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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乐洋笑了，把花推回去：“体委，求婚成功！”体委明白了他的意思，抱着花看了他一眼，随后很郑重地向他道了谢，“齐乐洋，我也希望你们走到最后。”求婚很需要一瞬间的勇气，过了，可能就会变得踌躇犹豫，这是齐乐洋在看到体委单膝下跪抖着手将戒指递到谢婷婷面前时得出来的结论。当时他周围的人都在欢呼，他也被气氛感染，跟着拍手，喜悦的笑容挂满脸的时候他却在想错失了这一次，那下次这样坚定的决心又是什么时候？聚会结束已是深夜，体委为了感谢他们这些将近十年未见的老同学们因为他的婚姻大事而特意从各个地方赶来，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专车。今晚的聚会注定要喝酒，索性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开车来，接受了体委的安排。冯凡龙喝了很多，萧衍和齐乐洋便拒绝了体委多安排一辆车，和冯凡龙坐同一辆顺道把他安全送到家。齐乐洋把醉醺醺胡乱说话的冯凡龙扶上后座，准备钻进车里时，体委叫住了他们。两人一道回了头，只见谢婷婷挽着体委走了过来，她一脸娇羞地靠着体委的肩膀，对两人道了声谢，说到时候婚礼邀请他们了可不许缺席。齐乐洋笑笑，说一定一定。体委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离片刻，伸手拍了拍齐乐洋的肩膀，最终什么也没说，但仅仅只是这一个动作，齐乐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体委读书的时候除了爱打篮球外，也没什么其他的爱好，但谁都没想到其实他暗恋谢婷婷好几年。高考后他填了和她一样的志愿，在大学借着朋友的名义陪在她身边，本以为两人的关系会一直这样下去，可突如其来的追求者令他有了很强烈的危机感，那追求者来势汹汹，体委被逼出了勇气，在一个月光充盈的夜晚在学校操场对谢婷婷表了白。齐乐洋听体委聊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又回想起萧衍对他表白的那个夜晚，会不会那个时候萧衍也是因为某件事情被逼出了一份勇气，然后在寂寥的街道上，借着路灯的灯光，对他说：我喜欢你。冯凡龙在车上很不老实，一会儿往左动动，一会儿又往右蹭蹭，齐乐洋卡在他和萧衍之间，飘远的思绪被强制性地扯了回来。当他看了到哪个姿势都不舒服的冯凡龙时心里头忽然就来了气，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冯凡龙脑门上。冯凡龙嗷了一声，总算停止了动作，他捂着脑门，醉醺醺的嘟囔着：“干嘛打我！”“安静一点！”冯凡龙立刻没了声儿，仰头靠着像是睡着了，萧衍看了眼齐乐洋，隐匿在黑暗中的嘴唇突然上扬了。冯凡龙家住的这一块比较安静，小区里大多数住户都是老年人，所以这一旦入了夜，街道上几乎看不见人影，如果不是偶尔会有车辆经过，齐乐洋真的要怀疑这里是不是早已荒废了。把冯凡龙安全送到家，安顿好，两人关好门转身下了楼。他们并没有叫车回家，而是像许多年前那样，并肩走在路灯昏黄的街道边，没有目的地地沿着脚下的路一直往前走。城市观赏树投下交错斑驳的树影，温和的夏夜晚风拂过，光影晃动。齐乐洋手插兜低着头看脚下的树影，戒指盒被握在他的手中，掌心不断渗出薄汗，他感觉丝绒盒都快被他的汗给浸湿了。忽然，风裹挟着萧衍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萧衍说：“宝宝，你会不会觉得，你这一生没有一场能被所有人看到的婚礼，会很遗憾？”齐乐洋停了脚步，正好停在一盏路灯下，他低着的头抬起来，表情认真地看萧衍，说：“不会。”又反问道：“那你会觉得遗憾吗？”萧衍：“办不办婚礼，有没有人参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你结婚。”说着，他没给齐乐洋反应的时间，单膝跪地，手里变戏法似的出现了一个盒子，举到齐乐洋面前，说：“宝宝，我们结婚吧。”齐乐洋没想到萧衍和他生出了同样的想法，整个人都愣在原地。直到萧衍又很轻的唤了他一句“宝宝”，他才伸出手用行动回答了萧衍。萧衍为他戴上指环，五指紧紧扣在他的指缝间，在朦胧光影下吻住了他。他们胸膛贴着胸膛，心脏都在为彼此搏动。萧衍的求婚没有鲜花，没有亲友的欢呼，整条街道寂静得只剩风声，连头顶的灯光都不够明亮。可齐乐洋觉得这样就很好了，他想他们并不需要被别人见证。树叶随风舞动时的低语声是在为他们道贺，漫天飞舞的落花是萧衍为他准备的最独一无二的求婚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