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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哇！乌拉拉，你好厉害！&rdo;芃芃惊喜地看着那个就像活了一样的小石子，脸上终于有了点神彩。柳清欢看了他一眼，状若无意地问道：&ldo;明天阿娜耶就要去参加酒宴了吧，你可想到了什么对策？&rdo;

芃芃捧着脸，看着池面上还未消散的涟漪发呆：&ldo;还能有什么对策？&rdo;西市的那些漂亮胡姬只是商品，只要能赚钱，谁又在乎她们的想法呢？

柳清欢沉默了一下，微微弯了弯腰，在芃芃的身边低声道：&ldo;可有考虑过我的提议？&rdo;

她的语速很快，但是吐字非常清晰，芃芃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里。他皱了皱浓眉，像是在提醒柳清欢：&ldo;乌拉拉，要是惹侯爷生气了，下场会很惨的。&rdo;

看看他就知道了。

柳清欢拍了拍手上的细灰，点点头赞同道：&ldo;也是，惹侯爷生气就真的得不偿失了，反正要嫁给别人当十四房小妾的又不是我。&rdo;

芃芃：&ldo;……&rdo;

柳清欢说完就准备走人，芃芃的脚步微动，巧妙地挡住了她的去路：&ldo;你有详细的计划吗？&rdo;

他的表情有些急切，又带着些许期待。柳清欢勾了勾唇，小声道：&ldo;第一步，今晚先去周府熟悉地形。&rdo;

芃芃的眼珠转了转，看了一眼站在亭外的两个丫鬟。柳清欢会意道：&ldo;她们我自有办法避开，不过侯爷……&rdo;

&ldo;侯爷这两日可能都要留在宫里。&rdo;芃芃想了下，又道，&ldo;不过晚上有夜禁。&rdo;

&ldo;夜禁难道还能难住你？&rdo;

&ldo;哼，我当然不怕！只是你……&rdo;芃芃不信任地打量着柳清欢的小身板，她有点武功底子他看得出来，可万一不幸被抓住了，那恐怕就要惊动侯爷第二天去衙门里面赎她了。

他可一点都不想看见这样的明天。

像是明白芃芃在想什么一样，柳清欢笑了笑道：&ldo;放心吧，若是惊动了侯爷去衙门领我，我一定不会说是你带我出去的。&rdo;

芃芃刚想赞叹她的善解人意，就听她接着道：&ldo;我会说是我自己跟着你出去的。&rdo;

芃芃：&ldo;……&rdo;

听上去好像有点差别，但他知道结局不会有一点差别。

两人约定了出去的时间，芃芃又不放心地追问道：&ldo;你真的会跳胡旋舞吗？&rdo;上次柳清欢的原地一跳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柳清欢不屑地瞥了他一眼：&ldo;胡旋舞不就是转圈吗，我可以连续转四个时辰不间断。不如我现在转一个给你看看？&rdo;

&ldo;别，你还是转给侯爷看吧。&rdo;

柳清欢撇了撇嘴，准备离开莲花亭，可刚走了两步又转过身问道：&ldo;芃芃，你为什么不帮阿娜耶赎身？&rdo;

芃芃被问得一愣，他皱着眉头看了柳清欢好一阵，才问道：&ldo;帮她赎身以后呢？&rdo;

柳清欢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道：&ldo;唉，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rdo;

不知道为什么，芃芃心里突然有些憋闷，他抿着嘴角走回莲花亭边，继续往莲花池里扔石头。

太阳落山以后，各坊的坊门次第关上。薛慕今日果然没有回来，只派人来捎了个口信，说是让她好好吃饭。

柳清欢撇了撇嘴，她哪一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对于吃饭这种事她向来都是严肃认真的。

等到外面完全黑下来以后，窗户外面突然远远地传来两声猫叫。柳清欢的眉头动了动，轻手轻脚地走到外间，赤桃和青栀果然已经昏昏欲睡。她拿出藏在袖中的香点燃，清幽的香气从两个丫鬟的鼻尖萦绕而过，柳清欢飞快地熄灭了手里的香，还眼疾手快地用手帕接住了掉落下来的香灰。

等做好这一切，她从袖口中掏出一块薄沙蒙在面上，翻出了院墙。

落地以后，等在外面的芃芃别有深意地看了她几眼：&ldo;亚勒，没想到乌拉拉的身手这样矫健。&rdo;

柳清欢笑了笑道：&ldo;过奖，从小跟随家父习武，拳脚功夫虽没学会什么，不过轻功倒还拿得出手。&rdo;

芃芃又打量了她几眼，最后盯着她脸上的面纱道：&ldo;不过这个打扮是……杜鹃？&rdo;

那面纱上的杜鹃鸟栩栩如生，想来这长安城里没有一个人不认识。

柳清欢嘿嘿嘿地笑了几声：&ldo;像吗？我想出来做坏事还是小心谨慎一点的好，所以专门准备了这个面纱，若是被人看见了，还可以全都推到杜鹃身上。&rdo;

芃芃微讶地张了张嘴：&ldo;乌拉拉，真是一只狡诈的小狐狸。&rdo;

&ldo;好说好说。&rdo;柳清欢谦让地抱了抱拳，又飞快地往坊墙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