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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我很吃惊：&ldo;他们不会是认出彼此了吧？&rdo;

&ldo;没有任何研究表明活死人已经丢失的记忆还有复苏的可能，但也许只是研究不够透彻而已，借用你刚才提出的概念，也许这真的是一种&lso;进化&rso;吧。&rdo;

我想到一个有趣的问题：&ldo;会不会，他们在相处几年之后出现的这种变化，与他们曾经是夫妻无关？我的意思是，如果让两个之前完全陌生的异性活死人居住在一起，也许他们也会在几年之后慢慢产生感情？&rdo;

副院长有几分赞赏地望着我：&ldo;我觉得你完全具备当一个科研人员的潜质！啊，对了，你的父母都是著名学者，肯定对你有一些潜移默化的影响吧。&rdo;

&ldo;这么说你们也这样认为？&rdo;

&ldo;不只是这样认为，我们已经这样做了。在b区，我们就将一些年龄相仿的异性活死人安排在同一间房，试图检验你刚才提出的那种可能性。但是这项研究是从半年前才开始的，要看到结果的话，恐怕要到几年后才行。&rdo;

这时，冯伦指着室内的那对活死人夫妻说：&ldo;看呐，他们挨在一起了。&rdo;

我们凑到玻璃窗前观察，看到他们俩互相把头朝中间靠拢，依偎在一起，像一对幸福的情侣。

&ldo;真是太奇妙了。&rdo;副院长感叹道，&ldo;虽然我不是第一看到，还是会感慨不已，他们看上去就和一般夫妻一样恩爱，除了……&rdo;

他停下不说，引起了我们的好奇，冯伦问道：&ldo;除了什么？&rdo;

&ldo;除了不能发生之外‐‐活死人是没有性能力的。&rdo;

我和冯伦微微有些脸红。

&ldo;如果忽略这点的话，我想，他们的这种状态大概是真正的&lso;长相厮守&rso;吧。&rdo;副院长望着那对活死人夫妇，若有所思。

&ldo;活死人真的能够&lso;永存&rso;吗？从医学角度来说，他们其实已经是死人了，为什么身体不会腐烂呢？&rdo;我好奇地问道。

&ldo;这个问题涉及很强的专业性，我只能简单说明一下。&rdo;副院长说，&ldo;你大概知道，导致尸体腐烂的主要因素是微生物的袭击。人活着的时候，免疫系统在微生物和它们的目标之间建立起了一道屏障。人死后，这一屏障就小时了，微生物们在进食的同时开始指数性的繁殖，并因此在细胞层面上使尸体解体。但是，当一个人变成活死人后，几乎所有和普通人类尸体的分解有关的微生物，都会本能地避开被病毒感染的细胞，从而有效地使丧尸防腐，这就是活死人为什么身体不会腐烂的原因。&rdo;

我点头表示明白了，又提出新的问题：&ldo;这种状况会一直持续下去吗？&rdo;

&ldo;除非一些微生物能够忽视由lanu病毒导致的排斥效应，否则的话，活死人就能实现永存。起码目前来说，我们这里接纳的每一个活死人都还&lso;活&rso;得好好的。&rdo;

我陷入深深的思考‐‐加入活死人能够活到天荒地老，而他们又在一惊人的速度进化‐‐那么活死人的终极形态，会事什么样的呢？而未来的世界，又会变成怎样？

冯伦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ldo;已经八点五十了，快到晚自习下课哦时间了。&rdo;

&ldo;你们要回去了吗？&rdo;副院长问。

&ldo;嗯，我们是瞒着父母和学校到这里来的。&rdo;我说。

&ldo;我知道了，那么今天晚上的实践就到这里吧。&rdo;副院长说，&ldo;明天晚上同样的时间，我仍然在办公室等你们。&rdo;

我们向副院长告别，在夜色中离开了活死人中心。

第六节隐藏

回到家，时间刚好和以往下晚自习接近。我像平常一样走到客厅，跟正在看电视的父母打了个招呼。

&ldo;回来了，洛晨。&rdo;妈妈对我说，&ldo;吃点水果吧。&rdo;她把茶几上装着荔枝和葡萄的水果篮移到我面前。

&ldo;哥哥呢？&rdo;我剥着荔枝壳问。

&ldo;他在楼上写一份研究报告，明天要交给单位。那家生物科学院很器重他。&rdo;

&ldo;他是高材生嘛。&rdo;我将荔枝嘴里。

我的哥哥洛森是我认识的最趋近完美的一个人，我这么说完全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哥哥‐‐他长相英俊、身材匀称、头脑聪明、待人真诚……再说下去恐怕连我这个当弟弟的都会忍不住嫉妒了。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上帝是偏心的，怎么会把如此多的优点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还好，我的父母不是上帝，他们对两个儿子从不偏心，总是给予同样多的爱。

我哥哥读的研究生这个学期就要毕业了。现在他在一家赫赫有名的生物科学院实习，晚上就住在家里。

十点钟的时候，父亲放下报纸打算看会儿新闻，就用遥控器切换了频道。

前面的新闻都很普通，直到一则国际新闻引起了我们的关注。

&ldo;关于成立活死人法案的游行再次爆发，数万游行者聚集在何来海牙过会大厦中央的骑士厅门前，要求政府尽快舒泰&lso;承认自愿变成活死人的合法性&rso;的政策或法案……荷兰政府发言人表示，参加这次游行的民众极有可能是收到了&lso;驯鹿&rso;组织的煽动……&rdo;

&ldo;什么是&lso;驯鹿&rso;组织？&rdo;我问道。

&ldo;看来你没有关注最近的新闻。&rdo;爸爸说，&ldo;这是一个成立于国外的组织。这几年时间已近发展壮大成一个国际性团体了。现在世界上很多国家都有驯鹿组织的干部或成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