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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孙鹭然又饮了一杯，长笑道：&ldo;如此就多谢夫人抬爱了。&rdo;

万夫人抬起头来，举起手中酒杯与孙鹭然对饮一杯，笑了笑，

&ldo;先生莫要听小丫头胡说，不过是些酒水罢了，先生是袁大师的高足，自是见多识广的。&rdo;

&ldo;家师之才堪比日月，在下不过是久睹日月之光，得窥萤火之秘，实不敢当夫人见多识广之誉。&rdo;

万夫人坐直身子，伸出一双素白的手，为孙鹭然又满上一杯。

&ldo;先生真是过谦了，先生连这种传说中的失心症都看的出来，自然是学究天人。&rdo;

孙鹭然端起杯子，摇了摇头&ldo;我哪里看的出她得了什么失心症呢？&rdo;

万夫人惊道：&ldo;那先生刚才不是断定苏晓禾得了失心症吗？&rdo;

孙鹭然笑道：&ldo;当然没有办法断定，在下不过是说这种病症是有的，而苏晓禾也有得这种病症的机会，看她的情况也很像，不过真要断定也不是没有办法。&rdo;

万夫人听到这话眼睛为之一亮&ldo;什么办法？&rdo;

孙鹭然摇头晃脑的说道：&ldo;失心症患病之处是在脑子，只要用利刃将头部剖开，不就一切大白了吗？&rdo;

万夫人大惊&ldo;那人岂不是死了？&rdo;

孙鹭然笑了笑&ldo;如若她什么都不记得，那对夫人而言，又与死了有什么分别？&rdo;

万夫人闻言一愣，脸色一变，连忙喝了一口酒稍做掩饰，随即轻笑了一声，

&ldo;先生说笑了。&rdo;

孙鹭然也没有再说什么，旁若无人的喝下那杯酒，然后长身而起，向万夫人鞠了一礼，

&ldo;夫人歇着吧！夫人得的是头疼病，药物只能起辅助作用，主要的还是静心养气，细心调理，有些费脑子的事情夫人还是少想为妙，在下还要去齐王府上一趟，这就告辞了。&rdo;

万夫人，眉梢一挑，轻笑了一声，不动声色的说&ldo;那就不送了，先生慢走。&rdo;

孙鹭然转身出了西风厅，万夫人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窗边，淡淡的说，

&ldo;秋ju，你可看的清楚了？&rdo;

&ldo;看清楚了，夫人。&rdo;秋ju连忙起身应着，&ldo;她非但不求情，还让我不必顾及她，按规矩办事。后来我让陈全他们故意放手，她甚至打了鲍烛，惜初刚刚来告诉我，说她还问莲初鲍烛叫什么名字，我看她的确是不认识了，不然以她以前的为人，绝不会这么狠心的。她见了我，也像是完全不认识一般，没有一点不自然的，依奴婢看，不像是假的。&ldo;

春兰在一旁接话&rdo;是啊！我看过她头上的伤，那么长，很是怕人，况且她也不知道夫人送她去长安干什么，怎么会这么有先见之明的装病呢？还有，听云娘说，这两年何庆叔几次上山去送菜，她都是不闻不问，正面走过来也像是不认识一样，云娘他们私底下都骂她没良心呢！&ldo;

万夫人默默的听着，许久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ldo;这个丫头如若不是真的得了失心症，忘了以前的事情，那么就真的是大jian大恶之人了。&rdo;

春兰走上来扶住万夫人的手臂，&ldo;那夫人还打算带她去长安?&rdo;

万夫人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懊恼的说道：&ldo;如今她这个样子还带去长安有什么用，平白的激怒李建成很好玩吗？&rdo;

&ldo;既然没用了，夫人还留着她干什么？&rdo;秋ju的声音在屋子里幽幽的响起，万夫人一震便转过身来，定定的盯着秋ju，秋ju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多嘴，吓的连忙跪在地上，声音颤抖，&ldo;我我的意思是，不如不如把她送回庵里去。&rdo;

万夫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ldo;你又明白什么，她当初毕竟救过云儿一命，把她扔在这里不管不问，云儿一定会不高兴。他虽然没有说，可是我心中明白，他还是很看中这个丫头的，不然也不会暗中托付李世民照看他，如今云儿和李世民都出兵在外，我若是真的把她扔下，倒是落了个忘恩负义的骂名。可是如今她都成了这个样子，管她是真是假，对我来说都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这样带一个废物去长安，平白的得罪了李建成和李元吉，是多么不智，如今李世民正和太子一脉斗的火热，我们何苦去搅这一通浑水，到底该怎么办呢？&rdo;

万夫人在房间里来回度着步，春兰秋ju见她心情不佳，也不敢插嘴，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一声不吭。

&ldo;有了！&rdo;万夫人突然喜形于色的击了一下掌，&ldo;如若这孩子夜里去了齐王府，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就不关我的事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挣的过手握太原兵权的都督王爷。皇上虽说没有见过这孩子，可是有些风言风语总会流在耳朵里。可是若是这个孩子在进京前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齐王府，那情况就相当有趣了。&rdo;

春兰秋ju跪在那里，见她片刻之间便想出了如此狠毒的计策，不由得对看一眼，脊背生寒。

只见万夫人喜滋滋的转过头来吩咐道：&ldo;秋ju，你马上去改一下带随从进上长安的名单，把晓禾的名字放在第一位，并以我的名义上表，就说晓禾就是当日救了智云的宫女，如今我已收了她为义女，请皇上一并赐封。记紧要小心行事，切不可泄露了风声。&rdo;

又转过头来看着秋春兰&ldo;你去禀告齐王妃，就说我头痛未愈，着念慈庵静慧师太的俗家弟子苏晓禾替我到祠堂为诸位先祖进香，再偷偷的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让齐王知道，一定要装做秘密的样子才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