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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1页）

顾惜问。

&ldo;说实话，我还真没想过，你敢忤逆立森。听我表姐说，你哥在学生时代，出了名的暴脾气。这几年才逐渐收敛。&rdo;

&ldo;收敛个屁，&rdo;立正川忍不住爆粗口，他捏着手中易拉罐，盯着黑漆漆河面，目不斜视。&ldo;顾惜，你们不是我。没人可以帮我做决定，我放不下季元现。&rdo;

&ldo;我不会给你留机会的。&rdo;

顾惜轻声笑，他滚动喉结，咬着下唇思考片刻。忽然问：&ldo;立正川，你想带给元宝快乐吗。&rdo;

&ldo;我想，所以他和你在一起时，我没有给他强加任何道德情感上的枷锁，没有去赖着他。&rdo;

&ldo;我喜欢他，不比你少。这么多年，我为了他快乐，一直对这份感情缄口不言。&rdo;

&ldo;感情是要让对方快乐的，不是一味捆绑。&rdo;

立正川眼睛闪烁，他咽口唾沫。现目前回答这个问题有点艰难，他说：&ldo;……我可以给他快乐，只要我们过这一关。&rdo;

&ldo;我一定，一定给他快乐。&rdo;

顾惜摇摇手指头，又点点立正川，笑了，&ldo;你们过不了这关的，除非分开。&rdo;

&ldo;立正川，元宝其实说得很简单。你们暂时缓一缓，然后寻找解决办法。多好的提议，你为什么就不答应?&rdo;

&ldo;让我猜猜，你是觉得两人之间没了名分的束缚，他有朝一日可能变心。你还觉得，事物脱离你的掌控，就没安全感。你缺乏的，是他对你的在意。只要你出国了，元宝很可能会变心，是吧。&rdo;

立正川不置一词，顾惜全部猜中。他只想要个名头，想要光明正大地霸占季元现。

否则他以为，稍出现一点空隙，季元现就不是他的了。

面对立正川的沉默，顾惜没打算拗开对方嘴巴。他站起身，拍拍立正川肩膀，&ldo;我劝你再想想。&rdo;

&ldo;如今元现快乐吗，你们快乐吗。你能否继续带给他快乐，还是带给他痛苦。&rdo;

&ldo;立正川，你是在爱一个人，不是折磨他。&rdo;

塞得格曼有一个著名的习得性无助理论，简单来说，当人在一次次失败、痛苦后，会形成无望或无可奈何的心理。

季元现就处于此阶段，他试图和立正川沟通，然后碰壁。再尝试沟通，然后继续碰壁。

这个深秋太冷，不比心冷。立正川决绝的态度，真让季元现快放弃了。

上次在走廊大吵一架，不久两人又在教室里掀桌子。季元现愈是坚定自己的主意，立正川愈是没有安全感。

季元现想，要不然，就分手吧。

产生这个想法时，立正川堵着季元现，不要他回家。两人站在教室门口，简直是现场直播。

季元现好面子，却早已丢得溃不成军。他拉着立正川手腕，沉声道：&ldo;让开，我晚自习要回家。&rdo;

&ldo;你陪我上一次怎么了，&rdo;立正川说，&ldo;你在躲我。&rdo;

&ldo;我没躲你，我妈要我回家。&rdo;

&ldo;借口!学习氛围最好的就是学校。季元现，你是不是特想甩掉我，觉得我很烦。&rdo;

立正川不依不饶，好些同学离得远，又好奇地投来眼光。

&ldo;你是不是觉得厌倦了，是不是觉得，立正川好烦，这人怎么如此不要脸。是，我不要脸。那你当初喜欢我干什么，怎么就没从我床上下去。&rdo;

&ldo;你不是还挺喜欢的。季元现，敢做不敢认是不是。&rdo;

长期以来的冷战，压垮立正川最后一线理智。他像只急需主人安慰的宠物，若是这堵门再一关上，他便彻底心灰意冷。去做一只流浪猫。

立正川受不了了，他口不择言，似打通如何吵架的任督二脉。以往所有不屑争吵的高傲，俱在季元现面前跌落神坛。

吵一架，哪怕吵一架也好。至少让他明白，季元现是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