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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五十一、&ldo;百灵&rdo;曾是吉田太太的&ldo;密友&rdo;

等他们再回到周孝存的办公室，杨炳新说：&ldo;你看见那些用导火索引爆的炸弹了吗？雷管和拉发导火索不够用的，只能将就着用燃烧导火索，到时候你得准备好火柴。&rdo;冯九思说：&ldo;我平时不吸烟，哪来的火柴？&rdo;杨炳新又说：&ldo;要是有小孩过年放鞭炮用的&lso;鞭杆子香&rso;就好了，那东西又粗又长，能烧很长时间。&rdo;&ldo;百灵&rdo;听到这话，便到周孝存的办公桌上拿来雪茄烟盒，给他们一人两根大雪茄说：&ldo;这东西也能烧很长时间。&rdo;

这时杨炳新又问他们三人：&ldo;你们看看还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吗？&rdo;冯九思说：&ldo;如果还有剩下的炸弹，你最好给我一颗。&rdo;&ldo;百灵&rdo;也说：&ldo;你也给我一颗。&rdo;杨炳新从挎包里取出两颗拉发导火索引爆的投掷炸弹递给他们，同时郑重地命令道：&ldo;别太拼命了，咱们得先完成任务。&rdo;

现在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杨炳新让小刘用被子把办公室的窗子封得严严实实，这才打开电灯，对冯九思说：&ldo;天很快就要亮了，咱们开始吧。&rdo;

其实，冯九思在这个时候却另有想法，只是这个想法无法拿出来跟杨炳新和&ldo;百灵&rdo;商量，因为具体的做法太过冒险。他知道，在交换人质的问题上他们处在非常不利的地位，另外，他相信日本人一定还不知道周孝存便是制造&ldo;吉田事件&rdo;的幕后主使，所以，他绝不能出现任何疏漏引起日本人的疑心。

他打通了小仓的电话，小仓的声音很清晰，而且背景中也能听到全美广播公司播音员的声音。小仓用英语问：&ldo;您怎么这么晚才来电话，我一直在担心您。&rdo;冯九思用汉语说：&ldo;谢谢您的关心，我有件事想请您帮个忙。&rdo;小仓说：&ldo;您有事尽管开口。&rdo;

冯九思望了一眼同时在听电话的&ldo;百灵&rdo;和杨炳新，然后说：&ldo;您的学生抓住了三个人，都是我们的人，我想请您帮我跟您的学生取得联系，我要跟他们交换人质。&rdo;随后他便将报社大楼的地址与交换方式跟小仓讲了，并且告诉小仓，他想用&ldo;狸猫&rdo;交换蓝小姐和大福妈两个女人……见杨炳新和&ldo;百灵&rdo;都在用愤怒的眼神望着他，他连忙做手势让他们安静，然后对小仓说：&ldo;蓝小姐是我的未婚妻，我总不能看着她死吧……&rdo;

这时小仓说：&ldo;你未婚妻的事真让人遗憾，不过这个忙我倒是帮得上，因为被抓的那三个人现在都在我家里，我的学生们很孝顺，说是等我问完了话之后才会枪毙他们……&rdo;

听到这话，冯九思把目光转向杨炳新和&ldo;百灵&rdo;，发现他们也同样感到吃惊。冯九思忙问：&ldo;您说的是？&rdo;小仓说：&ldo;我早就吩咐过我的学生们，让他们抓住人之后不要送到宪兵队，而是直接送到我家里来，因为我确实很想见一见制造&lso;吉田事件&rso;的这些凶手，特别是其中的一位多年前就有过一面之缘的&lso;林友&rso;。&rdo;

&ldo;林友&rdo;？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冯九思故作镇定地问：&ldo;您是说周先生吧，你们是很老的朋友吗？&rdo;

小仓笑道：&ldo;我与周先生真正结识也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我的学生暗杀他的手下，只是为了给你制造烟幕，好让他帮助你引出那位&lso;林友&rso;，也就是&lso;吉田事件&rso;的幕后黑手，杀害无辜日本侨民的真凶‐‐周太太；你别那么吃惊，其实我真的很笨，直到昨天才弄清楚，原来周太太就是当年吉田太太的那位神秘的&lso;林友&rso;。&rdo;

&ldo;您说什么？&rdo;冯九思越发感到吃惊了，望着&ldo;百灵&rdo;说，&ldo;您说周太太当年跟吉田次郎的太太相识？&rdo;小仓笑道：&ldo;恐怕不仅仅是相识这么简单。两年前她伪装成穷苦的信徒，混进日本佛教会在天津的寺院。吉田太太很愚蠢，把周太太当成一个虔诚而又贫穷的佛教徒，没查问过她的任何底细，也不知道她真实的姓名、住址，便把她引为密友，甚至把她请到自己家里，给吃喝，给衣物，却没想到她是来刺探她丈夫的行动规律的。&rdo;

冯九思用目光询问&ldo;百灵&rdo;，&ldo;百灵&rdo;点点头。

五十二、原来小仓就是吉田次郎

小仓说道：&ldo;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我到周先生家中去过两次，却从来没见到她，原来她在躲避所有的日本人，否则，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lso;她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认得她&rso;。&rdo;

冯九思问：&ldo;你见过周太太？&rdo;小仓说：&ldo;两年前匆匆见过一面，我一直以为她是个穷人，根本没想到她会住在租界的富人区；幸亏有你和&lso;狸猫&rso;帮忙，我才发现了她的真面目。&rdo;

该死的，冯九思觉得此刻他的脑袋像比笆斗还要大，但他必须得继续这场谈话，于是他问：&ldo;那么你想怎么样？&rdo;小仓大笑道：&ldo;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要交换人质，你只能用周太太，也就是用你们的&lso;百灵&rso;来交换蓝小姐。&rdo;听到这话，冯九思吓了一跳。该死的，他怎么知道周太太就是&ldo;百灵&rdo;，一定是&ldo;狸猫&rdo;昨天告诉他的。于是他忙问：&ldo;这是谁的决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