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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冯九思在电话里沉吟了片刻，然后说：&ldo;有些事我还没看准，没想透，等我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都看清楚了，我一定第一个对你讲。&rdo;

之后打进来的是周孝存的电话，他说：&ldo;我在国民饭店接到第二个电话，让我10分钟内赶到日租界的息游别墅，找门房要一封给我的信。&rdo;杨炳新对他讲了冯九思的情况，周孝存大喜道：&ldo;冯先生如果再来电话，你一定要告诉他，&lso;狸猫&rso;在电话里证实了，咱们三个人的老婆都在他手里，你一定要让他等我们三个人会齐了再行动。&rdo;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周孝存每隔一段时间便打来一次电话，向杨炳新报告与&ldo;狸猫&rdo;交涉的情况，看起来&ldo;狸猫&rdo;果然疑心甚重，正引着周孝存在天津城四处乱转……

四十二、&ldo;狸猫&rdo;要求在挂甲寺交钱赎人

夜已经很深了，估计又到了可以与领导通话的时间，杨炳新叫通了那边的电话。领导吃惊地问：&ldo;你逃出来了吗？我们知道你和&lso;戴胜&rso;被英国巡捕抓住了，正在设法营救哪。&rdo;杨炳新简略地讲了讲他这两天来的经历，并且告诉领导，&ldo;大象&rdo;的身份已经暴露，不能派人去认领尸体，最后他才说：&ldo;&lso;戴胜&rso;说，他最后见到&lso;百灵&rso;的时候，&lso;百灵&rso;告诉他，日本马上就要攻打美国。&rdo;

听到这话，领导忙问：&ldo;文件呢？&rdo;杨炳新说：&ldo;&lso;戴胜&rso;说&lso;百灵&rso;还有一组密码，但她已经被叛徒&ldo;狸猫&rdo;绑架了。&rdo;领导忙道：&ldo;这下子可就麻烦了，中央正在等着这份情报，好跟从苏联得到的相似的情报进行印证，我马上派人过去，一定要救出&lso;百灵&rso;。&rdo;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汽车刹车声，杨炳新只好说：&ldo;现在派人来不及了，我正在等待用赎金交换&lso;百灵&rso;的消息……&rdo;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只好挂上了电话。

周孝存冲进门高声道：&ldo;冯先生回来了吗？杨先生，请您赶快跟我走……&rdo;这时，电话突然又响了起来，杨炳新抢先拿起听筒，是冯九思，只听他叫道：&ldo;这么要紧的时候，你怎么占着电话？我找到了&lso;狸猫&rso;的巢穴，看见了&lso;百灵&rso;，蓝小姐和你太太也在。周孝存回来了吗？既然回来了，你们马上赶到旧俄租界南仓库来，我在路边等你们。&rdo;

杨炳新对冯九思说：&ldo;周先生刚进门，我问他一句。&rdo;然后他问周孝存：&ldo;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rdo;周孝存说：&ldo;&lso;狸猫&rso;最后要求在挂甲寺交钱赎人，现在还有15分钟的时间，冯先生在哪？&rdo;

杨炳新知道，挂甲寺在旧比利时租界南边，而旧俄租界则在比利时租界北边，不管他们最后怎样决定，前往挂甲寺都会经过冯九思正在等他们的南仓库。所以，至于怎样行动，他们可以见面之后再商量。

&ldo;在挂甲寺交钱赎人，&lso;狸猫&rso;是这么说的吗？&rdo;冯九思见到周孝存后劈面就问。看到周孝存和杨炳新一头，他又问：&ldo;说到让谁去送赎金了吗？&rdo;周孝存和杨炳新又一起摇头。

冯九思心中暗道，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嘴上便说：&ldo;咱们不能去挂甲寺。&rdo;周孝存和杨炳新齐声问为什么？但到底为什么，冯九思此时还不能讲，因为他还没有把握。

首先，他不信任周孝存。况且，周孝存给他看的&ldo;狸猫&rdo;的信上有一行涂抹的痕迹，这不能不让他起疑。他不同意去挂甲寺的第二个理由是有两个关键的问题还没解决，也就是小仓在拘留所里提醒过他的：&ldo;狸猫&rdo;当初是受谁指使制造&ldo;吉田事件&rdo;的，而如今&ldo;狸猫&rdo;又是受谁指使逐一杀死参与&ldo;吉田事件&rdo;的同志的？

于是他说：&ldo;我刚才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我们应该很好地利用这个机会，主动突击&lso;狸猫&rso;的巢穴，把人救出来。&rdo;

听到冯九思的这番话，杨炳新没言语，但周孝存却表示反对：&ldo;&lso;狸猫&rso;手里握着我们的家人，他想要的是钱，钱我已经备足了，他肯定能把三个人都放回来。&rdo;

到这个时候，冯九思就不能再绕弯子了：&ldo;你给我看的信上，&lso;狸猫&rso;除了要钱之外，一定还要了别的东西，但被你涂掉了，那是什么东西？&rdo;

&ldo;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是要那份密码情报，这件事与你们无关，但与我关系极大。&rdo;

&ldo;不管是不是与我们有关，我都觉得现在情况不明，所以，我不能听从你的安排。&rdo;冯九思抓住对方的小辫子不放。

周孝存转向杨炳新说：&ldo;杨先生，您是领导，这件事您拿主意吧。&rdo;杨炳新盯了冯九思一眼，像是告诉冯九思，他也认为他在胡搅蛮缠，但他还是对周孝存说：&ldo;救人的事，冯先生掌握的情况最多，我们还是听他安排吧。&rdo;

到底是自己的同志，关键时刻绝不会将胳膊肘往外拐。冯九思为此欣喜非常，语速飞快地向他们讲述了跟踪到凶手巢穴的情况……

四十三、仓库里一个人也没有

那个苏联领事馆隔壁的烟卷楼子，外边是空旷的大街和河岸，行人很少，没有隐蔽处，冯九思只好找到苏联领事馆里的一个酒肉朋友，借了他二楼的办公室监视烟卷楼子，又拿出二百元钱，从那人手里租了辆苏联人用马口铁、帆布、牛皮和木料等便宜材料制成的小汽车，打算用来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