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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第一次讯问即到此结束。这次审讯只是火力侦查。了解一下对方的反应、态度，以便作出适当的估价。留下对方回答问题的记载，从中寻找矛盾点，在以后揭穿时使之难以自圆其说。闫自忠、李洪杰走进审讯室时，两位预审员没有掩饰他们的失望。&ldo;看起来不太像。&rdo;&ldo;为什么?&rdo;&ldo;感觉上吧，就是一种感觉……&rdo;&ldo;这话说得太早了!&rdo;闫自忠拿起记录稿、字斟名酌地默读。看来孙、田两人的关系的确是密切的，孙的孩子过满月，只有田来孙家喝酒;田去南韩，是孙去送。但这种密切关系不限于两人之间，孙的妻子也常去田家，作了田家的干女儿;田原走后，田原的弟弟田雨过年时还给孙家送饺子，这无形中冲淡了孙、田两人的私人交往。孙海波并没有掩盖与田的关系，是他自己主动提起田的名字，但这名字也不是排在第一位。孙是知道田原去南韩的，参加了宴席，但并不知道细节，田原走后便失去联系。这样，就划出了两人关系的限度。

如果孙海波不是无辜的，那就是相当有准备的，考虑问题十分周密。闫自忠注意到他的文化程度是高中，这在鹤岗个体户算是较高学历了。闫自忠甚至怀疑这个人经历过审讯的场面。&ldo;这里面有两点必须深究，&rdo;闫自忠点着询问记录：&ldo;第一，他说，1月28日这天他没有出门，是否有相反的证明;第二，田原去南韩，到底是不是他介绍的。这两点里只要有一点出现矛盾，就要打开缺口!现在还要看对他媳妇和闫自宇的询问结果。&rdo;

在孙海波家，对孙妻张惠如的询问已告一段落。张惠如，26岁，汉族。文化程度：高中，政治面貌：群众，籍贯：安徽涡阳县，工作单位及职业：工农区集贸市场个体营业员（原单位：有机肥料公司）。询问时，张惠如把怀里的孩子交给她母亲，自己坐在床上，神态比较紧张。两个民警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ldo;我们是南山分局刑警队工作人员，找你了解一下你爱人孙海波的情况，希望你如实反映。如有隐瞒不实之词，你将负法律责任。&rdo;李有江简捷地告诉她。&ldo;我知道。&rdo;张惠如声音不高，惊魂未定，秀气的脸上有些泛红。&ldo;你爱人最近经常和谁接触?&rdo;

张惠如急切回答：&ldo;他不往家里领人。我在外面做买卖，家务活都是他干。他在外面接触谁我就不知道了。&rdo;

李有江点明：&ldo;你爱人和田原的关系怎么样?&rdo;孙海波的妻子想了想，说：&ldo;是普通朋友，去年夏天田原到我们家来过两次。&rdo;&ldo;田貌最近到你家来找个你爱人吗?&rdo;&ldo;没有。&rdo;&ldo;1月28日晚上，就是南山矿发案那天，你爱人出去过吗?&rdo;张惠如一听这个，脸色变得难看，说：&ldo;记不清了，他晚上一般不出去，好像在家。&rdo;&ldo;是在家吗?&rdo;&ldo;是。&rdo;&ldo;你爱人有猎枪、手枪吗?&rdo;&ldo;没有!&rdo;&ldo;你家有假发套吗?&rdo;&ldo;我有一个假发套，在家里。&rdo;&ldo;找出来看看。&rdo;

屋子里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张惠如东找西找，不知从哪里把发套摸了出来，是一只黑色卷烫发套，八成新。刑警拿在手中看了看，放在一边，继续问：&ldo;你爱人做什么工作?&rdo;&ldo;卖布了。&rdo;&ldo;还做个什么买卖?&rdo;&ldo;前两年，九四年吧，倒过摩托车。&rdo;&ldo;倒了多少?&rdo;&ldo;倒过多少台我不清楚，挣了多少钱我也不太清楚。&rdo;&ldo;田原和你们家关系怎么样?&rdo;&ldo;关系还可以，孩子过满月的时候，田原来喝过酒。九一年还是九二年，他弟弟田原被人打坏了，我们去他家看过田雨。&rdo;&ldo;你最后去田原家是什么时候?&rdo;&ldo;去年的八月十五，我和孙海波给他家送了个鸡去，到了他家就走了。&rdo;&ldo;今年春节前后你们去过田家没有?&rdo;

&ldo;年前26日或27日，我自己去田原家送过一只鸡、两瓶酒、一条鱼，也是送到家就走了。&rdo;&ldo;当时他们都有谁在?&rdo;&ldo;有他爸，还有田雨、田宾。&rdo;&ldo;田家人过年前后到你家来过没有?&rdo;&ldo;没有。&rdo;&ldo;你有多长时间没见到田原了?&rdo;&ldo;有……有好几个月了。&rdo;&ldo;问过孙海波吗?&rdo;&ldo;问过，有天晚上我问他，说这么长时间没看见田原，他没出门吧?海波说出门了，没在家。我问他上哪去了，他说去南韩打工了。&rdo;&ldo;年前那段时间爱人有什么和往常不一样?&rdo;&ldo;没什么不一样的，有时候胃疼，不爱说话。&rdo;&ldo;他有什么爱好?&rdo;&ldo;有时候看看书，玩玩拉力器。&rdo;&ldo;你发现他最近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rdo;&ldo;没有。&rdo;

两个刑警相互看看，李有江最后问她说的是否属实，她说属实，就让她在笔录上按了手印。笔录纸和印油都是准备好的。笔录上按了手印。笔录传一闫自忠手里，他仔细看了一遍，皱起了眉头。

孙海波的弟弟孙海滔，23岁，比哥哥瘦些，也瘦些，显得精明强能干，态度随便，不时把身上的衣服整理一下，撂撂头了。审讯室里椅子上有点灰，他掏出手绢擦了擦。刑警队长马元太亲自参加了讯问。&ldo;知道公安机关找你来为什么事吗&rdo;孙海滔说：&ldo;我没什么事。&rdo;&ldo;你现在干什么工作?&rdo;&ldo;个体生意。&rdo;&ldo;什么生意?&rdo;&ldo;我个体卖服装，开个个体饭店，有时候往外地发煤。&rdo;&ldo;孙海波是你什么人?&rdo;&ldo;是我哥。&rdo;&ldo;和你哥关系好的都有谁?&rdo;&ldo;有南山矿车库的李兆祥，有六号住的田原，还有陈忠德，别人……不和谁往。&rdo;&ldo;你哥和田原怎么认识的?&rdo;&ldo;他俩原来是一个单位的，在南山矿三采区，都是掘进工人。&rdo;&ldo;你什么时间最后看见田原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