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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这屋有三面墙全是金属柜子，田野出于好奇打开柜门，一团白色的冷雾散去后，只见里面冻结的全是人身上残缺的肢体。田野感到一阵恶心。

田野和鸥岛脱掉武士服穿上白大褂从屋里走出来，并将电动门重新关好。外面是曲折的廊道，不时有白衣人走过。廊道两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房门，房门上都挂着玻璃牌。田野回过头，只见刚出来的这个房门的玻璃牌上写着：&ldo;肢体冷冻室&rdo;。他们学那些白衣人的步态，旁若无人地朝廊道的一边走去。

有扇门的玻璃牌上写着&ldo;大脑贮藏室&rdo;。田野示意鸥岛进去看看。鸥岛推一下门没开，用肩使劲一顶，门仍然纹丝不动，所有的门都是双层铁质的，田野知道不能硬干，他发现门框上有个不显眼的小按钮，他按一下，很快，小门窗便打开。

&ldo;请出示你们的卡片。&rdo;一个机器人把头从门窗探出来说道。

&ldo;卡片丢了，我们有任务需要进去，&rdo;鸥岛说，&ldo;请你开一下门。&rdo;

&ldo;对不起，我必须按指令行事。&rdo;机器人的声音单调并带有回响。

&ldo;你的指令是什么?&rdo;田野赶忙问。

&ldo;没有卡片的人一律不准进入这间屋子。&rdo;

&ldo;那请问，你是人还是一件东西?&rdo;田野决定打乱机器人的思维。

&ldo;你才是一件东西。我是机器人!&rdo;它表示不满。

田野把鸥岛拉到门窗前。&ldo;你瞧，他是年轻人，你是机器人，我是老年人，我们都没有卡片，但你进入了这间屋子，而我们却不能。所以，听着机器人!要么你放弃指令让我们进去，若执行指令你就应该出来。&rdo;

机器人犹豫了片刻。&ldo;我必须执行指令。&rdo;说着，它打开门迈着笨拙的步子走出来。

田野和鸥岛架着机器人闪进屋内。这是个技能机器人，鸥岛强健的臂膀足以将它搂抱得动弹不得。田野很快就找到它的运动线路并扯断它。

&ldo;我上当了。&rdo;机器人说完头垂下来。

田野看到身旁棕榈树下的玻璃缸里浸泡着一具大脑，并有丝状物将它同旁边的仪器联在一起。他不知道这台仪器的作用，转身抬起机器人的头，另一只手指着那台仪器：&ldo;机器人，你的指令并没有反对你告诉我们这台仪器的功能。&rdo;

&ldo;这是接收仪……&rdo;机器人说。

&ldo;怎么打开?&rdo;田野不等它说完接着问。

&ldo;顺时针扭动那个绿色开关。&rdo;机器人说完又小声咕哝道，&ldo;我又上当了，指令也并没让我告诉他呀!&rdo;

鸥岛听完机器人的话已扭动绿色开关。

&ldo;你怎么在这儿，和华不是让你去完成什么复仇的使命去了吗?&rdo;仪器里传出声音。

&ldo;你是谁?怎么认识我们?&rdo;田野惊异地问。

&ldo;我叫雷光，您旁边的这位就是我的躯体。&rdo;

&ldo;你说的是我?&rdo;鸥岛指着自己的鼻子，&ldo;可我就是我，怎么是你的躯体?&rdo;他表示不满。

&ldo;和华说你的大脑是由一具幼儿脑混入我的部分思维信息而成的。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思维混乱的人，看来，新的生活已使你重新产生了自我意识。我该怎样称呼您呢?&rdo;仪器里发出的声音有些呆板。

&ldo;就叫我鸥岛吧，大家都这样称呼我。&rdo;

&ldo;对不起，鸥岛先生，我刚才的话可能刺伤了您!&rdo;

&ldo;没关系，我这次上岛就是来查明自己身世的，这么说我有一半是你。&rdo;

&ldo;我也说不清了，象您讲的那样，可能您就是您自己吧。&rdo;雷光理智且友好。

&ldo;和华为什么要你和躯体分开呢?&rdo;田野好奇地问。

&ldo;唉，一言难尽……二十多年前，我和我妻子与和华是同校同学，并且，我和他还是最好的朋友。当我娶了妻子罗娜后，和华就一直对我嫉妒在心。去年，我长了脑瘤，和华主动提出要亲自为我做手术，盛情难却。再说他的技术也确是第一流的，我们虽曾是情敌，但我想事隔这么多年，他总不至于因此而对我下毒手吧。可我万万没想到他已变成如此心狠手辣的狂人!……他当初改名和华，现在想起来才知道，他是想同上帝耶和华一样主宰人的生命呵!&rdo;

&ldo;放心，雷光，我们会将这个狂人的罪行公布于众的，&rdo;田野安慰道，&ldo;到时候我们再来救你。&rdo;

&ldo;没有人救得了我，我知道，这么复杂的换脑手术，目前除和华外，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完成。再说，要治服和华也谈何容易，他是名流，一般的证据对他没有威胁。&rdo;

&ldo;那怎么办呢?&rdo;鸥岛有些着急。

&ldo;只有采取非常行动，看能否起作用。&rdo;

&ldo;什么非常行动?&rdo;田野问。

&ldo;火山岛右上空有一颗同步国际通讯卫星，这半年来我一直在想，若能改变火山岛电脑之母的程序，使收发倒位，再调整频率就可以把和华贮存在电脑中的材料在全世界范围内公布于众。&rdo;仪器里发出的声音毫无感情色彩。

&ldo;可是，这样的电脑之母大多是自控的，指令一旦进入内循环，包括制造它的人也再不能改变它。&rdo;田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