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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然后，按古老时代沿袭下来的传统，夜晚在城币中沿着莫斯科河岸闲逛。

欢庆的毕业生很多，几乎全市都充斥着少男清脆的高音、少女桥媚的叫声，欢笑声阵阵不断，毕业生们留下的这个可纪念日广的莫斯科印象就是这样的。谁也不关心家里有&ldo;宵禁&rdo;，也不关心父母亲会因为他们不回家过夜而责骂。要知道父母亲，即使是最严厉的父母亲，也曾经从学校毕业过，他们一生中也曾有过丁香花和铃兰花，也曾需要微笑、葡萄酒、幸福，也曾在没有死胡同的地方满街闲逛，也曾在莫斯科河边迎接黎明……

管它什么&ldo;宵禁&rdo;，这样的节日一生只有一次！

如果是节日，如果身旁有曾经拉过她小辫子，曾经向她抄过测验试卷，曾经对她暗暗思慕的女孩，就应该表现得像个骑士，几乎像成年人一般。

毕业生们分别聚成一伙伙站在傍晚暮色中的河岸上，靠近游艇码头。女孩子们活泼地议论着舞会上谁穿什么衣服，什么样的连衣裙最有令人注目的效果，而男孩子们沉洞子比较严肃的事情，一起喝酒回忆故乡。

&ldo;娜塔莎，你记得吗？&rdo;以前的邻桌同学伊戈尔擦了擦嘴唇上的香按酒，把酒瓶递给女孩，&ldo;你记得吗？我在课堂上抄了你的作文，女老师给我打了五分，而你的同一篇作文却得了个四分……&rdo;

&ldo;行啦，找到可以回忆的事了。&rdo;他身旁一个矮小胖胖的男孩探身过来拿瓶子，&ldo;你想好去哪里上学了？&rdo;

&ldo;干什么还去上学？&rdo;不久前得手的剽窃专家挥挥手说，&ldo;学习？干什么，还做个可怜的人？也许你真的相信老校长在教室里总在我们耳朵边唠叨的唠什子？在学校里背都弯了，受够了……&rdo;

&ldo;我就想进财经学校……&rdo;一个同班女生充满幻想，慢慢地说，满含情意地望着剽悍的伊戈尔，&ldo;他直接从瓶子里喝香摈酒，真剽悍！&rdo;

&ldo;嘿，你想做一个企业家。&rdo;小伙子挠挠下巴说，他凝望夜晚的黑暗，极力想穿过弥漫在莫斯科河上的薄雾看到对岸的轮廓，&ldo;有什么意思？企业家不是最强有力的人。企业家上面还有头头脑脑。&rdo;

&ldo;那么，你看谁是最强有力的？&rdo;未来的企业家有些气恼地说，&ldo;总统是吗？或者是总理？&rdo;

娜塔莎以前的邻桌同学又伸手去拿香按酒，从衣袋里拿出烟卷，引人注目地用打火机随随便便咔嚓点着火。他喝干了酒瓶，把瓶子掷到水里，然后说出了答案：&ldo;嗨，总统！……总理！把我和谁比了……强盗，明白是什么人吗！要是参加什么索尔恩采夫帮或者多尔戈普罗德内帮，小车，一定要奔驰600，满口袋塞满美元，什么也不用做，和当权的政治家是哥们儿，所有人都尊重你又怕你……&rdo;想体验强盗生涯的少年想入非非。

&ldo;得了，你会有奔驰600的。&rdo;胖子安慰说，&ldo;不过现在还没有，我们坐汽艇去。谁去啊？&rdo;

所有人自然都想去，连娜塔莎也不例外。伊戈尔年纪最大，很快就和游艇主人谈妥，船主好说话得出奇。

小伙子们和姑娘们登上甲板，摆开香按酒。发动机吼叫一声，听到河水哗哗响，游艇慢慢驶离石砌的河岸。

河岸边成行的路灯在夜雾中掠过。汽艇在后边留下两道怪模怪样的光纹，缓缓顺流而下。夜晚的空气温暖潮湿，散发着新单鲜花的香味，还夹带着些许汽油味，这是独立生活的气味。不久前的中学生们站在船首，眺望着前方，大概许多人的头脑中都会出现比较的想法，以后生活就是这个样子，他们将沿着生活的河流游泳，河流中没有风暴也没有障碍……

娜塔莎手抓着栏杆，温柔而特别地微笑着，风吹拂着她的浓密栗发。她感到现在从未有过的美好，不愿去想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甚至也不愿去思索未来……大概在这个时刻，她暂时忘却自己那神秘的廖沙伯伯，也忘却了遥远的马克辛……

突然，旁边什么地方声嘶力竭地响起了警报器的尖叫声，薄雾中出现一艘船首有&ldo;水上警察&rdo;标记的汽艇。

&ldo;喂，你们那边，停船。&rdo;传来广播喇叭声。

船主顺从地关闭了发动机，几分钟后，几个难看的穿便衣的灰色身形登上游艇船舶，大约是水上警察。

有一个走向驾驶台，其余三个人向休息的人们走去。

&ldo;对不起，打扰你们过节了。&rdo;其中一个十分和气地说，他的外貌极难让人记住。&ldo;可是，刚才在不远的地方发生了凶杀案，这是例行检查，请准备好证件。&rdo;

&ldo;毕业证明可以吗？&rdo;醉醺醺的伊戈尔问，意识到可以用证书证明自己已完成中等教育而骄傲。

&ldo;完全可以。&rdo;灰衣人点点头。

姑娘们伸手拿手提包，小伙子们都掏外衣里面的口袋。

检查证明没有费多少时间，领队的不知怎么注意起娜塔莎&iddot;那依琴柯。

&ldo;很抱歉，您必须到我们的船上去。&rdo;他微眯着眼睛说。

&ldo;这是为什么？&rdo;

&ldo;根据报告，您长得像罪犯……我们必须弄清楚一些事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