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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碌被二狗的话气得恼羞成怒，他仓促起身，朝二狗吐了口唾沫。“喊你一声照哥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二狗恶狠狠地盯着照碌，“不就是找了个男人养你，指不定哪天他就把你给丢了。”“你（脏话）说个（脏话），我和姜——”照碌刚想澄清他和姜行光的关系，又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二狗的圈套，抿着嘴唇没再说下去。他往四周看了一圈，没找到姜行光的身影，心里松了一口气。二狗收拾完掉在地上的东西，浑身上下沾染上了泥泞，看起来脏兮兮的。照碌原本和二狗差不太多，可遇到姜行光后他已经有了显著变化，此时再看到二狗的模样，他心底竟然生出些同情。这份同情和身上穿的衣服无关，主要照碌记得二狗有个胞弟。他只用活一个人的份量，而二狗要兼顾两人，因此活得特别身不由己。“二狗，等你弟成年了，你记得给他谋个好出路。”照碌见过二狗胞弟一面，胞弟给人的印象跟二狗完全不同。那讨喜的长相倘若不是因为和二狗沾亲带故的缘故，怎么也该出现在一名医生或者律师的脸上。“他病了，你可别打他主意。”二狗警惕地望着照碌。“病了?什么时候的事，那你得带我去看看他才行。”照碌很久没见过二狗胞弟，听见这消息时很是诧异。二狗眼神有些异样，他走到照碌面前，示意照碌把手抬起来。照碌抬起胳膊，却看见二狗张开嘴往他手腕上猛地咬了一口。“我说你是狗，你（脏话）还真咬人了?”二狗的牙齿很是锐利，再加上照碌没有提防，直接往照碌手背上留下了一排牙印。牙尖触碰到的地方破了皮，有不少血沁了出来。手心的情况好不了多少。照碌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握紧了拳头，一急红眼就朝着二狗肩上砸了一拳。二狗踉跄一下，再次跌倒在地，原本被抱着的东西纷纷砸到了地上。不过二狗也不着急收拾，他抬起头望向照碌，再度咧开了嘴。淡黄的牙齿虽然不怎么反光，却被照碌看的一清二楚，他明白这是二狗的挑衅。不过看到二狗凄惨地躺在地上，照碌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完全没必要继续跟二狗较劲。“你赶紧滚，还有，记得把身上的泥给洗了，别弄脏那张床。”照碌说完话，抛下二狗就准备离开。他听见身后不断传来二狗的唾骂声，他用力地捶了一下身侧墙面，算是给二狗的警示。等听不见二狗动静了，照碌才将右手举到前边，仔细观察起了上面的伤疤。被二狗咬出来的伤其实不算严重，现在已经基本结疤了。可照碌一想到待会要见姜行光，还要解释出个理由，又觉得这伤处理起来太过麻烦了。真是一场无妄之灾。照碌怀疑二狗是个扫把星，不然不至于每次俩人相见，照碌总会以某种原因受难。“烦。”所幸这附近没什么人，照碌也不担心会被别人听到自己的抱怨。他口无遮拦地扯了一堆脏话，算作对二狗的唾骂。照碌正准备拐弯，突然瞥见姜行光的身影，他吓了一跳，迅速躲回到了墙后。姜行光同样看见了照碌，他生怕照碌不出来，不断喊道:“照碌——照碌?”知道的是唤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找自家狗呢。照碌躲不了太久，他稍一平复心情，正准备踏步去见姜行光，结果先被姜行光找到了。他侧着脑袋看着姜行光，和对方的视线有所交汇。“我结账完回来没找到你，还以为你走丢了。”姜行光见照碌满身泥泞，称不上气愤，话说到一半倒是先笑了。“你去地上打滚了?”照碌瞪了姜行光一眼，他不想将自己遇到二狗的消息透露给姜行光，只能沉默着低下头。姜行光也不打算拖延下去，他止住了笑容。“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我真在地上打滚了，你不接受啊?!”照碌想起之前种种遭遇，难免心中不快，朝姜行光吼出来的声音格外响亮。他害怕姜行光再喋喋不休下去，那意味着照碌必须坦白一切。姜行光握住照碌的手腕，将它举高，指着手背上的咬痕朝照碌质问道:“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我是被狗咬了!”其实这番解释不无道理，“二狗”肯定算作狗字辈。姜行光的手像是枷锁一样钳制住了照碌，不仅令照碌收不回手肘，那道咬痕还在姜行光面前袒露无余。“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姜行光往前一压，把照碌的手腕重重地按在了墙上，虽然他提前替照碌挡住了伤口，但没有丝毫减缓带来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