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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想到大学，林萧告诉自己忍，一定要忍，还有一年时光，就要迎来那个莘莘学子闻之色变自己却期待不已的高考，届时自己就可以逃离了，走得远远的！埋葬那个连自己都厌恶的自己与过往！

可是现在，还没等到那一天的来临，不容自己躲避在壳里继续催眠，一个问题已摆在自己面前，自己要怎么办？闵卉闵卉，自己割舍不了，她是自己多年暗淡生活里的一缕阳光，闵卉是那么纯真美好，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一丝阴霾，如今难道要自己生生毁了这份美好，在闵卉的回忆中留下一段阴暗么？自己已是一个生活在暗世界里的人，贪婪地享受着闵卉带来的阳光，却要把自己的灰暗也带进闵卉的世界么？这是多么残忍啊，自己怎么可以对闵卉那么残忍。

好不容易到了两个小时，林萧已是站不起来了，林萧爸爸赶忙过来搀扶，把林萧扶回卧室。

&ldo;好了，爸你出去吧，我没事。&rdo;

&ldo;你为什么总对我这么冷淡，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看着你不快乐。其实你不用过得这么累，我可以帮你的。&rdo;林萧爸爸看着林萧的眼睛，表情很关切。

&ldo;哈哈，你帮我，你要怎么帮？&rdo;林萧突然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仿佛是自己听过最好笑的笑话：&ldo;帮我，我只求你不要再逼我，有她逼我，还不够么？你们是要把我逼疯！&rdo;

林萧突然也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ldo;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的爸爸。&rdo;

&ldo;林萧，你不要这样，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已经很克制自己了。我看着你长大，看着你一直不快乐，那个疯婆子却不许我插手，你知道看着你这样，我有多痛心么？&rdo;

&ldo;好，你痛心，你还嫌我麻烦不够多是不是？既然今天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们不妨挑明了讲，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我只求你不要再对我好，那只会让我觉得害怕！你应该知道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吧？又何必浪费什么苦心。你若是真想帮我，我只求你能多关心我妈一点，她也不至于会变成这样！&rdo;

&ldo;哼，你难道不知道她当初为什么嫁给我？她对我本就没有感情，我给她养病，要什么买什么，还不够么？她本来也不打算从我这里得到其他。林萧，这些你都该明白，不是我不关心，实在是没办法关心。林萧，她对你这样，这么多年你活得太辛苦了，你还这么向着她？我对你的好，你真的都不在乎？&rdo;

&ldo;她毕竟是我的妈妈。&rdo;林萧叹了口气：&ldo;她也很累，我不能再让她操心。&rdo;早就知道妈妈的再婚已是一出冗长的不可挽回的悲剧加闹剧，自己又何必做无用功呢？早知道不是劝劝爸爸就可以了事的，妈妈的心结，已是纠缠不清，岂是继父能解得开的。

何况这个社会，物质婚姻再平常不过。

一只略为粗糙的大手附上林萧柔弱无骨的白皙的小手，林萧反射性地想缩手，却被紧紧抓住，林萧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心跳得很快。

&ldo;林萧，你知不知道那个疯婆子对我早就没有吸引力了，我为什么还要忍受她这么多年？你应该明白我完全可以不要她，再找一个。&rdo;

林萧怎么会不明白，只要有钱，再找一个易如反掌。若他真想抛弃这对母女，也是易如反掌。母女两个在这栋屋子里寄宿多年，却从来都不是主人。妈妈没有工作，离开这栋屋子还凭什么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生存？

林萧的心渐渐凉了：&ldo;你这是什么意思，妈妈就在隔壁，你不怕我叫她过来？&rdo;

&ldo;你以为我怕她吗？还是，你想让她看见？林萧，我一直在等，一直在忍，可是我知道，你终有一天会离开。我快要疯了。&rdo;

对面的人另一只手从林萧颈项上滑下，划进了衬衣，随即两片嘴唇贴了上来，在林萧颈项上啃噬。

决绝

林萧的声音很平静：&ldo;你先出去，让我好好想想。&rdo;

面前人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虽然和林萧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多年，他却还是拿不准林萧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ldo;你总得给我一点接受的时间吧，你不觉得太突然了么？&rdo;林萧居然嘴角上牵，露出了一个微笑。

面前的人却迷惑在这个微笑里，道：&ldo;好，我可以等。&rdo;林萧居然在对他微笑！这是多么令人兴奋，自己料到她会哭会反抗，甚至会大喊引来正在另一卧室的人，这些他都不管了，他已不能再压制自己了。不料，她对自己露出的，居然是一个微笑，这个微笑是那么美，却不知为何让他觉得心碎。他沉醉在这个微笑里，乖乖地走了出去，关好门，脸上兀自不由自主带着笑。

林萧失神地坐着，突然起身走向卫生间，待锁上门，马上大吐特吐起来，吐到觉得胃都开始抽搐了，还在那里干呕。

早上，夫妻俩同时感到不对劲，怎么一直不见林萧房里有动静？没有灯亮过，洗漱间没有传来过水声，没有门响。

这死孩子，昨天和自己不对劲，今天就闹别扭不肯去上学么？林萧妈妈愤愤地想，都是自己太惯她了，一身的坏毛病都出来了。不好好收拾真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