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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他没说完的是，我想陪季元现高考。

没有高考的青春半半拉拉，没有季元现的高考索然无味。

&ldo;你为什么不同意去美国，&rdo;季元现同样不知立正川的真实想法，认为他仅是习惯国内的生活方式，习惯国内的熟悉感。&ldo;我要是你哥，我也抽你。多好的机会，别人想去还去不了。你咋这么浑?&rdo;

立正川沉默半响，并没为自己辩解。他倒在季元现床上，忽然问：&ldo;元现，你有没有考虑过未来大学和出路。&rdo;

&ldo;好好说你的事情，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rdo;季元现一哂，表示不喜欢在除夕夜讨论如此严肃问题。&ldo;考上哪就读哪，什么专业适合我，就读什么专业。反正最后毕业，也不太可能专业对口。&rdo;

&ldo;最好是在京城吧，实在不行留s市也可以。我妈现在一个人，我想多陪陪她。&rdo;

立正川说：&ldo;我想和你读同一个大学，什么专业无所谓。&rdo;

&ldo;哎，你这会不会太草率了点。&rdo;季元现察觉不对，走过去坐在床边。他拉开立正川挡住眼睛的手臂，要他正视自己眼睛。

&ldo;立正川，你要什么。&rdo;

我要你。

话语堵在喉头，又觉十分矫情。立正川刚在乙正祠楼前，用尽了十七年的矫情劲儿。他避开眼神，回答道：&ldo;我不想出国，没什么好。&rdo;

&ldo;别耍脾气，&rdo;季元现笑着推搡他，又下楼去厨房拿来两罐啤酒。大人今晚在薛家守岁，没人管。

少年俩脱了外衣，换上季元现的家居服。他们坐在地上，靠着全景玻璃窗。零时已过，烟花不断升空，红黄暖色炸裂天幕。未及时散去的烟雾，将夜色晕染分明。

良久，季元现闷半瓶啤酒下肚，他犹豫开口，&ldo;川哥，我觉得吧。读书这回事，还是不要意气用事。人往高处走，去见见更广阔的风景，难道你不想吗。&rdo;

&ldo;我记得你喜欢雕塑，喜欢美术。就应该去国外看看，取得真经。&rdo;

&ldo;雕塑是爱好，在哪儿都能学。&rdo;立正川一顿，&ldo;我要是去美国，你能一起吗。&rdo;

&ldo;开什么玩笑，我就没这打算。以前我妈想让我去土澳，拒绝还来不及。&rdo;

季元现连连摆手，他没意识到立正川眼中的火花骤然黯淡。未曾留意恋人脸上的期待与失望。现哥倒是说真话，男孩子嘛，都是直来直往。

&ldo;川哥，高考是我唯一机会。可以证明不靠父母，我也能很牛逼。&rdo;

&ldo;这是一个相对比较公平的战场，我想在一年后以自己的实力取胜。以前我动用过太多关系，消耗过太多金钱。现在我不想了。&rdo;

&ldo;我仅仅是想证明，我季元现只要想去做，就一定能做到。&rdo;

&ldo;我也是，&rdo;立正川接口道，他揽着季元现肩膀。两人额头相抵，如一对即将角逐王位的雄狮。炽热鼻息喷洒在对方脸上，气势汹涌又缠绵悱恻。

&ldo;我也是，季元现。我想证明自己，也还有更重要的理由。&rdo;

&ldo;理由?什么理由。&rdo;

季元现握住他，室内暖气充足，蒸得两人手心发烫。

立正川问：&ldo;如果我去美国，我们怎么办。&rdo;

&ldo;什么怎么办。&rdo;

&ldo;异地恋，你有把握分别四年，或者是……更长时间?&rdo;

立正川只说四年，还算保守估计。爷爷的病情时好时坏，可能明日仙逝，亦可能拖个十年半载。

他人一走，短时间内回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热恋中的爱人很少思虑到未来，季元现没有。起初立正川也没有。

可如今他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正视舍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