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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他一出门，司凌云便收起笑容，毫不客气地说：&ldo;据我所知，地产业可不是风险投资通常指向的新兴高科技行业。&rdo;

&ldo;司小姐太抠字眼了，鄙公司主要投资方向确实是it和生物制药这样的高科技企业，不过中国房地产开发无疑具有高风险和高回报率，完全符合广义的风险投资范畴。&rdo;

&ldo;我没记错的话，五年前傅先生还自嘲会当两袖清风的穷学者，现在居然cao作大笔资金做起了地产投资，bào发速度真的蛮惊人啊。&rdo;

傅轶则哈哈大笑了，&ldo;我看得出来你对我这几年的经历颇有好奇心，没问题，凌云，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加qiáng相互了解。&rdo;

司凌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ldo;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奇，不打算听冒险发家故事。我只关心我大哥和你做生意是否安全。&rdo;

&ldo;我愿意接受你的就近监督。&rdo;他凝视着她，依旧带着半真半假开玩笑的口吻，&ldo;我已经跟你哥哥说了，我一直对他那个漂亮的妹妹有深刻印象。他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乐意看到我追求你。&rdo;

司凌云再没法按捺怒意，&ldo;你这算gān什么……&rdo;

&ldo;嘘，他回来了。&rdo;

司建宇推门进来了，笑道：&ldo;小云，轶则在融资方面长袖善舞，非常厉害。既然你来顶峰做法务，以后肯定会经常接触他，可以跟他学很多东西。&rdo;

司凌云眼角余光看到傅轶则的神qg，她按捺下心中翻腾的qg绪，扯嘴角露出一个微笑，&ldo;好啊，有机会请傅先生多指教。&rdo;

从顶峰出来后，司凌云接到李乐川打来的电话，他告诉她晚餐的地点和时间，她连忙叮嘱：&ldo;别再叫那么多人，吵得我头疼。&rdo;

&ldo;放心吧，我只叫了阿风跟阿恒。&rdo;

司凌云的头顿时提前开始疼了起来，&ldo;你没见阿恒昨天晚上理都懒得理我吗？我觉得他不会高兴再见到我，更别提跟我一起吃饭了。&rdo;

&ldo;你又不是刚认识他，他一向就是这么摆着个臭脸对谁都爱理不理的。以他的脾气，对你算很好了，我记得当年你为了跟某任男朋友赌气，还拉他充当过你的追求者。这也就是你，换其他女孩子试试，他会理睬才怪。&rdo;

司凌云无话可说，李乐川突然起了一点疑心，&ldo;难道你们之间还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rdo;

的确发生过一些事，而这些事恰巧与突然重新现身的傅轶则联系在一起。就算对着最好的朋友，司凌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苦笑，&ldo;你去英国之后，我再没见过他好不好？我跟他能有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向认为我这个人既无聊又任xg。&rdo;

李乐川嘿嘿直笑，&ldo;老曲这人啊，有时候真是直率得可怕，不过话说回来，好多人他根本懒得评价。所以他对你还是不一样的。&rdo;

司凌云想，这个不一样，不要也罢。&ldo;你少八卦，我们晚上见吧。&rdo;

她放下手机，开车回学校，打算收拾一下寝室里的衣物。车开到半路，她变换车道，停到了路边法国梧桐的树荫下面。

这里曾经是财经政法大学的旧址，她读到大学四年级时，学校从这片狭小的旧址搬到了郊区的大学城。后来原地陆续修建了写字楼和成片的住宅区，差不多没有留下一点过去的遗迹。她不qg不愿上了这个大学，一直讨厌狭小的校园，学校搬迁走，她根本没有一点遗憾，更不曾特意回来怀旧流连，然而现在看过去，却有一点感伤。

对于司凌云而言，大四那一年几乎是一个分水岭。

9、1

按照程玥的看法，司凌云一直算不上一个温顺听话的女孩子，她的叛逆是从幼儿期而不是青chun期开始的。她从小便任xg而固执，几乎在每一件事上都不肯跟妈妈合作。

就算在父母婚姻破裂以前，忙碌的司霄汉也没空管她，程玥管不住她。父母离婚之后，她上了本地有钱人家子弟聚集的私立住宿中学之后，如同脱缰的野马，比小时候更多了几分放任。她与包括李乐川在内的一帮同龄孩子一道，时常找机会悄悄溜出学校，那种牵手看电影的青涩早恋当然不在话下，略大一点，又再加上飙车、闲dàng、流连酒吧、抽烟喝酒……种种离经叛道，让老师和她妈妈都大伤脑筋。

在她读初三那一年，那所收费昂贵、汇集了一流师资的学校接连出了几件不够名誉的事件。先是一对少男少女到酒店开房偷吃禁果，偏偏赶上警方扫huáng，被连同一帮买chun、玩婚外qg的成年人士一起抓到警察局，险些被送去劳教。一波刚平，另外一个初三女生悄悄到小诊所打胎，弄到大出血，被送往大医院抢救才捡回一条命。最严重的一件事则是一个月后，又有几个初、高中生与来历不明的社会青年参与械斗，一人丧命，三人重伤，酿成了一起xg质恶劣的刑事案件，轰动一时。

学校方面大受震动，董事会问责之下，换了一任校长，开始以铁腕抓校风，惊骇之余的家长也开始对各自的孩子严加管教。程玥本来一意维持女儿在前夫心目中乖巧可爱的形象，从来只报喜不报忧，这一次也不得不恳求他的gān预，让他跟女儿好好谈谈心。

不过司霄汉本人没有上过大学，从来不把学校教育看得太神圣，他把女儿从学校带到公司，说来说去，就是让她要有一个女孩子的样子，当然没什么说服力。而且他当时忙碌异常，正在修建顶峰大厦，办公室里人来人往不说，还不停接听电话，讲着讲着，便全然忘了女儿还等着他发落。

司凌云笔直坐着办公室角落沙发上，一动不动。司建宇再一次进办公室找他父亲签字，临出去时瞥她一眼，突然停下脚步折回来，主动说他愿意带妹妹出去吃午饭，司霄汉这才记起司凌云仍在办公室，当然马上点头答应。

司凌云对这个异母哥哥根本没印象，冷着一张脸跟他出去，一直到坐在餐厅里也爱搭不理的，他问她想吃什么，她的回答是随便。不过司建宇并不介意她无礼的态度，点好菜，轻松地问她：&ldo;一个半小时前我进办公室，你就那么坐着，你打算那样坐多久？&rdo;

&ldo;我想看看他什么时候想得起来我在那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