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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后来还出现个厉害的粪坑法，一般是用来对付爱干净的人。审讯的时候碰到棘手的家伙，审讯官就示意监狱方面找个借口把人关到粪坑里去清凉清凉（《冲出亚马逊》里，特种兵训练时要经历这个考验）。1999年俄罗斯&ldo;新革命选择&rdo;案里的一个涉案人是个摇滚乐队的主唱，搞非主流音乐，革了几天命，就有幸泡了下&ldo;另类温泉&rdo;。据记载，唐朝的时候，有一个秀才叫李赤，曾经主动一头扎进粪坑找感觉。我觉得这是在磨练意志，和精神状态无关。就像前面提到的那个主唱一样，他们的神经都很坚强，那个主唱就没被吓倒，坐了六年牢，现在出来还浑身是劲呢。

说不得，说不得

小朋友儿时都接受过不说谎的教育，不过说谎这个事情是&ldo;人在江湖，身不由己&rdo;，有谎言造成重大损失的，那就成了诈骗，应该调去监狱&ldo;工作&rdo;。

事实上，很多时候，面对可能撒谎的狡猾对手，人们大都一筹莫展。于是科技进步就有了用武之地，给我们带来了&ldo;测谎仪&rdo;。

最为广大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的&ldo;测谎仪&rdo;可能是匹诺曹的鼻子或者是《罗马假日》里的&ldo;真理之口&rdo;，前者是鼻子说谎时会自动变长，类似薄脸皮的同志撒谎时会害臊；后者在形式上更接近现代的&ldo;测谎仪&rdo;，你把手放进去石头缝，撒谎就会被咬一口。

不过这些都是骗小孩子的，没什么技术含量。我国公安部自20世纪80年代末，从美国引进了两台&ldo;测谎仪&rdo;用于研究工作，多年来该技术已有了长足发展，报刊之上频频披露此物用于案件侦破取得重大进展之类新闻。

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很多民间的非专业同志迷信&ldo;测谎设备&rdo;，我曾经见过某学校内部失窃，锁定了数个嫌疑学生的事情。保卫同志问不出结果来，不知从哪里搞了台&ldo;测谎仪&rdo;，连说明书也没有，经人电话遥控指挥把机器装好了，开始挨个&ldo;询问&rdo;自愿参与测试以示清白的学生。

那个案子事后没有任何结果，保卫同志什么也没测出来，主要原因在于他并不是专业人员，没有编写出像样的问题组，问来问去就是&ldo;是不是你干的&rdo;之类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破问题。事实上，测谎技术目前的应用范围有限，一个重大原因就是成本因素，这个成本并非机器成本，而是为相关案件编写问题组和负责操作的人工成本。&ldo;测谎仪&rdo;乃是个人机系统，国内偶尔出现的几次误测，也多是由于操作人员工作不到位的恶果。

不过与之相对的技术却总是在进步，最近传来的消息表明，某些国外特勤单位（大概就是特工组织一类）针对&ldo;测谎技术&rdo;展开相关训练，已经取得了一定效果。具体就是运用牙轻咬舌头，脚趾弯曲使劲抵着鞋之类小动作，人为地给自己制造紧张，扰乱测谎。

这里就必须了解测谎仪工作的原理，和广大群众臆想的不同，&ldo;测谎仪&rdo;只是个俗称，准确的称呼为&ldo;记录仪&rdo;更为恰当些。它的工作原理只是记录你一定时刻的生理反映。如果真有犯罪行为的话，审讯人员通过提问再现犯罪现场的情景，不管你说谎与否，甚至是一言不发，记录仪都会记录下你身体植物神经控制的血压、脉搏、呼吸、皮肤电之类生理参量（一般不受人的意识控制）的变化，对照正常状态的参数，可以发现异常，以判断你与提问情景是否有关。知道底细的人（李昌钰博士在美国办过一个案子，前cia特工杀妻，成功逃过&ldo;测谎仪&rdo;测试）就会在正常问题取样时自行制造紧张，和关键问题时取样的状态混淆。

了解这一点后，大家很容易明白，为什么报纸上的测谎专家喜欢夸口说&ldo;对心理素质越好的人越有效&rdo;，这是因为心理素质好的人心态更稳定，不同时刻的植物神经系统参数更平稳，较容易辨别出变化起伏。相反，若是一个神经不稳定的，或者干脆就是神经病，&ldo;测谎仪&rdo;采到的参数乱糟糟，就难免犯难。我们都知道，装疯卖傻容易，把自己的思路彻底变疯却很难（那时候，一般就真疯了），不过&ldo;测谎仪&rdo;是一个模糊系统，&ldo;谎言与非谎言&rdo;（准确的说法应该是&ldo;相关&rdo;与&ldo;无关&rdo;）之间并无绝对界限而只有比较。因此，在了解了原理的前提下，被试用者是完全有可能打败一个生手操作的&ldo;测谎仪&rdo;。这个事情再次告诉我们，打赢战争的关键因素，不在装备，只在人。若是当年日本鬼子装备了&ldo;测谎仪&rdo;，王二小一样有办法把他们带进地雷阵。

不过说句题外话，战场审讯，十万火急，一般都没有上&ldo;测谎仪&rdo;的耐心，多是用枪顶着脑门问的，这时候又回到了原始境界，开始了对人的考验。多年以前，我曾经草草翻看过一本侦察部队介绍战场审讯的红皮小册子，其中手段至今想来仍感觉头皮发麻，我永远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审讯发生在我们面前。

江湖文身

周星驰的《唐伯虎点秋香》里有一个黑道出身的教书先生，在饭碗受到威胁、面临下岗的时候，愤然裸身亮出满身字号示威：&ldo;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腰间，龙头在胸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rdo;文身顿时就让一个文质彬彬的教书匠变成了一个人见人怕的黑道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