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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房灵枢却没在意，只是&ldo;哦&rdo;了一声，又挠头：&ldo;那吃什么呀？想找个离网吧近的地方，吃完了咱们再去打两把，我跟你讲，我把你的事情跟我同事说了，他们都笑我吹牛逼！今天晚上你带我虐死他们啊！&rdo;

梁旭有些疑惑：&ldo;出了大案，你们还有时间玩游戏？&rdo;

&ldo;警察也是人好吧？&rdo;房灵枢伸了个懒腰：&ldo;查案的事情上班时间做，下班时间就得放松自己，我还不想过劳死呢。&rdo;说着他又往梁旭脸上凑：&ldo;你看我的皮肤，自从干了这一行，天天敷面膜都没用！风吹日晒的难看死了。&rdo;

梁旭避之唯恐不及，房灵枢的眼睫毛就快戳到他脸上了，他只好架住这位雄性警花：&ldo;很白、很细，你好好说话。&rdo;

他们俩并肩走在路上，谁也看不出他们年龄有差，因着房灵枢的娃娃脸，倒显得梁旭像个大哥哥。

长安的夕阳落在他们身上，是一片洁净的昏黄。

吃饭的时候，梁旭又忍不住问起房灵枢的工作：&ldo;你们这样下班就玩，案子什么时候才能破？&rdo;

&ldo;急个屁啊？&rdo;房灵枢擦嘴：&ldo;中国政府的办事效率你懂的，这案子上头说了，必须二级警司才能参办，听着高大上，其实只会拖慢速度。&rdo;说着他又去吃梁旭的豆腐：&ldo;你都摘清白了，就不要关心这种事了。

梁旭温和地拿开他的手。过了一会儿，又问：&ldo;你好像也对政府挺不满意。&rdo;

房灵枢不以为意：&ldo;人呢，抱有期待，才会觉得失望。我从美国回来，当初也是对这个工作充满希望，但是你懂的，两年下来什么希望都磨成老油条了。&rdo;他手托下巴：&ldo;两年了，我一个海归，连二级警司都不是，连参办你案件的权力都没有，只能打杂。要不是今天机缘巧合，搞不好你要在局子里呆满二十四小时。&rdo;

谈到正经话题，他看上去就不那么造作了，有种侃侃而谈的自信风度。

梁旭不知&ldo;二级警司&rdo;到底是何级别，只是同情亦钦佩地看他。

房灵枢朝他努努嘴：&ldo;是不是？不能怪我不满意啊，办事效率就是低，做事也不替老百姓着想，你看你爸的赔偿案，到现在都没审下来。&rdo;

梁旭的脸色一瞬间阴晴变换。

房灵枢只是瞧着他，不说话。

过了许久，梁旭&ldo;哦&rdo;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不知是不是房灵枢这句话触怒了梁旭，饭毕之后，梁旭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来：&ldo;今天不打游戏了……我不想玩了。&rdo;

房灵枢顿时一包眼泪：&ldo;不是说好的吗？&rdo;

梁旭摇摇头：&ldo;你明天还要上班吧？&rdo;

房灵枢的谎扯得面不改色：&ldo;我轮休。&rdo;

&ldo;那也不玩了。&rdo;梁旭推开他的手：&ldo;你是警察，我是个嫌疑人，这样不太好。&rdo;说着，他走开几步：&ldo;回家了……大哥，谢谢你今天的作证。&rdo;

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房灵枢，心里一直叫他&ldo;打游戏的&rdo;，此时只好以&ldo;大哥&rdo;相称。

太打击了，房灵枢巨委屈，被拒绝也就算了，还成了大哥。

夜色蔓上城东的天空，梁旭转过身，慢慢向外走了。他听见一阵小跑的脚步，是房灵枢追上来，在他身后问：&ldo;梁旭，你是不是……嫌弃我呀？&rdo;

梁旭莫名地转过头来。

房灵枢远远地站在他后面，说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于是只好走近两步，方听见他说：&ldo;挺多人嫌我娘炮。说我像gay。&rdo;

路灯照在他身上，原本个子就不高，黄巴巴的灯照下来，更显得可怜。

梁旭有点无措：&ldo;不是……你只是爱漂亮。&rdo;

房灵枢低着头：&ldo;我其实没什么朋友，别人不太喜欢我，是我死乞白赖缠着你玩。&rdo;

梁旭到底善良，心又软了：&ldo;别这样说。&rdo;

&ldo;那我能要你的电话吗？&rdo;

梁旭点点头：&ldo;嗯，明天我再陪你出来玩。&rdo;

房灵枢巴巴地记了他的电话，又加了微信，抬起头来卖可怜：&ldo;可我今天都跟人家吹过牛了……&rdo;

梁旭对这个警花毫无办法：&ldo;好吧，就打一会儿，不保证能赢啊。&rdo;

房灵枢高兴了，他一把搂过梁旭：&ldo;那咱们真算交朋友了噢！&rdo;

梁旭只怕推开他要伤了人家的自尊心，只好口头强调：&ldo;普通朋友。&rdo;

他们在网吧玩到十点半。

梁旭回家了，房灵枢独自一人，向公安局的方向走。

他的车还停在大院里，得开回家‐‐梁旭看上去是个喜欢保护弱小的人，开车会让他感受到两人年龄和社会地位上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