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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法军已经逼近瓦丹，前一战役落荒而逃的穆拉德贝伊已经在他们前面重新集结队伍。如果拿破仑不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和他的敌人交锋，他将不会再有足够的军队面对敌人。拿破仑毫不怜悯地命令军队前去与敌人交战。他认为，在攻打埃及首都之前打一个大胜仗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不管怎么说，这是惟一的出路，除非退回地中海，承认失败。

开罗已经遥遥在望，但又一片一望无际的沙丘使得法军灰心丧气。由于尼罗河的雾气蒸腾，夜晚仍然非常潮湿和寒冷。&ldo;这段行军更为艰难……&rdo;贝利亚尔报告道。

7月18日，离开瓦丹3英里时，情况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ldo;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富饶的山谷，覆盖着一丛丛的棕榈树和无花果树。&rdo;这使得军队悲愁的士气为之一振。但是，由于长时间在没有水源的荒漠上行军，来到瓦丹并再一次见到尼罗河后，军需官仍然拒绝给部队收集和分配食物。饥饿的士兵开始反叛。正如贝利亚尔所说：&ldo;虽然经过长途行军，部队已经十分疲惫，但这不妨碍他们一路抢劫并留下纪念。&rdo;此时，在瓦丹，拿破仑亲眼目睹了士兵不顾他的威胁，给众多的村庄造成灾难，这次他的耐心达到了极限。&ldo;他对抢劫的事大发雷霆。&rdo;萨瓦里在他的个人日记中记道，&ldo;而且，由于部队忍受不了炎热，掉队的愈来愈多，如果此时马穆鲁克来袭击，后果不堪设想。&rdo;何况大炮也陷进了沙丘，动弹不得。

终于，拿破仑不得不违背自己的禁令，下令征用当地的羊群和谷物‐‐他别无选择。也正是在瓦丹，军队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们行军的目标，&ldo;在遥远的沙丘之上，我看到了吉萨的金字塔……以及我们充满希望的目的地开罗城的伊斯兰寺院的尖塔。这给了军队新的勇气。&rdo;萨瓦里上校说。但这并没有打消众官兵内心深处的绝望，一名愤怒的骑兵军官走过拿破仑身边时怒气冲冲地说：&ldo;嘿，将军，接下来阁下您打算带领我们去印度了，是吗？&rdo;拿破仑回敬道：&ldo;是，但肯定不是带像你这样的人！&rdo;

是瓦丹广阔的田野、大片的绿洲带来的凉意，是在这里和尼罗河岸发现的丰富的食物拯救了拿破仑和他的军队。队伍终于能够吃到东西了，怒气也得以平息。但还没有等部队缓过气来，拿破仑又命令现在已变得不服从和敢于顶撞的军官让士兵清理满是沙尘的滑膛枪和大炮，为即将展开的战役做好准备。据密探报告，穆拉德贝伊军现在正在开罗城外的尼罗河两岸严阵以待。左岸是穆拉德贝伊军，右岸是易卜拉欣贝伊军。拿破仑24，000人马和穆拉德贝伊18，000人加上易卜拉欣贝伊的10万人部落军（大部分是没有正规武器和未经训练的农民）的一场大规模的厮杀在所难免。如果拿破仑要占领开罗或者想活命的话，他必须背水一战。

经过一天的休整，瓦丹的5个师在凌晨3点整装出发。7月20日上午9点，拿破仑亲自跨上了战马，离开了沙丘。他们来到被阿拉伯人称为&ldo;牛腹&rdo;的地方，这里是尼罗河的分叉点，罗塞塔和塔米亚两条支流在这里形成了一片长长的无数的岛屿。&ldo;我们经过的平原非常可爱、富饶，有几个村庄。&rdo;萨瓦里记道。下午5点，法军抵达阿尔夸拉塔恩。

次日，佩雷海军上校的河上舰队抵达，而尼罗河对岸的扎约翁谢克（zayoncheck）将军的队伍也在兼程行军。

尼罗河右岸的德托耶（detroye）少校发现行军的条件令人失望。&ldo;没有比进军开罗更困难的了，&rdo;他在日志中记道，&ldo;天空在燃烧，大地被太阳烤得灼热。我们日夜兼程。扎营的沙丘常常移动，夜晚由于河水蒸腾，闷热难当。&rdo;虽说尼罗河解决了饮水问题，而且水牛、鸡和鸽子解决了肉食问题，此外还有西瓜和豆类，但&ldo;没有面包和酒&rdo;。他在日记中忘了提到毒蛇和无处不在的蝎子。如果说食物和饮料对这个旅来说不成问题的话，那么，他们的领导却是个问题。

扎约翁谢克将军很难说是这样一支军队的理想军官，至少根据德托耶少校的看法是如此。&ldo;将军……看来是个有诚实品质的人，但却不是个好军官。缺乏性格、精力和基本的预见能力，他让他的队伍在食物丰富的地方挨饿。&rdo;他们的周围有食物，却没有安排人收集和分配。&ldo;由于惩罚不严，加之实际需要，导致了抢劫的发生，我军（指扎约翁谢克旅）路过的所有村庄都惨遭蹂躏，白天行军秩序极其混乱。&rdo;但拿破仑和他的高级将领喜欢扎约翁谢克，在贝尔蒂埃给督政府的报告中，照例隐瞒了真相，却赞扬扎约翁谢克是个&ldo;极好的领导者&rdo;。在罗塞塔和塔米亚两条支流交汇之处，沙漠起伏的热浪、荒漠的阴霾和沙丘渐渐被一望无际的田野、西瓜地、甘蔗田和黑葡萄园所取代。在隆起的山丘上是橘树和柠檬树果园围绕的村庄。虽说有13的村庄破败不堪，村民居住的泥棚&ldo;污秽并散发着恶臭&rdo;，法国人最终还是看到了&ldo;个子高大、身体健壮的人&rdo;，他们的女人&ldo;身材矮小、骨瘦如柴、极其丑陋&rdo;，那些孩子直到七八岁都光着屁股到处乱跑。尽管如此，法军发现这些村庄&ldo;非常好客&rdo;；然而，他们的音乐‐‐由铃鼓、钹和竖笛演奏的埃及音乐，却&ldo;十分难听&rdo;‐‐法军宁可不听这种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