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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ldo;别吵闹。&rdo;kev松开手：&ldo;刚才我们说到罗的作案心态，你安静一点，我把它标注清楚‐‐我的汉语书写水平不好。&rdo;

口语对kev来说很容易，但写汉字就有点困难了，汉语拼音更是一窍不通。

房灵枢立刻乖起来，他把头搭在kev肩上。

像只养驯的猫。

&ldo;点不在这里。&rdo;房灵枢指点他：&ldo;你这写成&lso;犬&rso;了，太是下面一点。&rdo;

&ldo;唔，唔，我说怎么找不到这个字。&rdo;kev随手摸了摸他的脸。

&ldo;kev，你说梁旭的作案心态会有转变吗？&rdo;

&ldo;当然会。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rdo;kev目不斜视：&ldo;在洪庆山，他情绪激动，那是因为我们骗了他，即便他明白自己受骗，短时间内也还是被冲动所控制，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逃走。&rdo;

&ldo;等他自己一个人想明白，就会发现，逃亡是条死路。&rdo;房灵枢接口道：&ldo;不要说是梁旭，我爸花了十五年都没能挖出罗桂双，要不是我跟你突发奇想，又正好找到朱同彪，金川案恐怕永远都是死案一桩。&rdo;

无声地，邹凯文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ldo;灵枢，你想法太天真，你觉得梁找不到凶手，就会自己投案自首吗？&rdo;

&ldo;我可没那么笨。&rdo;房灵枢揪他耳朵：&ldo;所以我才让我爸控制冯翠英。&rdo;

两人心意不点即通‐‐凶手的心态往往会随着犯案环境发生转化，诚然，梁旭最初的动机是&ldo;复仇&rdo;，但当复仇对象隐匿无踪的时候，这种心态就会转化成&ldo;惩戒&rdo;。

梁旭并不想惩戒警方，如果他要惩戒警方，在洪庆山就可以对房灵枢下手。

&ldo;所以他想惩戒的，就是伤害无辜者的人。&rdo;房灵枢轻声道：&ldo;他一定想杀冯翠英。&rdo;

房灵枢让房正军最长限度地传唤冯翠英，就是在给警方争取缉拿的时间，冯翠英在局子里当然不会多舒服，但总好过放她回家。

&ldo;如果你放冯回去，也许就能捉到梁。&rdo;kev道：&ldo;只是你不愿意做这个冒险。&rdo;

&ldo;不是我不同意，长安警方都不会同意，这不是拿冯翠英的老命开玩笑吗？&rdo;房灵枢&ldo;嗤&rdo;了一声：&ldo;她很有可能包庇凶犯，又虐待罗晓宁，但那也轮不到梁旭来办了她。&rdo;

&ldo;我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虐待孩子。&rdo;kev摇摇头：&ldo;中国老人不是都非常溺爱晚辈吗？而且又是男孩‐‐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传宗接代的关键。&rdo;

房灵枢一时语塞。

包厢里安静下来。

&ldo;等等，kev，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rdo;房灵枢突然道：&ldo;冯翠英以前并没虐待罗晓宁，她是在罗晓宁醒了之后才开始虐待他‐‐不对，是罗晓宁回家之后，才开始受到虐待。&rdo;

&ldo;……这有什么问题？&rdo;

&ldo;问题大了，要虐待早就能虐待，植物人的时候不下手，为什么等醒过来才打他？&rdo;房灵枢和他对视一眼：&ldo;会不会罗晓宁是回家之后说了什么？&rdo;

虐待往往关联着恐吓和控制，冯翠英过去只是不关心孙子，但罗晓宁回家之后，是什么理由导致了她开始虐待和殴打罗晓宁呢？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罗晓宁在医院的表现，&ldo;kev，你还记得他那时候的神态吗？&rdo;

‐‐那时的罗晓宁仍然神态稚拙，但他的眼神难以伪装，那决不是八岁孩子的眼神。房灵枢初见他时就有这种违和感，当初他不知道罗晓宁是智障，所以他反而没有察觉出异样。

&ldo;我第一次见他，他表现得举止得宜，并且机灵得过分。&rdo;房灵枢坐起来：&ldo;对啊，现在想想，如果他真的只是八岁智力，怎么会有那么好的逻辑？！&rdo;

‐‐在秦都医院，罗晓宁异乎寻常地机警，梁旭没有给他任何指示，他居然就知道不说姓名，也不愿意跟房灵枢多做交谈。在梁旭上车欲逃的瞬间，他快速从人质转变成帮凶，刺伤了房灵枢，这是谁也想不到的半路绝杀。

&ldo;梁旭是不知情的，他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rdo;房灵枢不禁背后发寒：&ldo;梁旭一个高材生，教育了他五年，就算真的智力迟缓，他也决不可能一直都是八岁。&rdo;

语文，数学，这分别能够训练表达能力和逻辑，罗晓宁的表达能力已经毋庸置疑，他的逻辑也不可能永远落后于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