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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2页）

这本该是一件郑重神圣的事，却被他浪费在最糟糕的场合中。

他料到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便偏过脸去，催促道：&ldo;咱们快走吧。&rdo;

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隐隐传来一阵惊呼。

呼声来自两个女人，一个高亢一个低沉，但声线都是熟悉的。

卢冬青惊道：&ldo;这是齐夫人和酒馆老板娘的声音!&rdo;

他转过头去，在巷子尽头的转弯处瞧见袅袅炊烟，混在雨幕里，艰难地向空中攀升。

原来这条路刚好通向酒馆后院。

卢冬青急切道：&ldo;师父，我们过去看看吧。&rdo;

卢正秋皱起眉头，似乎在犹豫，但瞧见冬青的神色，便点点头道：&ldo;走吧。&rdo;

两人蹑手蹑脚地穿过巷子，在转弯处探出头，往酒馆的方向看。

酒馆后院有一扇柴扉，被官差们团团围住，老板娘和夫人站在门边，瑟缩成一团。

一个粗鲁的声音厉斥道：&ldo;你们是不是早就和乞丐串通好，把我们当傻子耍。&rdo;

老板娘扑通一声跪下来，央求道：&ldo;不，绝不是的，我们哪有这个胆量，各位大人明鉴啊。&rdo;

雨天里地上都是泥水，她的膝盖跪进去，溅起的泥汤洒在她的脸上，使她被生活操劳的面颊显得更加肮脏憔悴。

官差们不为所动，接着道：&ldo;军爷让我们抓活的，你们却把人放跑，得罪了定国军，后果你们担得起吗?&rdo;

有人提起佩刀，刀鞘抽打在老板娘背上，发出一声声钝响。

齐夫人急急忙忙地跪到旁边，细声细气道：&ldo;不过是两个不自量力的落拓浪人，哪能逃过各位大人的法眼，这雨天里人也跑不远，各位大人再去追一追，一定……&rdo;

话音未落，便挨了一记重重的掌括：&ldo;区区一个寡妇，谁准你指手画脚。&rdo;

她当然不是寡妇，但却不敢说出丈夫的实情，只能将头埋得更低，嘤嘤地哭了起来。

与身旁的半老徐娘不同，她还在风韵尚存的年纪，刚刚买来的衣裙被雨水打湿，搭在细瘦的肩膀上，隐隐露出雪白的肩头。随着哭声轻轻抽动，身姿格外惹怜。

拿刀的人停止抽打，讪笑了一声，满腔的憋闷终于找到宣泄口，毫不客气地拎住齐夫人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提起来。

齐夫人吓得浑身发抖，别说躲闪，连叫也叫不出来。

男人像是从她的态度中得到了激励，另一只手撕开她衣襟，往她的胸脯上抓去。

她失声尖叫，一面挣扎，一面朝老板娘央求：&ldo;姐姐，救我，救我……&rdo;

可老板娘还跪在泥里，头也不敢抬。

旁边伸出一双大手，牢牢堵住了她的嘴。她的踢打在一群男人面前，像棉花一般孱弱无力。

后院门边就有一间柴房，一群人将齐夫人推搡进去。

她柔弱的身影被黑暗吞噬，哭声也被雨声淹没了。

第80章故人昔影（九）

雨声更大了，雨水砸在地上的声音是冰冷的，连绵不绝，仿佛无数张幸灾乐祸的嘴，一同嗤笑人世的凉薄无情。

卢冬青躲在巷尾，目睹了酒馆后门的一幕，心像是被冷雨浇透，震惊与愤怒攀升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