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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扬很耐心，拿出那一张收据给我看：“一品寿纸扎铺印章，不过现在都门头却是寿一品纸扎铺。”我一下子反过来他的意思。寻常的纸扎铺子白天营业，晚上留一盏引路灯，但是晚上门一般关着。但是另外还有一种，白天营业，晚上营业，顾客也不一样。白天来的大多是活人，凌晨过后的顾客可能不是活人。这种铺子还有一种奇怪的说法，白天和晚上的铺子就不能是同一个门头，也是为了避免晚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来沾染阳气影响白天顾客的气运。我拿着那张收据问道：“会不会是你找错了？”高扬笃定地说道：“不会。”“你怎么知道一定是这里呢？而且我刚刚也没发现你导航上面搜了这个名字。”“因为我认识这个老板。”高扬说道，“这是一个师哥开的铺子，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巧。”我感觉有点隔应：“学长，你要知道秦不义那一伙人就是禽兽，能够为他办事的人，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的意思我懂。不过我们这一派，向来没有这么多规矩。出师以后，所有的行为都只代表个人。胡宁舍，放心，我跟你一样。但是我管不了所有人，你懂吗？”我怎么会不懂呢？就比如不是所有的律师都只会为正义说话，有些人因为钱因为生活因为其他，也可能会做出其他违背良心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对的，就连我也做不到啊！一个人在死的时候，能够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此生问心无愧。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不是吗？我叹了口气：“学长，我们先进去看看。”高扬说好，然后走进去。店铺里面坐着一个人，正在斗地丨主：“对a，要不起！”“老板。”我走进去。那个老板连头都没抬，手机里传出女声：“麻烦快点吧，我等的花都谢了。”我声音又大了些：“老板。”那人终于注意我，他没好气地说道：“干嘛！所有的东西都明码标价了，要什么东西自己拿，把钱放竹篮子里。”“……”我有些无语，就是生意太好的表现，还是生意太差。高扬两步跨过去，往男人扔出一张符，那人一手接住。他搓着手中的符纸：“要撒野，请出去。”那张符纸在他的手里搓来搓去，刚刚要扔，那张符突然变成一条毛毛虫。男人风云变色，立马把手机扔了出去，高扬手速极快，在一声：“炸弹！”中，稳稳的接住手机。那人扶扶眼镜，好好的端详了一下高扬：“师弟！怎么是你呀？之前就听说，你在这里读大学，我还说有空就去找你呢。”高扬嘴角依旧是那标志性的笑容，他把手机放在柜台上：“咱们就不用说这么多了吧。反正也不熟，何必要故意套近呢？”男人眼镜下面扬起一抹阴翳，又笑起来：“师弟，我早就算到你会来。不过，这纸人的事情嘛……”校舍怪谈就在我感觉到不用等到晚上就能把事情办妥的时候，那个老板大笑道：“你们知道的，做我们这一行，首先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能多管闲事。”高扬斜靠在柜台上：“问你，既然问不出来什么。所以我也没打算问，就告诉你一声我来过而已。”说着，高扬就拉着我往外走。我有些郁闷：“他是你师兄，他又知道这件事。你为什么不问他呀？”“问他，他也不会说实话。他说的对，本来干我们这一行，就是不能多管闲事。”我一想这倒也是。我和高扬又找了个地方吃饭，吃完饭我以为我们应该爬山，但高扬说这样太费时间，还是选择坐缆车。缆车直接能到山顶，塔对面有几间香火旺盛的寺庙，香客络绎不绝。在寺庙外面，有不少算命的摊位，还有祈福的千年大树，好运锁桥。我竟然也想去凑个热闹。不过身边的人不是白九阎，我很快打消了念头。“学长，意思这个纸扎铺子，晚上你的师兄就不是老板了吗？”我问道。高扬摇摇头：“是他。”“那白天他不告诉我们，晚上他同样不会告诉我们呀。”高扬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轻轻咳几声说道：“晚上你就知道了。”我们一直待到晚上十点，坐着最后一趟缆车下山，路上遇到了一个算命先生。他看着我们说道：“二位有缘，我看你们印堂发黑……”“呃呃……你才印堂发黑。”我说道：“都是同行，不用搞这些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