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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ldo;我知道，&rdo;德索亚回答，&ldo;二十多年前，我的一家重新回到了新马德里。我的两个姐姐都在为教会服务‐‐洛蕾塔在永埔星当修女，美琳达在新马德里当神父。&rdo;

&ldo;你的弟弟埃斯特班呢?&rdo;马哈神父问，露出热忱的笑容。

德索亚吸了口气。&ldo;去年在一场太空战中，死在了驱逐者手里，&rdo;他说，&ldo;他的飞船被炸成了灰。没找到尸体。&rdo;

马哈神父眯起眼，似乎被谁掴了一掌。&ldo;我没听说。&rdo;

&ldo;不，&rdo;德索亚说道，&ldo;你不会听说的。那儿太远，是在古老的偏地之外。甚至连我家都还没得到官方的消息。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当时正好在邻近的地方执行任务，也正好碰到一名回来的舰长，他把消息告诉了我。&rdo;

马哈神父摇了摇他那光秃而又布满斑点的脑袋。&ldo;埃斯特班得到了我主允诺的唯一重生，&rdo;他轻声说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ldo;救世主耶稣基督之永恒的重生。&rdo;

&ldo;是啊，&rdo;德索亚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说道，&ldo;马哈神父，你还喝苏格兰威士忌么?&rdo;

老人抬起泪水蒙眬的双眼，盯着对方的眼睛，&ldo;是。但只用于医疗目的，德索亚神父舰长。&rdo;

德索亚德微微蹙起那黑色的眉毛。&ldo;马哈神父，自上次重生以来，我还没怎么恢复。&rdo;

老神父严肃地点点头。&ldo;而我还在准备第一次重生，德索亚神父舰长。我去找瓶积灰的老酒。&rdo;

随后的那个星期日，德索亚在圣约翰大教堂举行弥撒庆典，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是在这儿接受十字形的。八百多名信徒参加了庆典，包括马哈神父、布朗神父。格列高利亚斯中士、纪下士、持枪兵芮提戈也参加了，他们从德索亚的手里接过了圣餐。

那一晚，德索亚又梦到了伊妮娅。&ldo;你怎么会成为我的女儿的?&rdo;这晚，他终于问道，&ldo;我一直坚持着我的独身誓言。&rdo;

孩子笑了笑，抓住他的手。

离女孩的飞船跃迁进入星系还有一百小时，德索亚命舰队各就各位。跃迁点极为危险，靠近复兴之矢的引力井，许多专家担心，在这样一个不得当的超光出口下，那艘古老的飞船会面临引力巨舌的撕扯，如果它打算在星球上着陆，所需的减速度将十分巨大，不管什么情况，飞船都会散架。但他们没有说出口，就如他们被滞留在复兴星系中时心中的失落一样：那时许多舰队单位在边境或极外层空间还有任务亟待执行。宝贵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让多数军官如坐针毡。

离跃迁还有十小时的时候，德索亚神父舰长召集各线指挥军官参加会议，这也主要是因为紧张的情绪在暗潮涌动。这样的会议经常是通过密光连接召开的，但德索亚让所有人都亲赴&ldo;圣玛洛&rdo;号航母。这艘巨船的主会议室非常大，与会的军官即便增加二十多倍，也能容纳。

德索亚先将方案重新审阅了一遍，他们已经就此演练了几星期、几个月。如果那个孩子再一次以死相胁，那么，三艘火炬舰船‐‐也就是德索亚先前的三贤特遣部队‐‐就会迅速向前，在女孩的飞船周围罩上十级的能量场，将船上的人全数击昏，保持飞船的静止状态，最后，拥有巨型能量场生成器的&ldo;雅各&rdo;号，会把它拖回去。

如果飞船打算像在帕瓦蒂上那样离开这个星系，疾行侦察舰和快攻战斗机将不断地骚扰它，火炬舰船便可乘机飞过来，卸去它的能力。

简报过半，德索亚顿了顿。&ldo;有问题吗?&rdo;在那一排排的简报座椅上，坐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孔，雷蒙皮埃尔舰长，萨蒂，吴玛姬，赫恩，布朗神父，布莱兹圣母舰长，斯通圣母舰长，巴恩斯-阿弗妮指挥官。格列高利亚斯中士、纪下士、芮提戈以阅兵姿站立在会议室之后，只有八连的人被放了进来，因为他们的身份是私人警卫。

吴玛姬舰长说道：&ldo;如果飞船打算在复兴之矢、复兴第二或是那个卫星上着陆呢?&rdo;

德索亚从低矮的讲坛上走下来。&ldo;我们已经在上次会议上谈过，如果飞船打算着陆，我们将视情况而定。&rdo;

&ldo;视哪些情况而定，神父舰长?&rdo;舰队元帅谢拉问道。此人来自c3舰船&ldo;圣托马斯?阿基拉&rdo;号。

德索亚仅迟疑了片刻。&ldo;诸多情况，元帅。比如，飞船的目的地……是允许它着陆，还是在途中卸除它的能力，哪个对女孩更为安全……飞船是否有机会逃脱。&rdo;

&ldo;那么，是否有机会呢?&rdo;巴恩斯-阿弗妮指挥官问。这个女人又穿上了太空般漆黑的制服，身板硬朗，令人畏惧。

&ldo;我不能保证她没有机会，&rdo;德索亚神父舰长回答，&ldo;在海伯利安事件之后，我不能保证。但是，我们会将可能性降至最低。&rdo;

&ldo;如果伯劳老怪出现……&rdo;雷蒙皮埃尔舰长说道。

&ldo;我们已经预演过这一可能的场景，&rdo;德索亚说，&ldo;没有任何理由需要改变计划。这一次，我们会依靠计算机更为高精确的火力控制。在海伯利安，这个怪物在原地只会逗留两秒钟不到。太快了，人类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自动化火力系统程序也会感到困惑。我们已经将这些系统重新编程‐‐包括每一名士兵制服上的火力控制系统。&rdo;

&ldo;那么，海兵会登上那艘船吗?&rdo;最后一排的一名疾行侦察舰舰长问道。

&ldo;除非所有计划都失败，&rdo;德索亚说，&ldo;不然的话，在女孩和她的同伴被禁锢在静止区并击昏后，他们就会登船。&rdo;

&ldo;我们会用死亡之杖来对付怪物吗?&rdo;一名驱逐舰舰长问。

&ldo;会，&rdo;德索亚回答，&ldo;只要不伤到小孩就行。还有问题吗?&rdo;

会议室内一片沉默。

&ldo;升天修道院的马哈神父会给大家祝福，&rdo;德索亚神父舰长说，&ldo;上帝保佑你们。&rdo;

27

飞船跃迁入正常空间的那天，我们来到飞船顶部领事的卧室，准备一睹进入复兴星系的情景，尽管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驱使我们去看。房间中央放着领事的大床，过去几个星期以来，我一直睡在这上面，它可以折叠成睡椅的样子，于是我把它折叠起来。床后面有两个不透明的小房间，一个是衣橱，一个是淋浴厕所两用房。但当船体变透明的时候，这两个小房间就会变成苍穹星野中的一个黑色小块。随着飞船从霍金速度慢慢减速，我们命令船体变透明。

第一眼望见的，是复兴之矢星球，与其说是一个闪闪发光的小点，不如说是一张蓝白相间的碟片，三颗卫星中，能看到其中两颗。在那光亮的星球和卫星的左边，是复兴星系耀眼的恒星。除此之外，还能看到好多星星，这有点不同寻常，因为在恒星炫目的光芒下，天空应该是黑色的，只有非常明亮的星星，才有可能看得见。伊妮娅对此作了评论。

&ldo;那些不是星星。&rdo;飞船回答道，它已经完成那缓慢的旋转。随着我们朝星球减速而去，聚变驱动器怒号着开动了。一般情况下，从超光中出来的时候，我们绝不能离星球和卫星那么近。引力井会让减速的过程变得非常危险，但是飞船向我们保证，它的能量场已得到增强，可以应付好任何问题。但是，除了当下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