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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第五十六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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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批允的圣旨传回谒金门，自然和谈一事告一段落。念供出嫌犯有功，战事不予追究，保十年不战朝天，五年纳税上贡，两地顺利通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此期间冬日前朝廷收购余量安保过冬，直至能自给自足。和谈细节更改已经不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因为姆哈玛压根不在意这么多细节，他要的只是一个能平安回去的黄纸与一个族群平安的准信。

胡昭一行人得令回京，伴随着他们一同回京的，还有奉召卸甲返京的沈牧，若是以前，和谈成功必定会有所奖赏，甚至还会派人护送一路同行，可是今时今日，皇帝与胡昭心知肚明这是一次惩罚而不是他立功的机会，沈牧就自然而然成了最顺便的‘护卫’。

战争事闭，皇帝自然不会允许有能力的武将独自逗留，不单是因为城中亦有守将，更是因为有牵制才会有拉扯。即使沈牧身体残缺已经成为了不能胜任的最好理由，但互相留点体面是一个想要掌权的小皇帝最浅显的目的。而这个最好的人选在会打赢谒金门这场仗之前就已然成为定局，他就是自请赴关的嘉庆侯府嫡子，方怀弈。

不过谁也没有料到，这份圣旨仿佛正对方怀弈的胃口，他不仅欣然接受，而且主动请缨放弃这次回京述职的机会，大约这座名为嘉庆侯府的牢笼，真的给方怀弈太多的忽视与束缚。

沈牧沉浸在与谒金门惜别的时刻，人生中为数不多与父亲一同御敌的时刻精彩落幕在了这里，学武十几载，打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胜仗倒也不可惜。

他站在黄沙中，依旧是熟悉的一副木拐。

只听得不远处有爽朗的笑声传来：“思谦！经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沈少帅。”

沈牧转过头去，只看见方怀弈飒沓流星自城门内走来，身后跟着的是黑子，早晨送完宣旨官后，次日即将启程，他就知道沈牧会独自一人再看看这座不大的小城。城门已经重新修补防御，比原来的厚也比原来的更加结实，虽然不再是以前的那般破旧模样，但还是心中熟悉的模样。

沈牧拍了拍黑子的肩膀，冲方怀弈点点头，俩人倒是从来不拘泥什么虚礼，只是往后可能又要重新适应成为新的习惯：“心隐你可就别打趣我了，等我回京了我定是坐轮椅的份！”

他现在这般已经能自我嘲笑的样子还真是令方怀弈不由得笑笑，沈牧从前最是少年气，阳光明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失去半条腿后活脱脱变得郁郁寡欢沉默少言。以往虽然聪明但喜欢耍一些小技巧，最认真的时候也不过是习武，轮椅什么的这种话这般仿佛断他活路，现在也习以为常自我调侃了。

“你真不考虑回去？”沈牧看方怀弈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么说是在给所有人包括自己打预防针，但作为一同长大现在能一同御敌的好兄弟，他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方怀弈马上掩盖了心酸心疼，他跑上前去，一把拉着沈牧上自己的背，背起他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你也知道，我是想光明正大拿回侯府的爵位！”

说到嘉庆侯府，方怀弈语气里掩不住的落寞与自卑，他快速地切换了话题：“也不知道令角怎么样了...”

沈牧啪得一下拍在方怀弈脑袋上，带着些气急的声音：“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小妹已为人妇！事先说好，我可没半点劝阻过小妹不嫁与你，别牵连到我！”

方怀弈反应了半天，敢情亲兄长也不知道沈颂与梁莫行名存实亡？那我要不要说？算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但是他的脸上不经意间噙上了别样的笑意：“你与那个木讷姑娘怎么样了？”

“我？和谁？”沈牧眼珠子一转就知道方怀弈问的是谁，奈何他偏要装傻充愣。

“你别和我说你不知道我说的是谁！你俩要是做了姻亲，令角非气死不可。”方怀弈后半句逐渐轻声些，不过这种事谁也说不好。

“不会让令角为难，胡昭还有我们未曾想到和看到的问题，待回京后还要细细留意。我与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沈牧沉了话音，比较严肃地回答了这个问题，给方怀弈答案，也给了自己答案。

是啊，这些事情摆在中间，她与他也就是萍水相逢罢了。

翌日一早，回京的队伍不大，自然迅速整装出发。

其中动作最迅速、问路线时间最积极、最迫不及待的当然是胡昭。返京的消息传到谒金门时春闱已然开幕，而与此同时进行的另一件大事，普通人不关心，但对于胡昭来说可是他下一步接近权力中最为重要的一环，送女儿胡岁进宫选秀。

选秀于日前已经拉开序幕，这一段时间里都是选送造册，父女俩虽远在边城，但毋庸置疑的是这一环节肯定不会出错，花册早就在下旨选秀后就已经誊写完成。初次筛选应该也不难通过，本人不到现场也没有问题，看基本特征、美貌身段、家世背景等一系列，先粗略筛选。

沈牧自己会满足胡昭想要快速返京的希望，不满半月的脚程便能抵达京都。胡昭敷衍的态度谢了一下沈牧后，立马钻回自己的马车，就换了一副嘴脸。

原本在谒金门近一月的时间，胡昭想着尽可能的还是收拢沈牧，最好能便利处接近姆哈玛换取自己的最大利益，未曾想到沈牧对麦青丝毫没有什么心疼与怜惜，自己也是屡屡碰壁，惹人怀疑。出此下策才和姆哈玛里应外合设计一出绑架，即使这一出也没能获取沈牧的信任，这个少年郎心计深不可测。

既然如此，外差早早结束，没有拿到什么好处，但也算给了胡昭令一线生机。算来圣旨到谒金门也需要时日，算上半月的时间，怎么算这日子也快三月打头，放榜时间将近。按照惯例，京中举子中第，皇帝会大摆琼林宴，宴后选秀就正式来到了殿选。也就是说，留给胡岁的时间并不多，这该如何讨得皇帝欢心，看来还得另想出路。

思索良久，胡家父女的马车里气氛很低，胡岁每每想开口说话，都被自己掐红的手给制止了。

她不说，胡昭睁眼后就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