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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听到&ldo;精灵王&rdo;这个词，瑟尔似乎总算有了几分清醒。

&ldo;我……&rdo;他试图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出声音。

女骑士拦住他。

&ldo;奥利维和巴特都在外面等你。先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南方的人类城市已经被尽数攻破，最后一个人类国家也将沦陷。恶魔们来势汹汹，世界岌岌可危，瑟尔，你是否该做出决定。&rdo;

女骑士不容许他躲避般直视着他的眼睛。

&ldo;是留在这里继续沉浸在你的悲痛与怒火之中，还是带着愿意追随你的人们去支援其他地区？他们可以等你，但是等不了太久。奥利维和巴特，还有追随你而来的人类佣兵们，他们都有自己的亲人和国家。如果你不能再引领他们战斗，他们就会自己前去战斗。但是……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这一定会造成更大的伤亡。&rdo;

精灵的心里有些微苦涩，南妮总是这样直白，将选择与现实坦陈眼前，令人无法回避。

可，为什么是我？

瑟尔多想问，多想呐喊！为什么注定是他要来承受这一切，承受这些期望，背负这些人命！

&ldo;为什么会这样呢？&rdo;

一声压抑不住的叹息，几乎让瑟尔以为是自己不经意喊出了心声。可他抬头却发现说出这句话的，竟然是一直都开朗坚强，让人觉得根本没有挫折能压垮她的南妮。

她依旧挺着脊梁，眼神却有些微微发暗。

&ldo;最开始我以为，即便是个女人，只要我能成为一名骑士，就能拯救衰亡的家族，就能让没有男嗣的利西贝坦不至于覆灭；后来我又以为，无论其他人如何非议，只要用实力证明自己，总有一天人们就会像认同我的父亲和兄长那样认同我。&rdo;

&ldo;你做到了。&rdo;瑟尔说，&ldo;你现在是全大陆最出色的骑士之一。&rdo;

南妮苦涩地笑了一下。

&ldo;可是，我还是没能改变这个局面，没能阻止贝利的死亡，也没能制止失去理智的你。&rdo;

人们总是惊叹她的坚强，却根本忘记了她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本该在父兄呵护下成长。家族的惨变却改变了她的一切。

&ldo;你已经做得足够多，这不能责怪你……&rdo;瑟尔想说这是人力无法挽回的，他却怔然愣住了，胸口像是被什么砸中一样，沉闷作痛。

&ldo;但是这也不能责怪你。&rdo;南妮直直望着他，似乎就是在等待他说这一句，&ldo;我们是人类是精灵，不是神明。瑟尔，世界上总有我们做不到的事。但是同样，世界上也有我们必须去做的事。&rdo;

十五岁的少女选择剪断长发，背起武装；刚刚成长的精灵选择离开家乡，前往大陆历练；他们身上都有着责任，也有着重担。他们不能去向世界质问&ldo;为什么是我&rdo;，因为这注定不会有回答。

瑟尔沉默了。

许久，他沙哑开口：&ldo;我去南方前线。&rdo;

他终于做出了南妮本想让他做出的决定，女骑士的眼中却盈满了泪水。

她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瑟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