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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2页）

他问：&ldo;奶昔，我们是兄弟吧。&rdo;

顾惜嘴唇动了动，说：&ldo;嗯，是兄弟。&rdo;

季元现咧嘴一笑，特别甜。他像是不然不知退路，不给余地。

再次问：&ldo;我们是永远的兄弟，对吧?&rdo;

顾惜倒气，他双拳猛然攥紧。巨大的悲伤与恐惧涌上心头，千滋百味，苦中带血。顾惜脑子懵了，他看着季元现，有一瞬差点想豁出去。

去他妈的兄弟，老子爱你!

可话到嘴边，他说：&ldo;……嗯，永远的兄弟。&rdo;

顾惜太稳，十几年来总是佼佼者。他不允许人生轨迹出现偏差，不允许失控的局面发生。顾惜不会出圈，做任何事都要瞻前顾后。

他喜欢得毫无保留，却永远少那么一点少年孤勇。

季元现得到答案，笑得更为灿烂。他点头，再挥手，嘴唇一直带笑。季元现倒退着走，直到走出顾惜的视线。

他拐弯，忽然停下。

季元现呆怔几秒，缓缓用双手抹一把脸。

太难受了。

他明白，真的太难受了。

可季元现不能心慈手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给予希望的同时，无非是在折磨彼此。

那太不公平，完全对不起顾惜。

待季元现走后，平素温柔可亲，逢人总带三分笑的顾惜，终于怒吼出声。

他在方向盘上猛拍一巴掌!整个车库内不住回荡。

元宝知道了。他当时根本没睡着。

顾惜咬着下唇，紧闭双眼。他讲不清后悔，亦是解脱。好似多年来压迫于头顶的浓云，终被万刀斩开。

大雨、风雪、阳光。那些曾藏在角落中的一切，通通纷至沓来。

顾惜趴在方向盘上，从喉咙里溢出的呜咽，低低沉沉。

他一直坐在那儿，趴了很久很久。

好似再也不会鲜活了。

季元现云里雾里地上楼，电梯到达时，差点一踉跄栽出去。

妈的，酒精害人。

洋酒后劲大，重点是威士忌兑伏特加，你妈这是喝死人的玩法。季元现头重脚轻，靠在门口，半边身子倚着墙。

好几次，没输对密码。

季元现嘶一声，开始拍门。

&ldo;立正川，川哥!你他妈开个门，在不在都吱个声儿啊‐‐&rdo;

忽地，门开了。立正川盯着眼前醉鬼，蹙眉。他以为季元现兴致好，偶尔撒泼。看这架势，妥妥喝大了。

季元现跻身进去，终于到家，神经也跟着放松。总比在外边躺尸好，对不对。

&ldo;我、我就只是喊喊……没想到，嗝，你真在家啊。&rdo;

&ldo;……今天不是周六么。&rdo;

&ldo;你喝多了，去洗澡。&rdo;立正川懒得同他解释，不想浪费口水。&ldo;要不要醒酒药，给你拿。&rdo;

季元现不听，倾身过去抱住立正川的肩膀。他知道，他真喝多了。

舌头不受控制。可他不想醒来。

&ldo;哎，正川。你说你这人到底哪儿好，高傲得要命，看我的眼神……眼神从来都是冷漠的。有时狂热一把嘛，第二天你又……又恢复原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