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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第1页）

精神上的过度紧张和过度激动使他感到头晕，他摇晃了几下脑袋，但仍凝视着躺在脚边的死人。是清醒过来面对现实的时候了。

拉米乌斯的大腿挨了一枪，伤口在流血。他的双手捂在伤口上，沾满了血，但看起来伤势不重。要是大腿的动脉被打断的话，他早就没命了。

威廉斯上尉的头部和胸部中了弹，他仍在呼吸，但昏迷不醒。他头部只是擦破了点皮，胸部的伤离心脏很近，发出吸气似的声音。卡马罗夫不走运，一颗子弹从他鼻粱上穿进去，他的后脑瓢开了花，一片血迹。

&ldo;天哪！为何没有人来帮帮我们呢！&rdo;这个想法一闯进他的脑子，他就说了出来。

&ldo;舱壁的门都关着呢，瑞安。有‐‐你们管它叫什么来着？&rdo;

瑞安朝舰长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内部电活装置。&ldo;按哪个钮?&rdo;舰长竖起两个手指。&ldo;控制室，我是瑞安。我这里需要你们来帮忙，你们的舰长被打伤了。&rdo;

用俄语回答的声音很激动。拉米乌斯大声说话，为的是让他们听到。瑞安看看那个导弹导管，那名特务使用的是一盏工作灯，它的样子同美国的一样：一个金属容器内装上一个灯泡，前面网着铁丝。通入导弹导管的门开着，门里面有一个小一些的闸门也打开了，它显然是通向导弹本身的。

&ldo;他在干什么，是想引爆弹头？&rdo;

&ldo;不可能。&rdo;拉米乌斯说。说话时伤口显然很痛。&ldo;那些火箭弹头‐‐我们管这叫做特别保险。那些弹头不能‐‐不能发射。&rdo;

&ldo;那他在干什么呢？&rdo;瑞安走到导弹导管跟前去。舱板上有一个橡皮囊似的东西。&ldo;这是什么？&rdo;瑞安用手把它捡起掂了一掂。这是橡皮或人造橡皮做的，里面有个金属或塑料做的框架，一个角上有个金属乳状物，还有一个套口。

&ldo;他是在对导弹搞什么名堂。但是他又拿了个应急逃逸装置，打算逃离潜艇，&rdo;瑞安说。&ldo;啊，天啊！一个定时器。&rdo;他弯下身去捡起工作灯，把它打开，然后站回原处，向导弹导管内望去。&ldo;舰长，里头是什么？&rdo;

&ldo;那是‐‐制导设备装置，里面有部电子计算机指导火箭如何飞行。这个门‐‐&rdo;拉米乌斯的呼吸愈来愈困难，&ldo;‐‐是军官可以进去的入口处。&rdo;

瑞安从入口处向里面望去。他看到里面有一大堆各种颜色的电线和电路板，它们连接的式样他从未看见过。他伸出手去，拨开一半电线，希望能找到一只用电线把一些炸药块联上的正在走动的闹钟。但是他没有找到。

现在他该怎么办？那个特务已经搞了些名堂‐‐但究竟是什么呢？他干完了没有呢？瑞安又怎么能知道呢？他无法知道。他的一部分大脑直叫他想想办法去干点什么，而另一部分则在说疯子才会去干呢。

瑞安用牙齿咬住工作灯的橡皮把，双手伸进制导设备装置。他抓住两把电线，猛地拉了出来。只有几根电线散开了。他放开了一团，集中检查另一团。一束塑料和铜做的绝缘套管散开了。他再去检查另一团。&ldo;啊呀！&rdo;他被电打了一下，吓得透不过气来。永生的时刻即将到来，他等着给炸成碎片。但是没有发生什么事。还有许多电线要拉出来。不到一分钟时间，他把他看到的同六块小线路板连在一起的每一根电线都扯断。随后用工作灯敲打凡是他认为能打碎的东西，直到制导设备装置看上去象他儿子的玩具箱似的‐‐全是一些毫无用处的碎片。

他听到人们跑进舱来。鲍罗丁跑在最前面。拉米乌斯示意他向瑞安和那个已经死去时特务身边走去。

&ldo;苏迪茨？&rdo;鲍罗丁说。&ldo;是苏迪茨吗？&rdo;他看着瑞安。&ldo;他是炊事员。&rdo;

瑞安从舱板上捡起手枪。&ldo;这就是他的全部食谱。我想他是名军事情报总局的特务，他想要炸死我们。拉米乌斯舰长，让我们把这枚导弹发射出去‐‐只是扔掉这个该死的东西，怎么样？同意吗？&rdo;

&ldo;我认为这是个好主意。&rdo;拉米乌斯低声说，嗓子沙哑。&ldo;先把检查舱口关闭，然后我们‐‐可以从控制室发射。&rdo;

瑞安用手把那个导弹闸门处的碎片抹净，闸门顺利地滑回原处。导管的门则不然，它能承受压力，并且重得多，由两把弹簧拉锁拉着。瑞安关了三次，前两次都弹了回来，第三次才关上。

鲍罗丁和另一名军官已把威廉斯抬到艇尾去了。有人给拉米乌斯大腿的伤口上绑了条绷带。瑞安扶他站起来，扶着他走。每当拉米乌斯不得不用左腿迈步时，他就痛得哼哼地叫。

&ldo;你这个险冒得太不聪明了，舰长。&rdo;瑞安说。

&ldo;这是我的潜艇‐‐我不喜欢黑暗。这是我的过错！水兵们离艇时，我们应当仔细点点数。&rdo;

他们到了水密门口。&ldo;好吧，我先过去。&rdo;瑞安走了过去，再转过来扶拉米乌斯。绷带松了，伤口又在流血。

把舱口关了，上锁，&rdo;拉米乌斯命令说。

舱口很顺当地就关上了。瑞安将转扭转了三下，然后又架着舰长的臂膀，走了20英尺，他们到了控制室。正在操纵轮机的上尉吓得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