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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吸了一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现在招人不容易，你看看宋主管，她带着小刘在人才市场待了整整一个礼拜了，才收回来多少简历？能来公司参加复试到最终通过的人，越来越少。我们要珍惜人才啊。”“人才？”张超勾起嘴角，拿起桌上的打印纸扬了扬，讥笑道，“你是说那些年纪大到几页纸的内容都说背不下的人？”“你够了！”梁欣抢过打印纸，一把拍在桌上，怒视他道，“你不要忘记了，再过几年你跟他们的年龄没两样！”张超似笑非笑地轻哼一声，挺起自己的胸膛，仿佛在说他不可能会落到要重新去找工作似的。梁欣突然笑了，“这些人比你想象中的能干，等着瞧吧。”张超抬了抬眼皮，扯出一个假透了的笑脸，“好，那我拭目以待，希望梁总监不会砸了自己招牌。”梁欣瞥了张超一眼，目光冷然，随后转身离开了培训室。在她看来，张超这类人是职场中最令人反感的存在。他们能力平庸，既无突出之处，也永远不会被淘汰。他们内心缺乏进取心，却渴望打压那些努力的人，并试图同化所有人跟他们一起停滞不前。关于这件事情，梁欣没有跟韩非说，而是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重新优化了产品知识培训的课件，以及划出了课后作业的范围。招人不易，她不允许新人流失在这样的环节上。到了新总监入职日子悄然而过，转眼间到了月末。今天新任销售总监来办入职，梁欣算好时间，等她手续办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去人事部接人。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办公室里面响起一阵娇俏灵动的笑声，她透过虚掩的门缝，瞧见了一位明艳照人的高个女人正在和宋芝华说笑。梁欣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推开门，对方眼里闪过一抹惊艳的神色，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你好，是梁总监？”“你好，我是梁欣。”她的短发很利落，说话时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而额头上的齐眉刘海却纹丝不动，有点像末日电影里爱丽丝的造型，好似暴力萝莉。她率先伸出手，“久闻大名梁总监大名，我是韩可可。”好巧，她也姓韩。梁欣没多想，连忙轻握住韩可可的手，夸赞道，“韩总监不仅人长得好看，名字也好听。”韩可可嫣然一笑，将赞美尽数收下。梁欣视线转向宋芝华，问，“手续都办好了吗？”宋芝华点点头，将刚做好的工牌交给韩可可，“都齐了，it部稍后会用邮件把账号密码发过来，剩下的你们自己交接就行了。”“行，那我先带韩总监回办公室。”“好的。”两人前后脚走出门，准备下楼梯时，???韩可可脚步一顿，扭头看向走廊尽头，问梁欣，“要去跟韩非打个招呼吗？”梁欣听着她熟稔的口气，微微一怔，轻勾唇角摇头，“韩总不在办公室。”接着，她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在心里算了一下，“大概二十分钟后，就回来了。”“这样啊？”韩可可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眼珠子一转，用无比遗憾的口吻说，“那好吧，我一会儿再来。”走进办公室。梁欣先一步拉开办公桌外侧的椅子，以请的手势指向内侧的位置，主动礼让道：“韩总监，您请坐。”韩可可顿住脚步，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这样不好吧？”梁欣无所谓地耸耸肩，展颜一笑，率先坐下，“偷得浮生半日闲。况且你已经入职了，下午跟大家正式认识一下，我就功成身退了。”韩可可不再推辞，大大方方地在老板椅上坐下，神态自若道，“韩非跟我讲了销售部这三个月的变化，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挺厉害的。”她话锋一转，目光中似有火光溅起，“不过……”梁欣轻抬眼皮，并未流露惧色，依然保持微笑，靠在椅背上，静待下文。“这工作和感情搅在一起，好像就显得就不是很专业了。难免让人觉得……”韩可可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像是质疑，又像是在警告。梁欣笑容未变，眼神却降至冰点。她没有主动接话，因为她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对方的真实目的。她决定静观其变，看看这位急不可耐的新总监究竟有何意图。看到梁欣如此沉得住气，韩可可不禁收敛了笑容，开始双手抱胸地盯着她。四目相对，两人用目光交锋，办公室里仿佛闪过一阵刀光剑影。为了避免场面变得太尴尬，梁欣决定退一步，给对方一个台阶下，“看起来韩总监比我更专业，希望销售部在你的领导下能够一路高歌猛进。”“这是自然。”韩可可勾了勾唇，语气里充满了有恃无恐。她停顿两秒，缓缓开口，语气也明显加重了几分，“毕竟，我也姓韩！”这句话验证了梁欣的猜想，她不禁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立马指尖用力掐住掌心，以维持着脸上的镇定笑容。她的思绪在飞速运转。韩非没特地跟她交代这件事，所以当她得知新总监姓韩时，她还觉得挺凑巧的。可现在瞧着对方的语气神态，明显就是话里有话了。她面上不显，实则内心已经惊涛骇浪，可仔细一想，就发现了其中蹊跷。梁欣眯了眯眼，放下戒备地笑了，“乘风教育是韩非一手创立的，是他多年心血，他只会邀请自己真正的朋友加入。所以，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