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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这时，他身后出现一个黑影，将一根木桩刺人他的心脏。他顿时双眼呆滞，跌倒在地。

&ldo;伯爵!&rdo;

黑影慢慢靠近。凯茜在黑暗中比活人在白天看得清楚。但是她看不太清这是什么，只见一缕黑烟滑过黑夜。它一会儿看起来大致像人，一会儿又变成了一束快速移动的卷须。但是大部分时候它是一团飘动的黑影，连幽灵的眼睛都无法真正洞悉。

看起来它并没有注意到她。它只是以一种威胁的、不断变幻的方式围拢在伯爵身上。

&ldo;别碰他!&rdo;凯茜大声喊道。

黑影对她毫不理睬，在吸血鬼上方挥舞着黑色的四肢。

&ldo;我说了，别碰他!&rdo;

她不假思索地打了过去。使她大为吃惊的是，她那只能存在一时的拳头碰到了一个黑色的圆球，好像是个脑袋。它尖叫着向后退。凯茜站到了伯爵和黑影中间。

那个东西看起来差不多是个人形了。两个深红色的眼睛闪闪发光。

凯茜无所畏惧地迎视它的目光。

&ldo;退后!&rdo;

那个东西的眼神里流露出某种异样。不是恐惧，或许是对同为鬼魂的一种尊重。也可能是对她这种坚决怀有敬意。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黑影决定不会为了吸血鬼和她对抗。它溜走了。这时凯茜才发现它并不是一个人。还有四个影子在墓地里潜行。这五团几乎难以觉察的雾气穿过马路朝餐馆翻滚而去。其中一个来到霓虹灯旁，在强烈的光线下现出了原形。

那是一个人（或者说曾经是个人），绿色的皮肤，破烂的衣衫。它抬头迎向灯光，发出嘶嘶的叫声。停在灯箱上的渡鸦呱呱地叫着飞走了。霓虹灯突然灭了，它又变成了黑影存黑暗中游移。

凯茜转向伯爵。他没有呼吸，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盯着上方。木桩刺透了他的胸部。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死了，但是他告诉过她棍子穿过心脏不应该置他于死地。是这样吧?她记不清了。

&ldo;可恶，伯爵，你不能死。求你了，你不能死。&rdo;

她让他趴在地上，用手抓住木桩。它把吸血鬼刺穿了，所以她能抓到它。她用力往外拉。但是木桩卡得死死的，她用一只有形的脚踩上他后背，将他固定住，然后边扭动木桩边用力往外拽木桩稍微动了动，不多，只有半英寸。

&ldo;出来，&rdo;她一边大喊一边用力握紧木桩，使出全身力气往外拉。

这时，食尸魔正慢慢朝餐馆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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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夜店里，公爵和马歇尔&iddot;考普坐在吧台边喝咖啡，洛雷塔在往调料罐里装盐和胡椒。

&ldo;找到那些尸体的去处了吗?&rdo;公爵边小口喝着咖啡边问。

&ldo;发现了一条腿和轮胎留下的痕迹，&rdo;考普警长回答。&ldo;把腿和轮胎痕迹的照片送到白水做分析鉴定去了。看看能不能找到指纹和头发纤维之类的东西。可能不会有什么结果，不过试试看吧。&rdo;他喝了一口咖啡。&ldo;你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rdo;

&ldo;我们正在调查。&rdo;

&ldo;嗯，如果查到什么线索，请告诉我一声，那我将感激不尽。&rdo;他看了一眼手表。&ldo;你朋友这么晚还没回来。他不是要躲着我吧?&rdo;

&ldo;他会回来的。&rdo;

&ldo;他是你朋友，你比我了解他，我只好相信你了。&rdo;

洛雷塔把警长的杯子添满。&ldo;他们不会给你惹任何麻烦的，马歇尔。他们是好人。&rdo;

&ldo;这我毫不怀疑。不过，只是出于友善，还是见见他好。&rdo;

公爵歪着头仔细倾听。他那非同一般的听力捕捉到了轻微的嘶嘶声。刚开始是一声，随后是几声。他敏感的鼻子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微弱得连他的感官都很难察觉。它散发着腐朽、巫术和魔鬼的味道。母庸置疑，那是食尸魔的气味。

餐馆里所有的灯都闪烁起来。

&ldo;该死，&rdo;洛雷塔诅咒着。

根本没有时间发出预警。公爵甩掉夹克衫。这时灯突然灭了，整个餐馆陷入一片漆黑。他无法看清的恐怖黑影撞穿了前门。玻璃碎片溅到油毡地面上叮当响。公爵开始变形，衣服裂成了碎片。这个过程只需几秒钟，但是还没等他完成，黑影就猛扑上来。

考普警长和洛雷塔还在黑暗中摸索。满天繁星透过窗户洒下微弱的光线，恰好可以让人勉强看出身躯庞大的狼人在和黑影打斗。

它们慢慢向他压过来。他试图抓住一个。不过它如同一块由三层油脂包裹着的水状凝胶一样从他手中滑了出去。它爬上他的背，粗暴地将刀刺入公爵的肋骨，狼人因为触碰到银器而大声嗥叫。食尸魔转动刀刃，将它刺得更深。公爵尖叫起来。他痛得几乎痉挛，在黑暗的餐馆里不停地转圈。食尸魔从他身上滑下来。狼人跪到了地上。

食尸魔在餐馆里四处滑行，桌子上，雅间里，地面上。考普警长拔出左轮手枪，试图瞄准那些咯咯笑个不停的滑溜溜的东西。一个食尸魔离他只有几英尺远。可是他的眼睛根本无法锁定目标。他分辨不出任何关键部位。一秒钟之前看起来像个脑袋，一秒钟之后却变成了胳膊，而后又变成了一只奇形怪状的脚，也可能是尾巴。

&ldo;要光，&rdo;公爵喘息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