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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老板指着凌风，&ldo;这位公子是认字的，你烦他念吧！&rdo;凌风展开告示，是宣告要三天后处决犯人的，以他的名义发布，下款还有他的官印和私印。他看了一遍，其实这些对于他已经是烂熟于心了。

凌风念到：&ldo;为…，…在西市处决刑犯二十名，犯人某，犯……罪，犯人某犯……罪。&rdo;店里鸦雀无声，大家都在听他读，好不容易读完，他觉得手心里都是汗。他把告示撂在桌上，暗暗问柔娘，&ldo;为什么你们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rdo;。柔娘说：&ldo;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不应该混在我们群里，你有学问，举止行为都和他们不一样。&rdo;

凌风沉默了一会儿，说：&ldo;我倒觉着我不如他们。&rdo;柔娘问为什么。凌风说：&ldo;我也是孤儿，被恩人抚养长大，他对我很好，我的吃穿用度都是他供给的，有时我在想我能否报答他。如果我不能依附他人，凭自己一手一脚来讨生活，养家糊口，我会开心一点。&rdo;

旁边有个酒客忽然叫起来，&ldo;我知道那个连杀两人的大伟，他们都叫他&ldo;赌王&rdo;，他掷骰子，推牌九，玩纸牌从来就没输过。花钱如流水，豪气的很，怎么会去杀人呢？&rdo;

凌风昨天还在狱中见过大伟，此人年前掷骰子赢了一大笔钱，抛弃了发妻，另寻新欢。不晓得那女的又搭上了一个情人，把大伟的钱都卷走了。他又愧又悔，找到那个女人连同他的情夫一起杀掉了，他自己也被捕。因为罪行严重，证据确凿，他自己也都认罪，此案没有什么争议。凌风有点同情他，他问大伟，&ldo;你赌博赢那么多钱，本来这些钱对你来说也是过眼云烟，何必为此杀人，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rdo;大伟说：&ldo;我现在知道后悔了，但当时脑子一热，什么都顾不上了。其实我赢得巨款，抛弃妻子就无法回头，这个在狱中我就想明白了。&rdo;

凌风点点头，心想：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人生的际遇有时难以把握，金钱是否就一定能带来幸福呢？大伟说，可惜我的一身赌术也带走了真可惜，想想有点不甘心。凌风说我想学你肯不肯教？于是凌风连续几天到监狱，和大伟学赌术。

凌风喝了几杯酒，脸上有些发热，他攥着手中那个银币样，穿过人群来到一张桌前，这是酒店老板设的赌桌。老板找个人做庄家，用骰子筒摇骰子让客人猜大小。凌风侧着耳朵听了一下，将银币放在&ldo;小&rdo;的一边。骰子开出来，果然是小。凌风有些兴奋，他把赢到的钱拢了一拢，挑走了那个币样，把其余的钱又压了上去。他又赢了，店里有点安静，里面的柔娘和街上的武毅都不安地盯着他。凌风连赢了几局，面前的钱越来越多，好几个人跟着他下注。他感觉从来没有这样兴奋，也许是酒意上来了，心脏也急促地跳个不停。柔娘推了他一下，&ldo;小风，该歇歇了。&rdo;凌风抬起头来，这时他看见店老板盯着他，对另一个人作了手势。猛地一下，他惊醒过来。

第六章

凌风撕下一幅衣襟包着赢来的钱，丢在柜台上，&ldo;老板，我请大伙喝一杯。&rdo;店主惊奇地问：&ldo;公子，这钱你不要了？&rdo;凌风说：&ldo;给你作酒钱吧。&rdo;店主心想：算这小子识相。他取来一坛好酒，给大家都满上，店里又热闹起来。斟到凌风，他说我已经喝太多酒了。凌风向柔娘告辞说：&ldo;本想听你唱曲子，到最后还是没听到。&rdo;柔娘楞了一下轻声说，&ldo;刚才把我吓坏了。你以后别沾那些东西，对你没什么好处。&rdo;

凌风走到街上，武毅跟过来，说：&ldo;太帅了，你每天到狱里面去就是学这个，快教给我吧。&rdo;凌风说：&ldo;你看我身上都是汗，这个学了没好处，你看大伟就知道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很能把持的住呢，看来还是过于高估自己了。你回去可千万不能讲给别人听。&rdo;

凌风和武毅回到府邸，越石跑过来，&ldo;大人你出去怎么也不叫我？&rdo;凌风心想亏得没叫他，否则他不知怎么看我。他说：&ldo;荣小姐送走了？&rdo;越石说早走了，回去晚了怕她父母担心。&rdo;凌风说，&ldo;你这两天多跟荣小姐见面，我半个月后要去外地巡视，时间比较长，你们要见面就没机会了。&rdo;

朱光和凌风在花园里散步，朱光问凌风，越石怎么样，凌风说，人很老实，也带得出去，蛮好的。朱光说，你并不打算把他一直留下来喽？凌风说他一来就直冲冲地说志愿杀敌立功，保卫边疆，不想留在京城。朱光微笑说：&ldo;他倒是个爽快人。你把他叫上来看看。&rdo;越石来了。朱光说：&ldo;听说你们大将军派你下去守边哨，真有此事？你犯了什么错啦？&rdo;越石吓了一跳，过一会儿才说：&ldo;我违反军令，大将军惩罚我，才把我派下去的。&rdo;

朱光说：&ldo;年轻人不懂事，大将军教训一下也不为过，也是为你好嘛！不过也不能太过，听说他一顿大杖，打得你在营中躺了两个来月，可有此事？&rdo;越石眼眶泛红，跪下不响。朱光说，&ldo;就是这样，你还是要回去？&rdo;越石说是。&ldo;我知道了，你下去吧。&rdo;

凌风在旁低声说：&ldo;陛下真是消息灵通。&rdo;朱光说：&ldo;边防之事关系甚大，国家把十几万军队交到凝威手中，我怎么能不重视呢？&rdo;大秦国北面和绮兰国、佛林国接壤。绮兰国在东北，佛林国在西北，三国之外是海洋围绕。佛林国以前国力强盛，与大秦国连年作战，还曾占领过大秦国的全境。后来国内局势动荡，王子施云出奔大秦国，国力也衰落下来。现在大秦国的主要对手是绮兰国，凝威镇守的东北边境，是对绮兰国作战的主战场。朱光说：&ldo;凝威久历战阵，威望甚高，一时将帅都比不过他。人说水至清则无鱼。若他没有大问题，还是不要动他，毕竟没有适合取代他的人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