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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喝酒论事（第1页）

“小姐，你在看什么呢？”怜儿看着自己的小姐看着窗外看得出神，不由得问道。

那位姑娘没有说话，嘴角却是突然绽放出来一朵微笑，脸上飞出来一丝红晕，扭过头来直直的看着怜儿：”我在看花呢。“

怜儿不由得一时惊喜：”哪里有花？“她走到窗边，看向外边，此时桃花树下的白衣书生早已散去，只留下一地残红和一树灼灼盛开的桃花。

”果真有桃花看呢。“怜儿不由得欢快的叫了起来：”这风景窗边的景色果真美极了。“

窗边坐着的姑娘笑而不语，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指伸出来为自己斟上了一盏茶。

也就是此时，屋外停了一个四人抬的轿子，轿夫将门帘掀开来，从中走出来了一个老者，年岁看模样应当是耳顺之年，虽然是须发尽白，可是整个人却是精神抖擞，丝毫看不出来苍老之色，这个时候，一看见他走进来，登时天香楼的大掌柜却是一下子慌了神了，登时迎上来：“叶....老爷，您来了？”

姓叶的老者微微颔首，表示回应。

“您老大驾光临，小店实在是有失远迎，叶老，请随我来，叶姑娘的雅阁在这里。”掌柜的亲自迎了上来，将叶老迎到了怜儿和那位叶姑娘所在的厢房里面。

这两位却不是旁人，正是当日离京带着叶靖的灵位千里归乡的叶英和叶姝祖孙二人。

叶姝一看见叶英走进来，从席位之上站了起来，对着叶英恭恭敬敬的行礼，竟是拱手为礼，：“孙儿见过祖父。”

“此刻只你我爷孙二人，不必多礼。”叶英说罢，便入席而坐。

叶姝答应着，等到叶英坐定，方才入席。

那边的灵筠三人却是已经在后边的雅阁之中落座了，只听得少年人的欢声笑语一片，原来灵筠竟是不知道，在北夏这个朝代，虽然科举制度仍然不够完善，所谓应试考试，可是终究是对于女子，在经济较为发达的城市之中还是很有说话的地位的，虽然不能够同男子一起上学，可是却也是能够同男子一同议论国事，据说这也是托了当今的杨夫人之功。

虽然杨夫人没有出尘夫人那般让人津津乐道，可是却是北夏开国以来，能够同李氏女齐名的才女，有见识，有谋略，也是继承了原先李家大族思想，完成了李氏女生前未曾完成的宏伟志愿，倡导闺中女子读书，故而以长安帝都为首的几个城，女子盛行读书之风，晋阳为其中之一。

也是因为如此，女子也可以公开同男子辩论，也可以侃侃而谈国事，灵筠在这里虽然不过才一个月左右，可是在程聘身边呆的久了，这一个月来为了操办母亲的丧事却也是见了许多人，许多家的小姐也都是念过书的，其中也有几个见识卓越超群的，这一点，倒也是让灵筠从原先的事事拘泥于礼数之中跳脱了不少，反而是更加释放了些许本性。

因为鲁其珅和沈则还是小孩子，故而不能够喝酒，那二人喝的是羊奶，灵筠倒也是不喜欢喝酒，对于茶，虽然是从前在母亲的教导之下，学过茶艺和品茶，也渐渐的对于茶道有了几分兴趣，故而要了一壶碧螺春茶，一边看着他们吃饭，一边捧着一盏茶缓缓的啜着消食，鲁其琛和程嘉却是喝的是新酿的桃花酒，虽然不敌烈酒那般浓烈，可是却也是不能多喝的，所以二人不过只是要了一壶罢了。

鲁其琛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放下筷子看向灵筠：“上次匆忙，竟然是忘记问沈姑娘了，如今成碧姑娘在何处？我竟没有见到她同你们一起过来。”

灵筠一听这话，却是愣了，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来，微微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在家母逝去之日，成碧姑娘不知所踪。“

”成碧姑娘是出尘夫人的女儿，如同其母亲一样聪慧异常，想来应该是去寻她母亲了，应该是无碍。“鲁其琛说到。

“我想问一下琛师哥，北夏之中，有三位赫赫有名的才女，一位是我祖母李氏，两外两位是如今并存于世的，出尘夫人和杨夫人，这两位谁更有名些呢？“正在吃饭的沈则听见了出尘夫人二字，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个问题。

灵筠倒也是挺稀奇这个问题的，也抬眼看向鲁其琛。

鲁其琛略微一思考：”倘若是就才华来说，我并没有接触过这两位夫人，故而不能够单凭道听途说论断两个人的高下，可是单论目前的局势来说，我个人认为杨夫人的格局更大一些，出尘夫人夜奔，无论是因为什么，都已经是注定了日后未必与朝纲相连，可是杨夫人却不同，她身为一个女子，第一不妒，在出尘夫人入杨府之后，自感其才华不及她，亲身恭迎，第二有手段，能够助当今的右丞大人从一个小小的御前三等侍卫一举升为右丞，除却出尘夫人的奇谋，我想必定也少不了杨夫人这个贤内助，可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在于杨夫人敢为天下之不敢为，向皇帝上书，恳求能够建立女子官学，虽然是被帝驳回，可也是创了我北夏，乃至于整个天下的先例，女子的地位也是从那以后提高了不少，这一点，却是让我最佩服之处。“鲁其琛说完，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灵筠若有所思，不由得感叹道：”的确，这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林，倘或北夏史册能够穿梭历史长河，为后世所知出尘夫人就算再是才智过人，她左不过是个传奇，可是杨夫人就将会是真的流芳千古，为后世所景仰。“

沈则听着也是很认真，鲁其珅也是点头，就连程嘉那一瞬间却也是不由得对灵筠刮目相看，的确，分析得很可以嘛。

“沈姑娘所言甚是，其琛敬姑娘一杯。”鲁其琛拿起来酒盏，对着灵筠说到。

灵筠没有说话，从桌子上面捡了个干净的杯子，顿时豪气冲天对着程嘉说到：”将酒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