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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ldo;从另一角度讲，这也许是一种测试。&rdo;卡文迪说道。

&ldo;关于什么的测试?&rdo;

&ldo;关于智慧的测试。就像我们把小白鼠放进迷宫，以测试它的智商。从外星人那里获取信息是第一次测试，破译密码是第二次测试，建造飞船，使之上天是第三、第四次测试。这个蠕虫洞就是我们的迷宫，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也许会永远被困在这里。&rdo;

&ldo;可是，如果我们走出迷宫，等待我们的又是什么呢?&rdo;阿德里安说道。

&ldo;这个问题有点大了，不是吗?对于这个问题的思考差点使我精神错乱。也许等待你们的是一小口奶酪，喂给老鼠的奶酪。&rdo;

&ldo;外星人会送我们比反物质技术更了不起的礼物?&rdo;

&ldo;也许外星人不怀好意，想把你们作为一道美味?&rdo;

&ldo;应该让他们进入银河文明世界吗?&rdo;

&ldo;或者这是个疯狂的想法，就好像我们希望能和真正的外星人对活。&rdo;

&ldo;无论怎样，&rdo;阿德里安说道&ldo;不从这里出去就无法知道真相。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还是试着做点什么‐‐没准会成功?&rdo;

卡文迪整个人的轮廓好像有点变形，看上去也不像刚才那样真切：&ldo;我倒认为在未能确认结果之前贸然行动，并非良策。&rdo;

&ldo;我们的麻烦就在这里，&rdo;阿德里安说道，&ldo;除了难以制订计划，我们还无法判断什么是因什么是果，尤其当果出现在因的前面。&rdo;

&ldo;就好像法官宣判在先，陪审团裁定判决在后。&rdo;卡文迪说道。

&ldo;听上去像弗朗西斯的话。&rdo;

&ldo;我身上有弗朗西斯的影子&rdo;卡文迪辩解说，他变得有些透明起来，&ldo;还有你的，杰西的，也许还保留着一点点原先的我。&rdo;

&ldo;要是我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我会把这些话全记录下来。&rdo;阿德里安说道。

&ldo;说不定记下来后还真能发现点什么。&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阿德里安问道。他眼看着卡文迪的身体在通风孔吹出的微风中摇曳着变成一屡屡青烟，从髋关节开始，他身体的各部分慢慢消失，首先是他的头和脚，然后是他的腿，胳膊，最后是剩下的部分。

&ldo;你知道我并不真正存在于此，&rdo;卡文迪的影像继续道，&ldo;其实你是在和自己说话。&rdo;他的身体已完全消失，只有脑袋还悬在半空。

&ldo;有些事我还不明白。&rdo;阿德里安说道。

&ldo;一切都如你所猜想和判断的。&rdo;卡文迪说道。现在他只剩下一张嘴了，嘴角向下，不是在笑，而是一个神经质的卡氏鬼脸。

他终于消失了。阿德里安觉得应该问问弗朗西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愿他还能记得。

他低头看了看电脑桌，发现卡文迪刚才读的是《来自外星球的礼物》。

阿德里安坐在船长室里再次查看电脑储存的资料，希望能从中找到问题的答案‐‐尽管事后他可能会忘记，这时有人敲响了船长室的门。他本不想用这个船长室，这间小密室是个与世隔绝的天地，就像潜水艇上四处封闭的舱室。他宁愿和其他人挤在单身男士船舱，把这船上惟一私密性好些的地方让给船上的夫妇，以让他们有更多的独处的空间，可是全体船员坚持要他住在船长室。他觉得，可能从某个角度说，只有这样才符合他们心中的礼仪规范。

&ldo;进来。&rdo;他边说边把正在看的书放到可升降桌面上，它下降后可充当桌子，同时坐到桌前的凳子上它平时是被收在墙内的。

密封门轻轻地滑向一边。杰西站在狭窄的走廊上，烦躁不安，一脸焦虑。一切都和过去一样。

&ldo;你有时间吗?&rdo;她问道。

阿德里安朝读出器作了个手势，说;&ldo;我们只剩下时间了。&rdo;

杰西侧身走进房间，坐在床边，她的膝盖离阿德里安的只有几英尺的距离，靠得这样近，这令她很不舒服。

&ldo;我们有麻烦了。&rdo;

&ldo;我知道。我们不仅身处一个不按常规运行的地方，自身的生理系统还发生了变化，而且因为无法对发生的事情进行前后连贯的记忆，我们无法制订计划。&rdo;

&ldo;事物总有连续性，&rdo;杰西说，&ldo;它们应该前后有序，前一桩联着后一桩。当这种连续性被打破，那么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就弄不清楚了。&rdo;

&ldo;或者说因果颠倒了，&rdo;阿德里安说，&ldo;明明记得的事却还未发生!不可思议!不过也许我们可以以此为基础，回忆起以前的事。这样，我们或许可以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而且保证可以达到目标。&rdo;

&ldo;我们说不定在有机会根据这个道理作出决定之前，就能离开这个地方。&rdo;

杰西是个聪明而且肯干的员工‐‐事实上她是他最信赖的助手。他知道没有她就没有这次探险，没有她，已开始的探险就不可能继续。

&ldo;我知道，&rdo;他说，&ldo;这是有些疯狂，可是我们必须牢记，正常的思维方式在这里可能是最无价值的，而那些略带疯狂的念头才有可能是有效的。&rdo;

她凑上前，一只手放在他的膝盖上：&ldo;可这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