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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ldo;你再呆会儿行吗？&rdo;百里宣说，这是这么多天来，她眼睛湿润，不知道是因为病痛或者别的什么。

周望拖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ldo;你睡着我再走。&rdo;他说。

百里宣还没卸妆，闭上眼睛后能看到不浓重的眼影，和上过粉不够细腻的皮肤。

周望知道她其实不爱化妆，素面朝天也很好看，就算抛弃古典乐入了摇滚圈，也不沾烟酒，拿把木吉他也能噪，单凭她对音乐的这股纯粹，周望都不会讨厌她。正因为她太好，周望才会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一步。

四年前离开的时候他是真的绝望了，没有什么是比拥有过的失去更让人难以承受，哥哥彻底抛弃了他，他或许是赌气，也或许是真的想要就此了断，答应了百里宣的提议，他明白，那也等于是答应了更多的事情。

百里宣其实从没对周望说过喜欢，也许最后的骄傲不允许她在言语上再丢了矜持，而除此之外，她确实尽了最大的努力。

努力了解周望，找共同话题，令人意外的是，她在这个过程里竟然寻找到了新的梦想。

&ldo;他们要我唱情歌，首张专辑只准放两首摇滚，其他都是些不伦不类的东西，他们说国内形势如此，先奠定大众基础，再走风格。&rdo;百里宣在床上翻个身，懒洋洋地跟周望说话：&ldo;早知道就不签大公司，我也想去音乐节，跟阮圆陶陶他们一起唱歌。&rdo;

&ldo;以后会好的，慢慢来。&rdo;周望安慰道。

百里宣借着暖黄的灯光看他，出声问：&ldo;周望，我已经好久没有听过你唱歌了。&rdo;

周望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

&ldo;大二那会儿，你在校庆上唱少年心气，我觉得……&rso;噗&lso;，有什么东西扎到我了。&rdo;她指指自己的胸口，笑着：&ldo;你唱歌的样子简直是少女杀手。&rdo;

&ldo;可我现在已经不是少女了。&rdo;她说，方才指住胸口的手垫到枕头和脑袋之间，也没再看周望，自言自语般说起来：&ldo;当初妈妈病危，我为了承她心愿，跟你订婚，你虽然最后还是答应了，但我知道你心里是不愿意的。我总想着，以后会好的，慢慢来，但是周望你知道吗？不是所有事情慢慢来就会好的，四年了，我不笨，我知道好不了。&rdo;

&ldo;你这次来探我班，我特别高兴，但是昨天知道是莉姐给你打的电话，我才想通，这才合常理嘛。你看，我们订婚也有一年了，更别提一起在美国那段日子，可直到现在，你也从来没有跟我睡过一张床……要命，我以前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rdo;她自嘲似的笑笑，才抬起眼来看周望：&ldo;爸爸催我了，他让我别唱歌了，这个年纪就该收拾收拾结婚过日子，他喜欢你，觉得你能干，周望，你会和我结婚吗？&rdo;

周望看着她，慢慢垂下眼帘，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ldo;对不起……&rdo;

第40章

[低咒]

周瞭等那两人走后才离开茶楼，他一时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吴锦是不能去见的了，看样子已经跟段沂源达成了某种协议，只能先回酒店。

他拦了的士，路上心神不宁，并未发现有车跟在后头。

在车上他试过给弟弟打电话，没有通，他不知道那时候周望正在开车往古城去，手机调了静音。

午间的酒店大厅没什么人，周瞭步伐匆忙，正好电梯停在一楼，他上前摁开，才迈进一步去，就被人从身后推搡，避无可避地进了电梯。

他回头，段沂源正眼神冷漠地看着他。

&ldo;沂源哥。&rdo;他不知道自己笑的自不自然，&ldo;那么巧啊。&rdo;

段沂源让人陌生的脸终于柔和下来，朝周瞭微笑：&ldo;我在茶楼外头看见你，还担心认错，特意跟上来，没想到真的是你，来x市出差吗？&rdo;

&ldo;嗯。&rdo;周瞭点点头，&ldo;你呢？&rdo;

&ldo;也是公事。&rdo;

电梯这时候也到了楼层，周瞭往外走了一步，手挡着感应门，回过头看段沂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