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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老板说，&ldo;不要紧，我还能不相信你吗？&rdo;

凌风和柔娘告辞，领着达奚一行人出了店门，他找来熟人，给他们安排了几间不大的房舍，屋子很干净，陈设整齐简单。达奚十分感激。凌风把三十银币交给他手下人，说这可以买些应用之物，我改天再来看你们。

凌风告别离开，达奚望着他的背影，一个家丁说，&ldo;我们运气真好，能认识这个好心人。&rdo;达奚说：&ldo;他不是一般人哪。&rdo;

两个月后，一份案卷放在凌风案上，上写为持械于闹市杀人事，案犯一名某某，犯人已实供，凶器、血衣俱在，定为斩刑。案卷有被害人的尸格（尸体检验记录）仵作的名字，缉捕人员的名字、陈述；初审、复审法官的意见都十分详细。日期、地点都与凌风他们所目睹的一致。

第十五章

凌风对越石说，&ldo;明天上午我们到监狱去。&rdo;越石说，&ldo;有新犯人了？&rdo;&ldo;上次那个人捉住了。&rdo;越石很惊讶，&ldo;这么快？&rdo;&ldo;是啊，初审、复审都过了，就等我最后裁决了。&rdo;第二天一早，他们到了监狱，狱长把犯人押上来。越石见了犯人，神色很惊讶，因为这个犯人并不是他们所见的那人。

越石刚要说什么，凌风瞅了他一眼，对看守说，把他的刑具卸去。凌风审理犯人有个习惯，不喜欢犯人带着刑具，也不要侍卫、看守在旁边。他觉着这样犯人不自在，他自己也不舒服，起初别人很担心，但拗不过他。不过这几年，确实也没有犯人袭击过他，大家都觉着奇怪，不过也就放心了。

凌风说：&ldo;越石你也出去吧。&rdo;越石说：&ldo;大人……&rdo;狱长拉了他一把，说，&ldo;这是他的老习惯，我们出去吧。&rdo;

凌风指着一把椅子，叫犯人坐下。那犯人年约三十余岁，中等身材，看上去像个老实人。他小心地坐在椅子上。

凌风面带笑容，问起囚犯的年岁、籍贯、职业、家庭情况。那人是酒店的伙计，三十二岁，家里父母都在，已经娶妻，有一儿一女。那人见凌风很和气，原来紧张地心情也有些放松了。他身体伸展了一下，靠在椅背上，坐得比较舒服了一点，毕竟摘掉刑具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凌风就着狱中的笔砚，在纸上草草记着，实际案卷中这些都有，他一边记一边沉思，时不时抬头看一下犯人。

凌风突然问，&ldo;你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吗？&rdo;他口气很凶，犯人被他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好半天低声说：&ldo;是杀人的罪。&rdo;&ldo;按律应处什么刑！&rdo;那人有点吓呆了，脸色猛地发白。

凌风厉声说：&ldo;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懂不懂！&rdo;那人说：&ldo;我懂。&rdo;凌风说：&ldo;你将作案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跟我说说。&rdo;

那人迟疑了一下，支支吾吾说道：&ldo;那天我去酒店喝酒，那人看我不顺眼要打我，我就掏出匕首刺了他，没想到他运气不好死掉了，我也没想到。&rdo;他说着说着，扑通一下跪下了：&ldo;大人你念我是初犯，饶了我的性命，我家还有高堂父母，老婆孩子呢！&rdo;凌风没有理他，又问，&ldo;你一个酒店伙计，怎么还随身带着匕首？你一共刺了他几刀？&rdo;那人说，现在治安不好，我随身防卫用的，他想了一下，又说，&ldo;大概刺了有四、五刀吧。&rdo;凌风都记下了。

那人拼命磕头，叫道：&ldo;大人救救我，饶我一命吧。&rdo;凌风摇头，&ldo;我可没办法，照你的罪行，法无可恕，你就等着挨刀吧。&rdo;

他拿起桌上的铜铃摇了摇，看守进来给犯人上了刑具，把他押走了。越石进来又要说话，凌风一摆手。他对狱长说，&ldo;这个犯人你要特别注意，派心腹的看守看押，不能出一点闪失。&rdo;狱长点头记下了。

一回到府里，越石就说，&ldo;大人，他们抓到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犯人。&rdo;凌风说：&ldo;我怎么会不知道，问题是他自己已经坦白了，凭口供就能定他的罪。&rdo;越石说，&ldo;那您就将错就错了？！&rdo;凌风说，&ldo;那我这个官不就等于木头人了吗？&rdo;&ldo;不过这个案子两级法官都审过，牵涉的面广，我要好好考虑一下。&rdo;

次日凌风将复审的法官叫来，说，&ldo;前日送来的案卷，内容好像不全。&rdo;那个法官说，&ldo;不会吧，大人觉得缺少了什么？&rdo;凌风说：&ldo;事情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总有在场的证人吧？你就没叫他们认认?&rdo;法官说，&ldo;凶手已经招供，缺了这个也不是问题，再说当场的人都吓得跑光了，哪还找得到证人呢？&rdo;凌风说：&ldo;小心一点没有错，人命关天，如果我们现在把他处决了，以后这个案子再翻出来，被人捉住漏洞，那时大家都脱不了干系。&rdo;那个法官心中一惊，额头渗出汗珠。凌风看着他，又说，客人跑掉了，酒店的老板、伙计还在吧，叫他们认认，不就得了？

两天以后，狱长派人来禀告凌风，说那个犯人寻死觅活要求见他。凌风赶过去。那人一见凌风就跪下了。&ldo;大人救救我，我不想死哪。&rdo;

凌风沉声说：&ldo;只有你自己能救你自己。&rdo;

那人跪在地上，慢慢地说起来。原来京城之中有两大帮会，西市一帮叫青蛟帮，东市一帮叫飞马帮。他们各占一处，横行街市，无恶不作。近年来经过打击，少许收敛了一些，但是两帮之间的矛盾却更加深了。被杀的人是青蛟帮的副帮主，飞马帮的少帮主洪浩，雇了一个叫黑龙的杀手去刺杀他。得手之后，黑龙躲在飞马帮得分舵里，等风头过后再出来，由于这件事过于张扬，上头严令限期破案。那人的父亲受过飞马帮老帮主救命之恩，洪浩叫他去自首，并说他们关系都打通好了，不会处死他。他们上下都疏通了关系，糊里糊涂就把案子判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