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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那个人走过来用力揭开我蒙在脸上的被子。

这麽粗暴的不会是秦朗，真幸运。

&ldo;都中午了你还不醒！快给我起来！&rdo;

我哑然，坐起来望著面色不善的……亦晨。

&ldo;为什麽……会在你这里……那个……秦朗呢？&rdo;

亦晨显然气得不轻：&ldo;难道你还希望是躺在那个花花公子床上？&rdo;

我垂下眼睛，揪著床单不吱声。

&ldo;哥，你和那个人……&rdo;亦晨呼了口气压抑地，&ldo;是他强迫你的对不对？&rdo;

&ldo;不对。&rdo;我头也不抬，&ldo;是我勾引他。&rdo;

亦晨显然爆发了：&ldo;你是怎麽回事？还没玩够是不是？你别傻得对这种花花公子动心！&rdo;

&ldo;他对我很好。&rdo;

&ldo;他对没玩够的人都很好。&rdo;

&ldo;随便。&rdo;我用力把揪成一团的床单抚平，&ldo;不就是玩够了会被甩嘛，我又不是没被人抛弃过。习惯了。&rdo;

&ldo;你怎麽会边成这样。&rdo;亦晨快气疯了，我看他恨不得手里有两把刀，&ldo;爸妈要知道你又跟男人搞在一起，会给你活活气死。&rdo;

&ldo;难道你们还指望我跟女人搞在一起？&rdo;

&ldo;女人不行吗？你这几年不是都挺正常的，我们还以为你病该好了以後可以娶妻生子……&rdo;

我爆笑出来，笑了半天才在亦晨惊诧的眼光里慢慢收住声音。

&ldo;我的病好不起来的。&rdo;我抬头盯著他，&ldo;亦晨你记不记得陆风？&rdo;

亦晨目光躲闪了一下。

&ldo;他要结婚了。&rdo;我笑，&ldo;很厉害吧，终於痊愈了可以跟女人结婚，你们是不是盼著我能变得跟他一样正常？可惜了，我没他有本事，病好得这麽快。我一辈子都只会对男人有兴趣，变态是治不了的，你们死心吧。&rdo;

我动作迟缓地下床穿衣服鞋子：&ldo;亦晨，要是觉得你有个同性恋的哥哥会让你蒙羞，那就当程家只有你一个儿子。&rdo;

亦晨没再来找过我。我明白他愤怒而且失望，因为我那样伤害他。可他不明白，他也一样伤害了我。

同性恋有什麽不对。我只是想要人爱我，有什麽不对。

我一直躲著秦朗，怕见到他两个人都难堪。他既然是亦晨的朋友，就不可能是gay，和我那一次……多半也是我引诱的结果。

但终於还是被他约出去了，午後空无他人的咖啡馆，靠窗户的位置，冬日里洒满桌面的阳光，温暖融洽的气氛，面对面坐著的两个人却都局促不安。

看得出他很紧张，我低头玩手里的水晶水杯也一样不好受。

&ldo;亦辰……&rdo;他低咳了一声，总算开口了。

我不敢看他，只把头略略抬高了一点，表示在倾听。

&ldo;那天晚上……我抱了你……&rdo;他吭吭哧哧地。

拜托，这个我也知道啊，你不要拿出来再说好不好。

可他没有再能憋出半个字了。

我不知所措地抬头，他也正望著我，那眼神就像见到只湿漉漉的弃狗蹲在他面前，脸上呼之欲出的&ldo;真可怜啊&rdo;四个大字。我更难堪，大概我现在的狼狈潦倒是谁都看得出来，可我并没有骗取他同情的打算。

&ldo;秦，秦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