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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家道中落（第1页）

我看着那坐在地上微笑的老人，他刚刚完成了自己满意的成果，大约四五岁的小孩正在田野中捉蝴蝶，他正在田野中生长着，他正在田野中成长着，他正在田野中长大。

小孩儿在炎热的夏天，穿着白白的背心，白背心不是那么洁白了，而是沾满了泥土，像是刷白了墙，却遇到了百年一遇的大风沙。老人的手中拿着一根烟，赤脚坐在田中。他叼着烟在嘴上，双手拿起旁边的帽子。上下摇动，仿佛是为了自己带来了凉爽。

他的脚上都是丰满的泥土，脚中间还夹杂着杂草旁边，是立着大大的铁锹，在远处有一双老旧而又新的皮鞋，大抵应该就是他的了，他身穿着白衬衣上面和他的孙子一样的情况，就像是新刷的大白枪，却遇到了百年一遇的大风沙一样。他的白衬衣上面还有许多小洞洞，洞洞边是一圈圈焦油，像是绣满了金边丝。

我上前走去，他看到了我。他不禁站了起来，走向，正在浇灌着田地的大白水管，双脚往前走了走，上那里冲了冲洗才回来。他坐在一个大木桩上，让我坐在旁边那个小马扎上。但这时那个小孩跑了过来说道：“那个是我的小马扎，那个是我的小马扎！”这时老人却生气的对孩子说道：“去捉你的蝴蝶去！”小孩有点委屈，但是过了一会儿又笑了起来对老人说：“好！”接着他又跑向田野。老人笑着对我说：“坐坐坐，孩子小不懂事。”我笑了笑，对老人说：“好，好。”我坐了下来对他说道：“这是你的孙子？”老人点了点头。我又说道：“那其他家人呢？”老人这时迟疑了一会儿，说道：“都在这片土地上……”

说完老人眼角边不禁流下了泪水，后来说完老人眼角边不禁流下了泪水，老人的眼睛像进了无数的沙子，但他没有去使劲的眨眼，而是软软的点了几下，泪水含在眼睛里面，像是死前的老牛。过了一会儿老人给我讲述了他的故事……

我爷爷那时有八百亩地，他是木匠又是石匠，做桌椅板凳，刻山水，印章，他当时建筑榫卯。也是精通的。但他晚年仿佛就跟变了一样，年轻有多么成功，晚年就有多么失败。他沉迷酒色赌博之中，仿佛那时我们陈家就贴上了吃喝嫖赌的标签。

在我打记事儿的时候，我母亲有二十多岁，但我的“奶奶”只有三十来岁，爷爷已经有七十多岁的年龄了。我们陈家金库有11根金条，在我六七岁时爷爷去世了，是在夜晚的时候。我的年轻的奶奶冲了出来大喊：“老爷去世了！”就这样我的爷爷去世了，后来年轻的奶奶走了，走之前带走了三根金条，她曾经是说她家在邯郸大名。我的父亲曾派人找过他，可是在大名的任何镇，乡，村子没有她的名字。就这样“奶奶”像是手中的烟飞向天空，无影无踪，只留下了淡淡的气味和焦油，一点也没有了。

爷爷去世了，父亲花了一个金条，顶了一口上等的金丝楠木大棺材。一切的流程要比村长去世的时候还要壮观，不仅有朋友，还有一些从热河，奉天，山东，有些都没有见过的亲戚也都来了。还有一些年轻的女人们在爷爷的灵位面前跪下痛哭。仿佛爷爷去世，全村的人都悲伤过头了。爷爷死前因为赌博输掉了2oo亩田地，和数不尽的袁大头。现在爷爷去世了，又花了数不尽的尽的袁大头与那，4根沉甸甸金条。这时我在爷爷的面前跪下痛哭，不知道在人群里面是谁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做鬼也风流。”

我父亲陈德才，他除了德与才什么都有，他真是辜负了他的名字。6oo亩田地到他手上只剩下了2oo亩地，所剩的金条也被他那1o赌9输的手，只剩下了四根金条。我深知富不过三代的道理，所以在17岁之前一直是一位很好的人。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我叫陈二祥，家里原本排行老二，但是老大在我还没有出生之前就提前夭折了，所以我就成了家里的独生子。

16岁的那年，父母给我介绍了张家的二女儿。张家是北头，有名的丝绸商人，可以说她跟我们陈家是门当户对。她比我小一岁，我连她一面都没有见过，第1次见还是在洞房掀红盖头的时候。他身高不高，大底也就是1米6左右。我掀起他的红盖头，看见他那乌黑发亮长长的头发。他的眼睛较为细，但是不小，中间那个眼珠，像一颗黑翡翠一样，她的眉毛用现在的话来说像似纹了一样。他的右边的眼睛眼皮下有一颗痣，当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我才懂得。他是张家的千金芳花，我是陈家的公子二祥，我俩莫非是最般配的。我们很快有了孩子。是一个女孩，这大抵和那个痣有关系吧。我给他起名叫秋雨，她出生的那天是秋天，忽然下了一场大雨，这就是她的名字由来。

我的第二任妻子叫做晓春，他是我们陈家的园丁。那年我2o岁，他只有16。他细长而又雪白的腿，配上她那丰乳肥臀的身材，要比芳花好的多，可他那常常工作厚厚的衣服裹住了她，他不像芳花可以穿美丽的旗袍。他要比芳华能干，很多家里的活都是她来做，当然芳花也会很干活。

夜晚她正在干活，炎热的天气使她身上出了许多汗水，汗水透过了她的衣服。我推开门上前，连忙的抱住了她，他开始在拼命的反抗，但是一扭头看到是我，娇羞的扭过头去，也不再反抗了。月光透过屋间，照在人体身上……

随着他的肚子越来越大，事情是瞒不住的，我只好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家人，我以为他们会很生气的，最生气的肯定是芳花，但是事实结果与我想的恰好相反。夜晚我走进房间，孩子已经熟睡躺在床上，她正在一旁的凳子上面绣花，我还没有开口，她就先说了：“把晓春从杂房调到东厢房来吧，他身体素质不好，再加上有身孕，正好我们相互也有个照顾。还有就是你是陈家的公子纳妾要办个风风光光，不要有人在旁边说闲话，实在不行明天就办了吧。”我听到这些话语，感觉到芳花的贤惠，连忙说道：“好，好，好！”接着我冲出了外面去房间找晓春。芳花看到我的背影，不禁的笑了笑。我与晓春的婚礼，在我的记忆里特别深刻。全村的人都来了3ooo户，从大院到外面十分热闹，就这样，我有了第2任妻子。

我一直是村里口中的大好人，积德行善。可是在那个荒唐的年代，积德行善可不是什么好事。后来我在1983年看过一个电影叫《茶馆》，其中秦二爷也有句话说的好“有钱呀，就应该吃喝嫖赌，胡作非为，可千万别做好事。”

大约是在一九四四年，我染上了赌博，从那开始我脱离了大好人的标签，贴上了我父亲与我爷爷的共同标签——吃喝嫖赌，早上就有人拉着黄包车来接我去城里最大的赌场。走出赌场向东去到大饭馆那里，进入大饭馆上2楼，我常常会去那里点一盘大龙虾和两斤酱牛肉，喝着数十大洋的美味陈酿，那个美酒，是有些普通人一辈子也喝不上的。但常常也会记账，掌柜不会怀疑我的，因为他知道我不会赖着不给的，每次都是月底才全交。

最初我会回家，但是后来黄包车会拉着我去向东拐弯，那里灯红酒绿，招待我的女人叫做小青花，我是她从业以来第1个客户，她也是我第1个人，我夜晚趴在她的身上，特别软，像是一大块丝棉，特别光滑光滑的像玛瑙，而我在她身上像一条鱼……

我有时会疲惫的回到家中，父亲就会用着他那沉重的而又散发出香味，光滑的崖柏拐杖，指着我大骂：“小王八蛋！”我会满不在意的反驳道：“我是小王八蛋，那你不就是大王八蛋，我爷爷不就成了老王八蛋了，我才赔了多少？”我当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当时真像个混蛋！

在城里的大赌场中，一进去就是扑面而来的烟味，酒味，腐臭味。牌九，扑克，骰子，麻将，进去你就会听见哐啷哐啷的响，与噗噗的响，和清脆的。如果是一个个顿顿的声音那是麻将，如果是碰清脆的声音，那是牌九，如果是小而又发出风的声音，那是扑克。如果一直清脆的声音连绵不绝而又通的一声，这莫过于是骰子了。里面也有一些穿着旗袍，摆弄着身姿的女人，他们时不时穿梭在赌场里面。他们有一些成熟，有一些娇羞，有一些年轻。他们时不时的去到每一桌旁边的老爷，公子们耳朵旁发出轻轻的声音。

那时我正在与胡三打麻将，小青花在老鸨的引导下，他娇羞的走到我的身旁，迟迟的没有动手，直到我转过头来，他才弯下腰在我的耳边，像其他女人人一样说出那些话语。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小青花的第1次，小青花他的父亲原本是水乡的一位，委员会会员的女儿，后来父亲惹了祸，招来了杀身之祸。小青花随着他大姑，来到了城里，后来大姑家里的粮食都被耗完，只是迫于无奈之下才把小青花送到了灯红酒绿的地方。但是在那时，我已经成了一个吃喝嫖赌的超过父亲爷爷的人了。

一九四六年

在繁华的赌场中，一向剧烈而有沙哑的人说道：“点了炮了！大四喜！”我正坐在对面，因为那个炮是我点的，在半分钟前，我刚举起手中的东风打了出去。我说道：“不可能吧，他妈的！手气太他妈背了！”刚才说点了炮的人叫做胡三，他是这个赌场的霸主，我一直以为只是他的牌好而才这样的。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出老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