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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湖色碧幽，蛙声片片。河面上飘着各式各样的河灯，岸上热闹极了。

她看见男男女女放了河灯，便合十双手，闭着眼睛，样子很是虔诚。

&ldo;他们闭着眼睛做什么？&rdo;

&ldo;在向河神许愿。&rdo;

&ldo;那我也要许愿。&rdo;

西月岐芳牵着阿叶到了岸边，替她点了花灯，放到她手心：&ldo;去吧。&rdo;

河灯漂流在河面上，橘黄的灯将整条河都映照得通红。

阿叶闭上眼睛，将玉佩握在手心，也学着别人的样子，双手合十在心中念道：河神，河神，希望你保佑小白平平安安，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受伤。我会一直和他在一起，保护他，照顾他，求你千万不要让那个人找到我。

西月岐芳侧眸看着眼前的女子，她闭着眼睛的时候，非常安静，一点也没有平日的跳脱和闹腾。

她这幅模样，任谁也舍不得伤她分毫，可惜……

&ldo;小白，你在看什么？&rdo;

她突然睁开眼，竟让他心中一惊，他顿时敛了神色，笑道：&ldo;我在想你那么认真到底许了什么愿望。&rdo;

阿叶低下头不敢看他，仿佛他一眼就要将她看穿：&ldo;我听别人说，愿望若是说出来就不灵了。&rdo;

西月岐芳笑道：&ldo;你是向河神许的愿，倘若这愿望我能替你实现，又何必求神拜佛呢？&rdo;

&ldo;不，不，我还是更相信河神大人些。&rdo;

&ldo;是吗？原来在阿叶心中，我是如此不可靠。&rdo;

这次她倒是学聪明了：&ldo;你激我也没有用，就是不告诉你。&rdo;

西月岐芳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突然想起楚荆提起的事，便开口问她，&ldo;我听说，方才你去给人当飞刀靶子了？&rdo;

她点了点头：&ldo;嗯。&rdo;

&ldo;你的身手不是比那走江湖的艺人好上许多，你可以自己去耍那一手绝技，为何还要给别人当活靶子？&rdo;

她嘴角一弯：&ldo;我若自己耍飞刀自然比他强，到时路人都会来看我表演，肯定会抢了他的生意。他赚不到钱就要挨饿，我知道挨饿的滋味，不想让他断了生计。而且，你想啊，我今次帮了他，别人见演得好，便会口诵相传，来看他耍杂技的人就更多了，这样于我于他都有好处，我又为什么不帮他呢。&rdo;

西月岐芳见过许多珍奇古玩，可他第一次觉得那些珍奇异宝都没有现下握在手中这枚价值连城，看着她时，心又不免柔软了几分。

恰逢此时，天空中传来&ldo;嘭，嘭&rdo;几声巨响，阿叶立即用手捂住了耳朵。

西月岐芳哑然失笑，将她双手放了下来：&ldo;别害怕，只是烟火而已。&rdo;

绚烂的烟花照亮了夜空，阿叶望着夜空，看着那五彩斑斓的烟花竟看得痴了：&ldo;好美啊。&rdo;

西月岐芳道：&ldo;美则美，只是强极则辱，盛极而衰，绽放到极致终究逃不过惨淡凋零的命运。&rdo;

阿叶眉目一挑，道：&ldo;这有什么呀，烟花蓄积一生的力量，为得便是这绚烂的一刻。即便凋零了，还是灿烂过。那一瞬间的绽放给别人带来的却是满心的喜悦，如果我是那烟花，我便不会后悔，只会快乐。&rdo;

她这番话让西月岐芳心中一凛，心中不知是何感想。

二人站在河边，并肩而立，红白相称，衣袂迎风翻飞，生生将周围的景致都比了下去。

&ldo;公子，经年不见，别来无恙。&rdo;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好似一把利刃袭来，将这如画的景致骤然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