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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忘不了（第1页）

在天鹅城，比尔巡城回来，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便来找老六，问道:“当初你是怎么拿到东蒙的眼灵的，给我讲来听听。满城皆哀，心情实在不好，你和东蒙，酒仙他们以前有什么八卦讲来听听，让我闲情雅致地放轻松一下，刚我见一对男女抱井而亡，听说他们打出了口井，可没等喝上一口，众渴者都来抢，等能抢上一口时，也怪，那井水就突然没了。大家都发现这个怪现象，井打出的水往往不可长流，天地仁慈的表现，如假泪飞飒一样。我想用眼灵观此像探个究竟，可总模糊不得果。所以也想来问下，为何这眼灵没像金刚所说的那样用起来得心应手呢？老六，你先别哭…”

金刚递过手帕，继续探问：

“你看现如今全城皆渴，而你却有水可泪，不正是仰我权势之利吗？若等到我都不能保证你有水可泪时，虽无哭丧之情，却足以是丧心病狂之时，听坊间传有人吸爱人之血而求生，我也不知此等罪徒该杀不该杀。”

老六停止了哭泣，看着比尔这曾经的恶徒，五味杂陈而上。终面露了一丝温柔之气。

“如果你没有被悲伤真正击毁过，就不会体会理解那些躺平者，即使站着跳舞，心也是躺的。”

老六平静下来说道。

“而像你们这样的怪物们会理解恐惧却不会理解悲伤。我一躺就是千年，寻万年地狱恶毒之蛇为我父，亘古无情的繁育女神为我母，投生而来。因为悲伤忘不了，除非新悲代旧愁。酒仙没有玷污过我，这一世没有谁再玷污过我的肉体，但东蒙曾在精神层面上玷污了我。金刚大人的一次前世就是给我带来悲伤的人，寄于悲伤之情的人，发现他已无情地淡忘你，视之尘灰之迹，才让你获得真正孤独的花园。所以我要为造园者表示感激，效忠金刚大人，为他无悲无情的理想而奋斗。我们十三个姐妹都曾有过往的悲伤，酒仙曾想施予治愈，但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躲进了时光城。“

比尔听后捶捶头，急着又问：“你们这些复杂的感情套路我听不懂，听不出为什么我拿到的眼灵不好使，用眼灵指导民众在最可能有水的地方挖井，可井水喷涌之喜总是短暂的，不多时就干如枯眼。金刚大人是在耍我吗？”

比尔意识到老六和金刚是真正一伙的可能在坑自己，便露出了凶相。

但老六并无所惧，抬头直言:“你清楚与他合作的目的，更清楚的是自己的目的。跟随自己的目的，合则合，不合则不合都不是大问题。你看金刚大人若反目一击，把你当作妖匪来牺牲，我能不知道吗？是的，我把真正的眼灵交给了金刚，把副灵拿给你应付，但主动走进这死城不也是我吗？见到你欣喜的样子也是我，接过手绢的人也是我，我就在这里，在你身边啊…”

比尔实在听不懂，开始极度恼火:“我不想活，可这城里人还有想活命的，直接告诉我，既然懂这么多，那有什么办法解脱这困境。要是从前，我可不操这心，直接给尔来个胯下之辱，走人就得了。可老六啊，听你这么哭哭泣泣地讲了那么多，就算是从前的我也不忍心啊，东蒙那什么个情况呢？那小子一定很恨你吧！”

“万里星辰，落眼为斑，他的眼睛是美丽的，心驰神往。他什么都清楚，把眼晴送到我嘴边。我知道任务在身，迟早要告别他，拿走他的眼灵就象带着他的灵魂，所以接受了。离开时，我回头看，眼瞎的他领着王军与被金刚之诱下反叛的地穴人继续战斗。天空越来越黑暗，金刚说那是股跟风群众来作妖，如此之下才能检验，拿到的眼灵是不是真货。天眼之子的眼灵怎可能如此容易易手呢？除非他真心愿意给我，所以感情的欺骗也是我的任务。我看到了天空中的十字旋剑，沾满了血迹，滴落下来，苍野荒漠受滋养而变绿园仙塚。是真货。幻景消失，又看到东蒙扔土石而战，地穴人虽个个凶悍却不愿伤害他。我也没有伤害到他的心灵，但他伤害了我，我的心悲汇交鸣，依旧悲苦无明，如果你没有被悲伤真正击毁过，那就没有逻辑上体验什么叫第二次被击毁的感觉，虽然我依旧效忠金刚大人，金刚大人也定会对我不离不弃，而我就在这里，在你身边！”

老六说完就回屋躺去了。比尔好象突然明白了。困于此城中的人必有生机，但也亦有死机，他也先躺着就行了。可这对比尔来说差强人意，他若能保全城之人力抗王威才叫达到娱乐至上的水平。但金刚意识到这不可能办到，那燃烧剂下万物皆毁。那什么方法才能阻止王的疯狂得利呢？既然彼得森迟迟未下判决之火，那这个时间就不能浪费了，阻止王暴的只有王自己的内心。但可怕的是，他把对无眼开放的梦之权都关闭了。

“好久没有食铁兽的消息了！”一天彼得森突然念起，“我是不是该看看动态图它走到哪了？无眼，你可知对于食铁兽这样的战树怪，它们好象特别喜欢攀到那高高的细枝上，体验摇摇欲坠的感觉。或许因为上树容易下树难，细枝易折断跌下来，对于皮厚会滚的，不失为简洁省力又不费脑瓜的好方法。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如果我们不易死，神让我们跌落而着象，确实是最绩效的方式。把幻海建木摇一摇，诸神跌落，谁死谁活？活下来的就会像食铁兽一样可爱长存！本王还真想试试呢！”

无眼道：“我被女妖推落深渊跌落过，大王所言身有体会。所以大王讲到，大胸女妖来找您谋职来凑热闹，难免泪痕！。”

彼得森诧异，便又说：“大鹅曾调阅过天鹅城以往的罪案记录，有个富家女逼着男友把其与前妻的两个孩子从高楼推坠而亡，这就是神性的跌落。不是什么经济负担问题，而是富家女自小对爱情中的另一半订了很高的神圣标准，那就是洁癖，每当见到男友孩子的存在，就像提醒她那幻洁的毁伤事实，痛苦煎熬而行罪恶。行大恶者常有洁癖，秩序的代言人。感情中尤其如此，所以本王也喜欢流泪的人，软弱一时而流流泪，满脸的混乱而换来排掉心痛之毒，比淹向心底，洗心得洁要强。”

“大王不必为我着想而言，我没有眼睛，如果不逮住机会挤点泪出来，就更像死无生机的两个黑洞了，从深渊里爬上来就要时时提示自己，我终于真的是安全生机而活着的了，疼痛折磨生死危压下，是根本没有心思和能力流泪的了。”无眼回答道。

比尔从老六那问询回来就偿试学着躺平，分配任务让前委员会的几位大佬带着民众想自救的办法，血石战士和特战队维持秩序和边界警戒，四大才子百大秀才负责挑水和分配给民众那点滴之水，这样才更像宣传部干的事嘛。至于打井的事，比尔全不管了，整日闷酒而思。

一日老六主动找上门来，先是厉言道：“为人而战，顺服是最好的目标，王为神而战，反抗才是他们的利益。大鹏你这样子下去，可拿什么来贿赂王心呢？不过看样子还是聪明的，至少能听懂了上次我说的话。”

比尔一听有人喊他大鹏，顿觉亲切。便说：“六妹，咱打也打不着，跑又跑不出，那能怎么办呢？干脆你传话金刚，我护送你出城。完事后我们这一帮人就当献祭好了，让金刚大人好言劝王，给我们来个痛快得了。”

老六想了想答道：“我听闻，王喜欢娱乐，但我也被困传不了话，能传的也只能是金刚之前的话，那些地穴人虽无忠心，但他们厌弃了被穴居的压迫，即便返回地面也觉得是被天空压迫着，吸尘者号是地穴人的目标，他们想回归祖先的家园踏上星空之旅，所以这等忠心，王觉得还是可娱乐的。还有那些前委员会的大佬和特战队，如果再次合一。就像当初的态势，回想到过去，王甚会有回到青春期的感觉。这难到不是娱乐吗？金刚大人说，王被人间之梦所困，而那人间之梦者却从未体验过青春本该是什么样的，所以免不了指导王做些孩童式的任性与暴虐。孩子嘛，让他玩高兴就好，什么原则理念定力和计划，改变是很容易的，做一个合格的陪玩者就这样好了，还有那井还要打，还有水青…很多变因。”

比尔甚觉有理，突然又想到那四大神兽，怎么利用起来跟王玩乐呢？也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