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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我也不是故意的，但是……”对面的负责人一脸无奈，他未出口的话就在嘴边，简心看他脸色就明白。付戾是吗，还没见面就让他们碰壁。简心深知对待不合脾气的人，不能硬碰。莫衍舟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于是他选择迂回方式，叫自己团队里拿手的那名研发负责人——欧阳去。“听说付博士最近研发的方向是这个类型，我们这里刚好有人，在国内取得突破性进展，想要跟付博士交流对接一下。”简心把欧阳推出去：“您麻烦传个话，让付博士百忙之中抽空见见，不会叫他失望的。”“这，好的。简的这点要求我怎么能不同意。”话答应的很爽快，但是那位负责人眼底的神色可不是这么说。他把简心拉到一边去，说：“简，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位付博士。”“我不是在跟你闹着玩，如果他看不上你们的科研人员，他说的话可能会很难听。”那名负责人苦着脸道：“跟我们自己人都一样，常常有他团队里的人被骂的狗血淋头。他这人没朋友，我跟你说，他就是一个人孤独一辈子那种人。”“这位付博士的名号我在国内也听过，”简心好奇道：“有照片吗？我提前认认，别这回见面了再认得，就不好了。”对方负责人给他发来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男子，竟意外的年轻。简心可算明白陆总说的“年纪不大”什么概念。一般这种领军整个国外科研界的人，怎么也得四十左右的大叔，结果这人一看上去绝对不到三十岁。肩膀很宽，眼眉很粗，眉眼凌厉。干脆利落的短发到下颌，身穿朴素白大褂，额角有如刀削一般轮廓分明，薄唇弧度微微下摆，看上去一脸不好相处，又带着独树一帜的帅。“二十八，混血，有一半您国家的血统。据说母亲是您国人，但目前只和父亲生活过。他父亲也于八年前去世。”那负责人给他指点：“付戾博士，主要从事人工智能研发领域，毕业于哈弗高校，毕业前夕跟导师闹了很大的不愉快，差点被取消毕业资格，后因为超前领域的科研论文被业界赏识，提前毕业。”“这人……”简心扶额：“也是个人才了。”“毕业就进了莱都科技，那是当然的人才……”那名负责人心有戚戚然：“就最近在招科研助理，已经赶跑五个人了。”“你们这么大一个团队，招不到一个能干这活的科研助理？”简心不理解。“科研助理，其实就是跟着打下手的，就洗洗试管，搬运搬运纸箱，还能干吗？”负责人大声说：“就是他的脾气不好，张口就骂，人家都不嫌他，他还嫌人家态度不好。”“他？他还能怎么嫌人家？”简心乐了。对面负责人也跟着乐：“你听他说什么，说什么人家瞪他了，还有认错态度不坚定，人刚来的孩子屁股凳子还没焐热呢，就挨他骂，我觉得没人怼他就不错了，他还诬陷人家态度不好。”“我看他这人就该自己忙着洗试管、搬运箱，没空去搞研发才好呢。”说着说着，负责人把心里话说出来，看来都看不惯这位付博士已久。负责人当晚和简心聊了很久，酒喝下去不少，才醉醺醺的应了他的请求。说明天一定给他答复。次日，简心收到了答复：“付博士说可以见。”看到那位负责人隐晦的眼神，简心觉得原话肯定不是这么说的。他拍拍负责的肩膀：“老兄，下回请你喝酒。”负责人领着他们，走到研发场地——一所大楼，进去后进行指纹和虹膜识别，走入三道门之内。负责人被拦下，对面说：“最多两个人进去。”一个人，比你有本事，还比简心看到对面身着白大褂，看样子是内部研发团队的人。简心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欧阳：“就我俩吧。你们把科研成果给欧阳带着。”“谁是要见付博士的人？”进门后，领他们进去的白大褂说。简心指指欧阳。“那好，您请和我们来，另一位在这边等候。”白大褂领着欧阳离开。简心看到旁边类似休息区的摆了两张椅子，很是简陋，对面就是巨型玻璃隔开的忙碌的科研工作区。不禁吐槽这里规矩的不合理。既然只能见一个人，叫俩人进来干吗？或者最开始就该提醒他们不要带那么多人一起来。不过看样子，就两把椅子作为休息区，这里的确不怎么接待外人。可能他们的一切决定都取决于那个脾气暴躁的付博士一人的意思。才会这么不合理。简心大早晨的没心思坐着，他还在想如果这次不成功该怎么办。想着想着不自觉走到对面的大玻璃区前。透过玻璃，看到里头有很多类似办公室的工位，上头走廊忙忙碌碌很多白大褂，各自不是对着电脑就是对着科研仪器，不知道在整什么。简心没文化，看不懂这些，索性一个人来回溜达。突然，里头发出一阵杂乱的声音。好像很多人在收拾手头的工具，还有人上前去迎人，一个同样身穿白大褂，身形高大的男子从另一道门进来。他走路带着风声，猎猎作响的白大褂被过于粗犷的步伐整的掀上去一角。那人头发略显凌乱，眼尾凌厉十足，扫视全场，被他扫过的人都纷纷低头不敢直视。简心不自觉走到人群末尾，试图认清这位大魔王的意图。是的，他已经认出来了，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大魔王付戾，令他惊奇的是，本人竟然比照片长得还要帅。就是他的不好相处好像直观的感受到了。付戾环视全场一周：“都看着我干什么？不用干活了吗？手头的研发都有成果了？”那群人纷纷低头，继续做手头的事。付戾看向有人乱糟糟的桌面，似乎难以忍受，正想说什么，目光忽然扫到简心身上。不怪简心太显眼，这里都是穿白大褂的，就他一个便装，不看他看谁。付戾抛下那帮人快步朝他走来，简心正想好了怎么跟人打招呼，结果那人头也不偏的从他身边掠过。掠过的同时还给他丢下一句话：“你，跟我来。”简心一脸懵。他看向那位跟在付戾身后的团队负责人也一脸懵。那位白大褂正想说点什么时，付戾丢给他一句话：“给他们桌面不干净的，把桌面打扫干净，不然不用来上班了！”“是，是。”团队负责人连连点头。压根不敢管简心了，直接返回去催促那帮白大褂打扫卫生。简心才是一脸茫然。他不知道要跟去干什么，前头走的付戾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他大步向前，简心只得跟上。走着走着就剩他们两人，很快步入一间实验室，里头有一堆凌乱的仪器摆放，还有一池子的污水。立定后，付戾叫他：“你，过去，把水池里的试管洗了。”简心：“……”洗试管啊？！他顿时觉得，昨天和那人聊天时候，笑声不该那么大的。对不起。善恶到头终有报。简心走到污水池边，心说不过是洗试管，换了谁不能干，他一个不通科研的外行也能干。他撸起袖口，拿了附近的湿抹布开始清洗。他洗的时候，付戾就在距离他米远的地方不知弄什么。俩人倒是谁也不耽误谁，互不干扰。洗了一半，有电话打进来，简心想要擦干手接个电话，却听那头有人叫道：“上班时间不要做无关的事。接了这个电话，你就走人吧。”好家伙你派头还挺大，不知道的以为你是莱都科技创始人呢。简心气到没脾气，他挂断电话，反而给人发了个微信，告诉他们自己这边忙，等稍后再说。一洗就洗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把擦得光亮亮的试管摆放在架子上头，简心看了眼周围，还有凌乱的仪器线路。他换了双门口摆了一箱的手套，在那人眼皮底下将仪器归归位，线路压进卡槽里，不至于那么乱。这点事情还不需要专业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