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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凯思回到家里，就径直进入厨房，坐在餐桌旁，面前摆着他的笔记夹和计算器，埋头写起估价单来。

他觉得夕照溪666号住宅的破败程度比他原预计的要大。他估计要把整个房屋修葺得焕然一新得要两周功夫。要用矽璐珂板、要油漆、要人工，他至少要开价六千二百五十元。凯思对自己这个估价轻轻吹了声口哨，嘀咕一声：&ldo;够贵的!&rdo;他又核算了一下数目，总数仍然是那么多。

从他跟寇斯特在星期五早上的短短通话中，他觉得这个房主是个挑剔求全的角色，绝不会接受马马虎虎的活儿。另一方面，只凭寇斯特有钱把房屋作这么远的长途运输，并不能得出他花钱随便的结论。因此凯思决心把要价减去五百，即使这样，仍然有一定的赚项。

凯思伸手拿起厨房的电话，刚拨了格林的号码，突然发现他的妻子站在起坐间门口。

&ldo;嗨!&rdo;他说，&ldo;我以为你进城去了呢?&rdo;

珍妮弗摇摇头：&ldo;大卫不舒服了。不过他要我告诉你，那古币上的头像是尼禄皇。他好象说那是二十五分分币。&rdo;

&ldo;太好了，&rdo;凯思说，&ldo;不管它是什么，我得把它还给寇斯特了。大卫什么时候把那钱还回来?&rdo;

&ldo;他没说。&rdo;

凯思刚想问妻子为什么大卫一生病她也不进城了。但是他突然听见电话那头有人拿起了话筒。

&ldo;是格林么?喂，我是凯思。你可以告诉你那位寇斯特先生，他那幢搬运来的房屋全部修缮完工需要五千七百五十元。外面墙壁先要堵洞弥缝，然后再上两道油漆。&rdo;

&ldo;五千七百一，可以接受，&rdo;格式回答。

凯思望着话筒：&ldo;你要不要先问问寇斯特?他知道估价是多少么?&rdo;

&ldo;用不着，&rdo;格林笑了，&ldo;他今天早上给我来了电话，说他愿意出到七千五请你修缮那房子。但是要价低于四千他也不干，因为那意味着不能把他认为一定要作的工作全部作完。&rdo;

凯思后悔地叹了一口气。他原可以把价提高一千元的!寇斯特不但会接受，而且不会讨价还价!

接着格林说这工程较急，希望凯思能提早从下周起就开始干。

凯思当即同意。

格林又说：&ldo;寇斯特要求你把屋子外面漆成深蓝色，装饰部分保留白色不变。室内油漆目前不要转包给别人。&rdo;

&ldo;为什么不?&rdo;凯思问，&ldo;难道寇斯特只想让光秃秃的矽璐珂瞪着他?&rdo;

&ldo;正是这个打算。他打算在房子出租之后，让新来的住记先生自己选择喜欢的颜色。&ldo;

&ldo;住房先生?&ldo;凯思重复了一句。格林说：&ldo;按照法律，你看我可以把住宅出租给任何租房的人。但是寇斯特规定得很明确，他不愿意带家眷的人在那儿住。他只让我承租给未婚的、离了婚的或是死了妻子的男性!&rdo;

凯思听房主提出这样的古怪条件，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7困惑、烦恼恼

但是尽管凯思不明白寇斯特出租房屋为什么提这么不可思议的条件，但他仍开始了夕照溪666号的修缮工作。

星期一上午他和马克、耶松一起作完了匹克斯基尔的工作之后。凯思把工具集中上了工具车，让马克和耶松吃过午饭之后到夕照溪666号和他见面。

快到两点时，凯思把工具车开进了那幢新房子门前的砾石车道。

他先检查了一下那巨大的外凸窗，他没有发现那啼哭的傻瓜的六角形面孔。凯思打算在下次下雨之前把这个窗洞堵上。但他低头看去，却发现一只小鸟躺在外凸窗下面的地上。

凯思从工具车取出一把宽抹刀，踮着脚沿着屋檐滴水线走到死鸟前。见是一只麻雀。凯思用抹刀把它铲了起来，仔细看了看。麻雀似乎没有受伤，但是脖子上有几根毛翻了过来。

他把麻雀放回地面，又用抹刀尖戳了一下。死麻雀的头在细小的肩头上不自然地耷拉下来：&ldo;它的脖子断了。好象是撞在外凸窗上撞死的。

他把死鸟扔进了沟里，这时马克的车正好开了过来。耶松坐在他身边的座位上。马克和耶松都是二十二三岁的年轻木匠，两个人早在凯思和珍妮弗结婚以前就跟着凯思工作了。

马克抬头望着前门门廊，吹了一声口哨：&ldo;伙计，这房子真该油漆啦!&rdo;

&ldo;油漆是下一步的事，&rdo;凯思说。随即他指着外凸窗外的汤姆&iddot;格林的&ldo;出租&rdo;牌子，&ldo;这房子的老板要把它租出去，因此他想先收拾室内。&rdo;

&ldo;但是壁板为什么这么乱七八糟的?&rdo;耶松问。

&ldo;因为这房子是迁移到这个地基上来的，&rdo;凯思说，还可能是大老远从西海岸运过来的呢!&rdo;

凯思用星期六早上在前门门廊找到的钥匙，打开了前门，让马克和耶松进入了起居间。

&ldo;这些墙板全部都得拆掉，&rdo;凯思说，&ldo;耶松，你喜欢拆墙板，够你拆个心满意足的了!&rdo;

凯思走进小餐室，想打开几扇窗户，让屋子的空气对流对流，把灰尘吹出去。窗子很光滑，一推就开，这倒叫他感到意外。一般说古老的窗户是不好开的，尤其这房屋搬了这么远的距离，居然一点也没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