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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清点之后周孝存告诉他们，所有的步枪、手枪和大部分机枪都已经被偷了，武器只剩下一挺捷克产的zb26型轻机枪，其余的就都是些炸药和常用军事装备了。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5点多钟，冯九思对周孝存和杨炳新道：&ldo;你们二位都是战术专家，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得到那家烟卷楼子去监视对手，如果能跟踪到他们的老巢就再好不过了。&rdo;

周孝存却对这个安排有些不放心，他说：&ldo;三个人一分开，力量也就分散了，虽说这次救的是我太太，但她也是你们的情报员，你不会是想让我孤身犯险吧？&rdo;

冯九思和杨炳新都闻言大惊，忙问：&ldo;谁说你太太是我们的情报员？&rdo;周孝存苦笑道：&ldo;其实我早就知道，但她是我太太，是我女儿的母亲，难道我还会告发她不成？只要我的上司没发现，我们就这么凑合着过吧。&rdo;

该死的，冯九思只好说：&ldo;既然事情挑明了，我们就谁也别瞒着谁，你告诉我，&lso;狸猫&rso;的信上有一处被涂抹的地方，那上边写的是什么？&rdo;

周孝存叹道：&ldo;什么也瞒不了你，那家伙除了要钱之外，还要一份密码情报。&rdo;杨炳新忙问：&ldo;什么密码情报？&rdo;周孝存道：&ldo;这份情报我太太已经知道了，你们回头问她吧。&rdo;冯九思说：&ldo;我们现在到哪去问她，还是你老实交代吧。&rdo;周孝存苦笑：&ldo;我放纵夫人窃取党国的机密已经是罪过了，你难道还要我自己也背叛党国不成？&rdo;

冯九思与杨炳新对望一眼，发现他们二人想到了一处，如果万一救不出&ldo;百灵&rdo;，再向周孝存逼取情报也并不算晚。

他们三人商量的结果是，冯九思前往旧俄租界的烟卷楼子去蹲守，等跟踪发现凶手的窝点时再给杂货商店这里打电话。

分手时杨炳新突然说：&ldo;你们一定要让&lso;狸猫&rso;把赎人的地点安排在租界外边，要不就可惜了这些武器和炸药。&rdo;周孝存忙说：&ldo;不管赎人安排在哪，事成之后，这些东西全归你。&rdo;

冯九思把杨炳新拉到一边，搂着他的肩膀低声叮嘱道：&ldo;那个家伙可能不会害我，但难保他不会害你，所以，你要仔细了。&rdo;

其实，冯九思心中有一个不祥的念头一直没敢讲，如果&ldo;狸猫&rdo;今晚约周孝存在租界里见面收赎金，那就说明&ldo;百灵&rdo;、蓝小姐和大福妈她们三个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了‐‐当&ldo;肉票&rdo;无法带出租界的时候，&ldo;撕票&rdo;后就地掩埋也是近几年绑匪们发明的新技术。

四十一、赎人的地点仍没确定

杨炳新感觉自己失去了行动指挥员应有的权威，冯九思根本就没有权力大模大样地招来国民党特务当伙伴，而且旁若无人地分派他们干这干那。他便借着整理周孝存送给他的那些军用物资排遣心中的气闷气。

天哪，这个老家伙当真存了不少好东西。那挺机枪就不用说了，周孝存已经把它抱到店堂里去仔细检查。让杨炳新感慨不已的是那些tnt炸药、燃烧导火索和导爆索引爆的甘油混合炸药、电雷管、定时引爆装置、铜轴电线、电池、小巧的起爆器和全套制造炸弹的工具，所有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讲都是奢侈品。

他找到一只巨大的桶形帆布水手包，装进去大量的炸药和各种器材，又找来只小些的挎包，装好雷管等危险品。

见他背着沉重的水手包爬出地下室，周孝存客气地说：&ldo;这个地方应该还算安全，你可以先取用得上的，其它东西暂时留下，日后再来取。&rdo;

杨炳新没好气地说：&ldo;就算你日后不会反悔，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也难保不会丢，我还是带在身上为好。&rdo;周孝存依旧很客气地说：&ldo;您这次肯帮忙救我太太，实在是太感谢了；我听说您是冯先生的领导，那么这次救人的行动还是请您偏劳，指挥一切吧。&rdo;说着，又将杨炳新引到那挺已经被拆成满桌零件，正在开油的机枪跟前说：&ldo;刚刚检查过，机枪上的零件很齐全，弹夹也都是满的；您看这样行不行，今晚您负责用机枪掩护，我和冯先生一起去送赎金救人？&rdo;

杨炳新只能实言相告：&ldo;我没使过这东西。&rdo;

周孝存紧接着又问：&ldo;冯先生会使吗？&rdo;

杨炳新知道冯九思擅长使用手枪，但机枪肯定没使过，因为这一切都在冯九思的档案中写得清清楚楚，所以，他只好用命令的口吻道：&ldo;这次救人行动，由你带着机枪担任掩护。&rdo;

听到这个明确有力的命令，周孝存居然利落地将皮鞋鞋跟一碰，洒脱地向他行了个美式军礼，口中高声道：&ldo;yessir！&rdo;

傍晚7点整，周孝存准备好纸笔，然后叫通了&ldo;狸猫&rdo;留给他们的电话号码，一边通话一边在纸上记录。杨炳新看到，纸上写着&ldo;20分钟内赶到国民饭店&rdo;。放下电话，周孝存对他说：&ldo;国民饭店在法租界，他们绝不会在那里跟咱们交换&lso;肉票&rso;，一定是想指挥我在市里边到处乱跑，也好弄清楚我是不是安排了后援，所以，请你暂时留在这里等我的电话好吗？我去跟他们周旋，争取能把换人的地点安排在一个对咱们有利的地方。&rdo;

送走了周孝存，电话铃突然响起，是冯九思。他先问了问这边的情况，然后说：&ldo;接电话的那个家伙还守在烟卷楼子里，可能是在等另一个电话，等一会儿我跟踪他，可能得用不少时间，你最好先别动，等我的电话，咱们三个务必要一起行动。&rdo;杨炳新问：&ldo;为什么要一起行动，如果你发现了凶手的巢穴，我们两个就不能自己干吗？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