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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第二十一回柴进诛兽得寨主

上回说到，宣和三年六月十八，天贵星小旋风柴进离开梁山。原来，自那日诸葛亮与柴进讲了那一班立国创业等话。柴进便一直耿耿于心，心中一团立业成事之火便在心中暗暗燃起。这十数日间心中便细细思量孔明之言，心中躁动万分，昨日酒宴之上心中亦是恍恍惚惚，仅饮了二三杯便胸闷心烦起来。诸葛亮见柴进神情如此，暗暗笑起。待酒宴尽了，众头领散去各回自家关寨之时。柴进亦出了忠义堂，因心中烦闷，便在寨内闲游，逐走向断金亭去了。这断金亭乃是王伦创业时所建，至今有许多载光阴了，至林冲火并王伦后，晁盖，宋江相继领寨却将此处荒废。此亭虽然未倒，却是十分凄冷，甚有喽啰传言，王伦魂魄依旧游荡在此处，固更无人进入。柴进一人站在亭前，感慨横生。在此处，不由想起当年救济白衣秀士王伦，摸着天杜迁之时。想想如今，梁山开创几人中，白衣秀士王伦亡故多年，云里金刚宋万，摸着天杜迁亦丧命于哈芸生等人之手。虽然如今几人首级都在忠义堂后堂，仇隙得报但无论再如何，终究人已去了。现如今自己亦是踌躇两难，心中欲离梁山自创门户，却又断不开宋公明情谊，况且石竭尚有名目，便入窘境。想到此处，柴进不由双眼流下两行清泪。便进了亭，独倚在亭中，双目安闭。只听得背后有人叫道：大官人好生自在。

柴进一听急忙起身，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诸葛亮。柴进见了诸葛亮笑道：孔明先生如何来了？诸葛亮道：亮此来，不为他事，专是为大官人而来。柴进道：为俺作甚？诸葛亮道：柴大官人心中所想如何，亮尽皆知晓，此来正是为大官人划策。柴进一听这话，顿起精神，便请诸葛亮在亭内坐下。二人对坐，诸葛亮在亭内观望一番，道：这亭子是不是就是当年白衣秀士王伦所立的。柴进道：正是，说到这王伦还是当初我接济于他，方才到了这梁山泊。想到此人也有些实能，只是心胸不足，方至杀身之祸。想如今，宋万，杜迁亦身故了，真个是物是人非了。诸葛亮笑道：说到这白衣秀士，倒也有些来头，此人虽不是与你等百八数内，却亦是天人临凡。乃是天庭内一得道之人，一日不慎于蟠桃会内出言不逊为王母责罚，降到人间修炼，正是此人。柴进听了，倒亦有几番兴趣道：那，王伦前世是何人？诸葛亮道：此是天机，不便透露，日后你自知晓。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大官人您何去何从，到底走不走出梁山？柴进听了这话，面眉顿起犹豫，长叹一声。道：当初柴某上山，乃是于高唐州吃了那殷天锡，高廉加害，得公明哥哥率军打破高唐州方才保全性命。前些日先生之言确实触动人心，但没想到此际便不忍离开梁山。况且，我梁山兄弟与陈希真，云天彪一党血仇尚未尽了，柴进身在梁山百八数内，如何背离众人？诸葛亮轻摇羽扇，道：柴大官人此言差矣，当初大官人身陷高唐的确是宋星主所救。但大官人您先前救济过梁山多少人等，先后有杜迁，林冲，武松，宋江，石勇这些人等都曾被大官人救济。便是他及时雨宋公明不亦被大官人您扶持过吗？如若没大官人，这些好汉的性命想必早已失了。况且，他宋公明为何能四处散财至名震江湖，那些银钱大多不都是大官人您给予的吗？如此一来，前后两般不也扯平了吗？柴进苦笑道：孔明先生所言亦对，但那都是柴某心甘情愿了，权当是命数所归罢了。诸葛亮摇头道：非也非也，柴大官人您不欠梁山之中任何一人的。柴进道：即便是公明哥哥情谊可舍，那我梁山众兄弟的血仇呢？诸葛亮道：说到这儿，不如亮与大官人您直言相告，这雷部散仙即是陈希真，云天彪一伙迟早都要擒杀尽了。但这宋江终究要重铸招安之线。柴进大惊道：甚么？莫非公明哥哥到了如今还想着招安？诸葛亮正色道：正是，这天魁星星宿之根便在于此，只想依附，却无成大事。柴进道：那我梁山至今死难的兄弟们，不都是亡于大宋之手吗？诸葛亮道：宋江只认定云天彪，陈希真是邪雷转世，却不认为他们是大宋的犬牙。这正是宋公明可叹之处，宋公明一心只想招安，却不思大数兄弟之愿。柴进听了这话，面呈苦色，大有难为之情。诸葛亮拍案而起道：柴大官人还犹豫些什么，到时宋公明带着平雷后存活的梁山兄弟们仍走招安之路。到时，必然会有一些星君不愿在朝廷为任。他们就会继续留在山野，到时，官军大队必然复转杀来，到时剩余兄弟群龙无首必然遭屠戮。遭了屠戮还不算，到时朝廷再与受招安的弟兄们谋反罪名，诬陷为同党，到时梁山余数好汉必然全数休也。但如若柴大官人您独立基业，情势便大有不同。到时，大官人带着众人再创一番辉煌事业，有甚不好？不然，我与关羽，张飞，赵云，黄忠临凡相助，都会成空梦一场。柴进此时面色大变，一派涨红。立起身来转身朝天大吼一声，回身对诸葛亮道：柴进愿遵从先生之言，成立霸业。诸葛亮一听柴进这话，欣然一笑。诸葛亮轻轻拍了几下柴进肩膀，道：这才是天贵星君，大官人您速速回内寨整理行装，事不宜迟。趁今夜同亮速走，也可避开众头领，亮已排布好了。柴进道：先生也要一同前往吗？诸葛亮道：正是，莫要多言了，速速前去。柴进应了，转身便飞步朝内寨去了。

柴进回了内寨，直奔自家房屋。匆匆整理起行囊，收拾了一大包细软，衣着，佩上柴家剑。提了包袱，便直奔后院牵了坐骑。却不想后院走入一人，柴进大惊，此人却不是别人乃是天富星扑天雕李应。柴进见是李应急忙迎上，李应见柴进如此情形。便开言问道：柴兄这是要往哪里去？柴进见李应已然发问，便叹了一口气。道：李兄且坐听我慢慢说来。便请李应在后院石桌下对坐开来，柴进便将与孔明商议之事与李应尽皆说出。李应听得目瞪口呆，亦明白了七八分。诸位看官此时定是奇怪，为何柴进会将自己如此机密之事与李应讲出？原来，这柴进与李应在梁山同管钱粮之事，私交深厚。又兼二人都是出身官宦富户之家，相通之心甚大。柴进敬识李应武功高强，是将佐良才。李应亦对柴进十分敬慕，认定柴进是能成大事之枭才，远胜宋公明之流。二人因此真个是相见恨晚，便向天立誓结为异姓兄弟，共同生死。却不想二人却是同岁，便彼此均称对方为兄。因此柴进方能如此信任李应，李应听完柴进这一番话。切齿道：不想宋公明到了如今，还想着招安，如此主公如何能成大事？柴进道：唉，亦不怪他，宋公明心中一直都存着对朝廷的忠臣，对那道君皇帝的愚忠，这亦是他的信仰所在，无人能动。李应道：那柴兄今日便要离开梁山，去自闯基业了吗？柴进道：正是。李应道：那好，李应愿随柴兄一同相走，佐柴兄创立大业。柴进连忙摇手，道：不可，李兄现在绝不可离开梁山。李应道：柴兄既能走，俺李应有何不可？柴进道：宋江虽然招安之心未断，但眼下他的目光还是停留在与天庭正神共同向陈，云等人讨还我梁山血债。过些时日，便是我梁山兵戈再起之时，如今我梁山不比昔年聚义之时。我梁山勇将良才已然折损不少了，现在已经为数不多了。李兄是我梁山智勇双全之将才，如何能轻易离开。柴某离开不算什么，但李兄离开却是梁山诺大损失。要知晓，兄弟之仇当我自家兄弟来报，不可总依孔明先生等人。眼下交战在即，绝不能离开李兄你啊，所以绝不可离开。李应道：那李某人若一心同柴兄你共同生死，又能如何，且我等已然立誓共同生死，岂可分别？况且柴兄离开梁山必然自立门户，其间必然凶险万分，必要有人相助啊。柴进道：此事无需李兄担心，孔明先生会辅助柴某的。孔明先生之能难道李兄还放心不过吗？李应道：即是有诸葛亮相助，俺自然放心，只是，实在无法同柴兄相别啊。柴进笑道：李兄真是重情重义之人，不愧是扑天雕。我等二人不过是暂时分别，待雷部覆灭后，宋公明必然要重铸招安之路。到时，其中必然有许多头领不愿招安，到时李兄便全力集结这些兄弟，并其中军马，到时一并投俺柴进处。你我兄弟二人不是又能重聚了吗，到时你我两兄弟合兵一处，兵强马壮不是大有可图吗？李应听了柴进一班话大喜道：既然如此，李某愿留在梁山，等待机会！柴进点头称是。李应从腰间取出一物，递给柴进。柴进看时，却是一把火枪，有一手余长，乃是金铸，甚是精美。李应道：此物名为断魂金枪，是那紫盖山西洋军师未投云天彪前赠与我的。此物虽然不大，只可手用，但威力却不可小觑。可在百步外取人性命，听白瓦尔罕所言，此物在西洋之地甚是大用。其中枪内含机壳有十颗铅子，按动扳机即可发出。俺这里有十个机壳随时发完即可更换。此物可助柴兄防身，绝对大有用途。柴进亦不推脱，谢了李应一番，收下了火枪，接了装有机壳的锦囊。柴进将枪别在腰中，上了马与李应拱手洒泪告别，李应亦不舍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