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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ldo;好，那你回去吧。&rdo;妈妈急了：&ldo;嗨嗨，饭都没吃一口，水也没喝，你你‐‐&rdo;父亲道：&ldo;就这样。&rdo;朱小娟站起身，向父亲庄严地敬个军礼，然后向外走。

妈妈要追出去：&ldo;小娟，娟娟……&rdo;父亲制止般地道：&ldo;于虹。&rdo;妈妈在门边回过头。

父亲拉开抽屉，捧出厚厚一摞护膝、护肘：&ldo;去，拿给她。&rdo;妈妈悲酸地道：&ldo;老头呀……&rdo;父亲眼里第一次流出慈爱的光芒：&ldo;别说是我给的，就说是你买的。&rdo;

看着妻子急急出屋，父亲拿起那只漂亮的红发卡，凝视有顷，掏出自己的手绢，仔细地擦擦，包起来，放进办公桌一只抽屉，他的动作是那样慈爱，与先前指责自己的女儿时完全是两样。

妈妈在小院里追上朱小娟，递上东西，千叮万嘱道。&ldo;拿着，自己照顾好自己，那么硬的水泥地，你就不要硬往上面摔呀。&rdo;朱小娟接过护具道：&ldo;谢谢妈妈。&rdo;&ldo;是你爸爸买的，死老头子，还不要我对你说。&rdo;

朱小娟没说话，眼里忽然有一粒晶莹的东西在闪，她一转头，快步走出小院。

三天后，处分决定下来，强冠杰集合全体队员，在训练场上讲话：&ldo;我宣布一条上级指示。&rdo;他的眼光扫过钉子一样立正站着的兵，唯独不忍去看排在一班领头位置上的朱小娟，&ldo;上级命令，因为女子保安学校的骗局在社会上给特警队造成的不良影响，现决定，对女子特警队一区队一班班长朱小娟给予记过处分，并停止今年的优秀班长评比。&rdo;

男女战士们的表情都有些惊愕，但朱小娟脸上风平浪静，端庄肃穆。

强冠杰不作多的解释，大声道：&ldo;下面，各班带开，训练。&rdo;

正在进行的是绳降和攀登训练，一个个男女战士吊着绳子，从楼上飞身而下，像轻盈的燕子。另一些战士在进行撑杆攀登，三四个男兵推着木杆一用力，就把上面攀登的女兵推送上了三层楼的窗口。

强冠杰趁人不注意，走到指挥女兵们操作的朱小娟身后，眼里看着训练的兵，嘴里却小声道：&ldo;有情绪吗？&rdo;朱小娟亦小声：&ldo;请队长放心。&rdo;&ldo;说是你爸直接给总队首长打的电话，他们本来也不想这样。&rdo;朱小娟眼望着自己的女战士，似乎没听强冠杰的话，大喊着：&ldo;铁红，眼睛往什么地方看？拉保护绳的，眼光随时不要离开目标！&rdo;

强冠杰的眼神是很少有的关心，他再看一眼朱小娟，走向别的战士身旁。

训练完后，女兵一班的兵们东歪西倒地回来，沙学丽吹着胳膊上碰破皮的地方，哎哟哟地呻吟着。

朱小娟回来，从挂在墙上的挎包里拿出一摞护具，一个个点着四个新兵的名字：&ldo;沙学丽、铁红、徐文雅、耿菊花。&rdo;四人刷地立正：&ldo;到。&rdo;朱小娟道：&ldo;拿去，一人一套。&rdo;徐文雅道：&ldo;班长你呢？&rdo;朱小娟道：&ldo;队里专门发给新兵的。&rdo;耿菊花天真地道：&ldo;那她们老兵怎么没有？&rdo;朱小娟冷硬地道：&ldo;叫你拿着就拿着，那么多话！&rdo;

几个女兵伸伸舌头，高兴地拿走，忙不迭地就往自己的胳膊上、腿上比试。

朱小娟脱掉脏衣服换干净的，没带任何护具的手肘上满是青紫的伤痕，新伤复旧伤，不知道当特警的时光里，看得见的伤去了又来，看不见的内伤又有多少。徐文雅偶尔转眼看见，心里不禁一紧，看着手上班长发的护具，动情地叫道：&ldo;班长你‐‐&rdo;朱小娟快速穿好衣服，给徐文雅一个冷眼道：&ldo;洗澡去！&rdo;

徐文雅闭嘴了，心里却是深深的感动。

赤日炎炎中，几个男女干部和男女班长围着强冠杰蹲在食堂前面的房檐下，女军官们穿的是作训服，但男军官就有点奇怪，有的是作训服，有的却是老百姓的便装。

强冠杰用手指点着地上的市区图，布置任务：&ldo;下午进行带有执勤背景的运动擒敌训练，九班长带的人分成甲乙两伙，每伙五人，在银河酒楼假装斗殴……&rdo;

离他们不远，战士们在树荫下待命，女兵们军容军姿整齐，而一部分男兵也穿着五花八门的便装。

女兵队里，铁红指点着前面的男兵道：&ldo;哎哎你们看陈顺娃。&rdo;她周围的女兵都顺着她的指点往男兵队里看，陈顺娃穿着花花绿绿的短袖衫，神情晦暗，也不跟周围的男兵说笑。

沙学丽道：&ldo;有什么看头，一穿上那一身，男不男女不女的，更像小流氓。&rdo;铁红道：&ldo;老耿，待会儿接敌捕歼，你趁机把他往死里揍。&rdo;耿菊花心里像打翻五味瓶，什么也理不清，慌乱间，赶紧埋下头。

沙学丽来了疯劲，乱开玩笑道：&ldo;对呀，最好打眼睛，谁叫那两个玻璃珠儿把我们的菊花妹妹看他了啊。&rdo;听到的女兵都嘻嘻嘻地笑起来。徐文雅却不满地瞪了沙学丽一眼。耿菊花咬咬嘴唇，脑袋埋得更低了。

半个钟头后，打先遣的九班率先进入闹市区，王川江领着四个打扮成小流氓的战士，提着一个密码箱走进装潢高档的银河酒楼大厅，除了陈顺娃，都吵吵嚷嚷的，一副凶蛮相。

服务小姐扮着笑脸上来，微微一躬道：&ldo;请问先生们来点什么？&rdo;王川江道：&ldo;什么都不来，来茶。&rdo;小姐又鞠一躬，为难道：&ldo;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是餐楼，不单独卖茶的。&rdo;一战士把桌子一拍，眼睛瞪得溜圆道：&ldo;老子们是来这儿跟人讲数的，少啰嗦，当心把我这位大哥惹火了，叫你从上到下找不到一块好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