，好像被黑暗吞噬。

他们悄悄靠近。

越过一个布满苔藓的树桩，蜂鸟可以听见潺潺流水声，显然，附近有一道溪流。在蜿蜒的小路上，仍然散落着斑斑点点的汗血宝马的血迹。

没错，正是汗血宝马，它已经死了，蜂鸟从未见过这样美丽这样凄惨的情景，他修长的腿保持着摔倒的姿势，很不自然的伸直着，他的鬃毛铺在漆黑的落叶上，白的像珍珠一样。蜂鸟朝它跨进了一步，突然一阵咔吱咔吱的声音。蜂鸟呆呆地站在原地，咔吱声消失了。空地边缘的一丛灌木在抖动——接着，闪出一个白影，蜂鸟看见白影子前面地上六个血淋淋的肢体不全的葫芦娃。这白鬼手里还捧着一个，啃的满嘴鲜血。显然，蜂鸟打扰了它进餐。

像骷髅一样的脸，伸出红舌头，添了添嘴巴，朝蜂鸟逼近。

“啊啊啊！”蜂飞舞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撒腿就跑。朝天椒也没命地飞走了。满嘴鲜血的白影逼近蜂鸟，汗血宝马的血滴落在他胸前，他站起身，——蜂鸟吓得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阵刺痛穿透蜂鸟的手指，这是一起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好像用针刺进他的手指头，钻心的痛。白影子俯下身体，对着蜂鸟的脖子——。蜂鸟听见身后有蹄子奔跑的声音，什么东西从他头顶越过，朝那个身影扑去。

蜂鸟疼得太厉害了，过来两分钟才缓过劲来。当他抬起头，那个白鬼影已经不见了，一个奢比人站在他的身边。不是犁灵尸，不是寿麻，这个奢比人显得年轻一些，他的头发是棕红色。耳朵上挂着两条花蛇。

“你没事吧？”把蜂鸟拉起了问道。

“没事，谢谢你，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奢比人没有回答，他的眼睛蓝的惊人，像淡淡的蓝宝石，他仔细打量着蜂鸟，“——你手怎么了？”

蜂鸟伸开了手掌。

奢比人看着蜂鸟掌心，倒吸一口冷气。“你是十二年前引起天神大战的那个小男孩。”他说：“你最好回到财神身边去，走吧。”他牵起蜂鸟的手。

“我叫钉灵尸。”他又补充一句。

突然从空地另一边，由传来很重的脚步声，犁灵尸和寿麻，腹部剧烈起伏着，汗珠淋漓。“钉灵尸，”寿麻怒吼道：“你在做什么？记住，我们是发过誓的，绝对不能违抗神的执意，难道你没有看预兆吗？”

“你们没有看清他是谁，”钉灵尸说：“他是掌管造化玉牒的男孩，得让他离开，越快越好。”

犁灵尸挡住了去路。

“你们没有看见那股妖气吗？”钉灵尸咆哮道：“你们还不不明白吗？我一定要抵抗，如果有必要，我要和才高八斗先生站在一起。”

钉灵尸说完，轻盈的转过身去，紧紧拉着蜂鸟的手，把寿麻和犁灵尸撇在后面。

蜂鸟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寿麻为什么生气？”他问：“刚才是什么东西，你把我从它手里救了出来。”

犁灵尸放慢脚步，提醒蜂鸟躲开那些低垂的树枝，但他对蜂鸟的问题避而不答，他们默默在树林间穿行，许久没有说话，蜂鸟还以为钉灵尸不会跟他说话了呢。然而，就在他们穿过一片特别茂密的树丛时，钉灵尸突然停止脚步。

“黄蜂鸟，你知道回生草花可以做什么用吗？”

“嗯，”蜂鸟听到这个古怪的问题，吃惊道：“刚才财神说了，可以起死回生。”

“吃了回生草，吃掉七个葫芦小妖，还杀死一只具有灵性的汗血宝马”钉灵尸说：“谁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只有自己一无所有，又想得到一切的人，才会犯下滔天大罪。汗血宝马的血可以延续生命。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屠杀七条性命，还杀死一条具有灵性的仙马。所以，从它的血碰到那人嘴唇的那一刻起，他拥有被诅咒的命运。”

蜂鸟望着钉灵尸。“可是，那个狠心的亡命之徒是谁呢？”蜂鸟说，如果一辈子受到诅咒还不如死掉，是吗？”

“不错。”钉灵尸表示赞同，除非你只是用它拖延你的生命，好让你拿到另一种东西，——种能改变命运的东西。蜂鸟，你知道，此刻有什么东西藏在学校里吗？”

“造化玉牒，当然了，能改变一切的东西，但我不明白是谁？”

“你难道不知道吗？是谁没有造化玉牒就活不下去？又是谁一直渴望东山再起。是谁紧紧抓住生命不放，等候时机？

“又有谁敢不把高高在上的玉皇大帝放在眼里，杀死他的汗血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