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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巨星。将来肯定是巨星，最好多挣点钱弥补你今天跟我这丢的人。”简心也把心里话说出来，反正他喝醉了听不懂。“钱，你脑子里就剩下钱吗？”封敛愤愤不平地晃到简心跟前，一手撑桌道：“你们这些资本家，把人当玩物，整天把钱啊、美色挂在嘴边，没几个好东西！”简心深吸口气。可算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哈，这人平时装的人模人样，果然心里天天在嘲讽他们吧。“你喝多了，我带你走。”简心告诉自己不能跟个醉鬼计较。就算他喝多了辱骂领导，领导也事后再扣他工资。当场发作不是为人上司的体面。“你是不是也这么想，我看那些小艺人，什么周岁末的，上赶着扑你身上都不带躲的。你是不是想着，玩玩也不犯法，横竖自己送上门的，收一个算一个？”封敛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盯着简心不动，他悠长的眼睫半张半合盖在眼尾，遮住一半眼里的星光。今日出门他本就不施粉黛，光下的皮肤质感却非常好，如同羊脂玉和田珠，透着纯然的贵气与华美。简心被他这张脸弄得又一阵晃神。回过神之前他说的什么不记得了。简心：“……”这样的，不当明星当什么。太屈才了。在封敛的眼里，简心的那一阵晃神就是心虚不敢直面的表现。他眼尾晕出一股极致的凌厉混在眼角，瞳孔逐渐浑浊，好像被蒙住雾气的血池一般。“呵……”封敛气极反笑一声，眼底的魅色更重：“那你看我呢？够不够格？”他的模样就是再具有迷惑性，简心也不傻。他错开神起来：“你喝多了，走了。”“走什么。”错肩的一瞬被人握住肩膀反转过来，简心终于爆发——按住他搭在肩膀的手，反手一拧将人背过身按在墙上！“老实点，看清楚，我是你老板，不是你外头叫的鸭！”简心怒极声音低沉，手下一点不松劲，这回是铁了心给人点颜色看看！被按在墙上时封敛面透红晕，不慌不乱，还在辩驳：“我当然知道你是老板。难道不是你先招惹我的？”被这话怼的一冲，简心茫然：“你说谁招惹谁？”“你啊。”兴许被按得胳膊有点痛，封敛那张脸上出现不耐的情绪：“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摆着那么一副表情，好像在意又不在意的样子，勾引谁呢？”简心懵了。要不是看在封敛理直气壮的态度，他都难以相信，自己摆出一副什么模样勾引到他了？简心愣怔的瞬间，封敛用点力把自己的胳膊脱出来，揉了揉肩膀，眉峰紧蹙：“别告诉我你喜欢玩这手。先给人暗示，又冷着点别人。最后让人主动上门求你。”“我是绝对不会做那种事的！”封敛正色，脸上比谁都坚定。他嫉恶如仇的说。简心被气笑：“你有毛病吧！自恋也得有个程度，我哪点表现出暗示你了？”“你……”封敛喝多了酒需要组织下语言：“第一次，你就盯了我好久。”“我注意到了，你看他们谁都没看我久！”“后面你还主动请我们吃饭，难道不是你有那个意思吗？那摆个席就是为我吧！”简心愕然。他没记错的话，不是高总要请客的吗？“哼。”封敛看他表情，冷笑一声：“那后面你下药怎么说？”简心头疼：“都说了那是误会……”“那你后来借这个理由去我酒店什么居心？”封敛又指责他。简心：“……我说谈合同，去公司。是你提出要去酒店的。”“那我不是在试探你的意图吗？”封敛脸色一红，咬定了是简心居心不轨：“我说叫你请我吃饭你就请了？”简心暗自咬牙：“我就该饿死你。”“好了。我明白了。”错乱只不过几秒，简心很快能把控住局面：“这整件事是个误会。现在也澄清了。那你……应该不用我送回酒店了。我叫辆车，你自己回去吧。”“澄清什么？没有澄清！”封敛怒气反而比他还高，他冲上来攥住简心的手，牢牢抓在身前：“我都跟你说清楚了，你还想含糊其辞、推推拉拉吗？”简心脸慢慢冷下来：“你想碰瓷儿是吗？”“呵，碰瓷儿？你去打听打听，我封家大少从没……”封敛张口就说。简心则看准时机冲他背后一个服务生使了个眼色。大饭店的服务生都相当机灵，冲上前来分开两人：“先生，先生们，请不要打架。”“找辆车把他送回去。费用我结。”简心将封敛推给服务生，自己从空隙挤出去，无视封敛在背后的怒吼，头也不回快步离开包间。走到饭店前台，结了账，简心以极快速度叫上一辆飞的奔赴机场。他得买最近的一趟航班回b市。一是不想和神经病纠缠，二是b市还有更重要的人等着他见。在飞机上，简心戴上眼罩，闭目回忆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重新梳理思路。周崇不是那个主角，如今的主角人选几乎可以确定是那个被他误打误撞资助的慕寒云同学。剧情已经进展到他被陆总变相威胁，企图“金屋藏娇”的阶段。简心摸了把额发，上全是冷汗。如今的情况他怎么说都没法介入其中。硬要去的话，就等于跟陆总为敌。这是简心最不愿看到的局面。陆宁迟，国内顶尖大学毕业，双博士学位，以二十五岁年纪担任最大跨国贸易上市公司ceo，这整家公司都是他的。陆总先前有什么经历简心不了解细节，但陆总目前的驭下能力，集团把控能力，对外洽谈能力和稳股能力，简心是实打实看在眼里的。他自认这么多年见过极少有比陆总更出类拔萃的人才。叫他拿什么跟人家争？这种学历、心智、定力、城府都高端极限的老板，简心每回见到都心里发虚，更不要说在他面前耍什么小心思。简心深深叹一口气。叫他怎么救慕寒云。他其实也可以选择不救。或是倒推一把。或许能帮助陆总更快得到慕寒云。只要……他注意把慕寒云所有能飞出去的翅膀都截断，他将来无法掌控实权，报复不了陆氏不就行了？他还能安心当他的小总裁，谁管他？可简心的内心有句话告诉他不要这么做。主角是谁？主角可是将来能把陆总斗倒的人物。他出那点力算得了什么？没准就是个炮灰，等主角缓过神来，陆总都进监狱了，他能好受？不行不行。简心猛摇头。飞机很快着陆。简心下飞机后没着急离开，而是在机场附近找了处咖啡店，里面喝着咖啡等人。天气转冷，外头的行人陆续戴上围巾手套，秋风瑟瑟，吹掉一排排的枯叶，在秋风中哀嚎着离去，坠入尘埃。夜色渐沉，外头行人见少。机场的方向还灯火通明。简心看了眼表。觉得人今晚兴许不会来了。正当他准备起身，突然看见外头电话亭附近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不符合这个季节的单薄外套，被秋风吹得上下翻飞，他手里攥着一部手机，眼眸却沉沉盯着这边的方向，手里一动不动。简心推开门出去，走向那人。靠近才发现，他站在这里似乎有点久了。天色太暗，简心一时没注意到他。他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眼尾还一抹红，似有似无挂在额间。眸色发深，如同晦暗的凌晨时分，一片灰寂，空空落落。简心刚问：“你站在这干什……么？”只见慕寒云一伸手，将他拦腰搂住。头搭在简心的肩膀，不让他看见自己此刻的神情。从简心走过来时，一直绷住的情绪，在这一刻缓缓流淌起来，像是倾泄而下的山洪。简心被抱住的一刹那怔了怔，却没挣开。由他将头埋入自己肩膀以下的位置。两人相拥着，一时哑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