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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现哥斗不过，唯有投降，&ldo;成吧，那你什么意思。认真的?&rdo;

立正川关火，问：&ldo;你看我像开玩笑?&rdo;

&ldo;……你是真的喜欢我?&rdo;

&ldo;是。&rdo;

&ldo;一辈子只喜欢我那种?&rdo;

季元现刨根问底，好似立正川点头，他便信。

可&ldo;一辈子&rdo;这三个字太长，立正川头遭听谁与他说一辈子。他脑子里没概念，十七岁的男孩，哪有顾虑周全。立正川仅凭冲动表白，仅跟随自己的意志，要拥季元现入怀。

见立正川沉默，执意寻求答案的季元现似笑非笑。他拍拍小军长的肩膀，转身往外走。

&ldo;你再考虑考虑，不要什么事都全靠热情。&rdo;

季元现说不准，那一瞬其实他有点失望。

空落落的。

立正川思考一天，想出另一更好的办法。他在教室给季元现传纸条：既然我也不清楚，你也不放心。那我追你，直到我想清楚，你相信我的那一天。

季元现撇嘴，却是满脸小得意。他暗戳戳将纸条夹进钱包里，宝贝得跟附身符似的。

于是，两人形成如今局面。立正川言语不多，殷勤示好。季元现不提前事，只看未来。倒也相处格外和谐，时时冒着小甜蜜。

他们吃完早餐，拾掇完，就出门。外面下小雨，寒风四起。立正川撑伞，让季元现躲进去。时候尚早，天色晦明。浓云裹着水珠，慢慢压境。

立正川单手揣兜里，走得很慢。两人不急不缓，往公交车站去。季元现听着常速英语，时间一久，他也渐渐能听点快速。

偶有鸟叫，插在这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立正川不经意地，伞柄略微倾斜。他将季元现罩得严严实实，全然不顾自个儿肩头淋雨。

播完一整段晨间新闻，季元现塞一只耳机给立正川。他说：&ldo;你听听。&rdo;

两人共享，立正川为这亲密偷偷开心。他借机往季元现身边靠拢，认真倾听新闻。

再次播完，立正川却叹气摇头。&ldo;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他连任，肯定会用自己的人。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不奇怪。&rdo;

&ldo;我知道，季家也早就看开。我只是想，这个国家往后的路，应当如何走下去。&rdo;季元现说。

他目光远眺，街道尽头隐隐泛起白光。沉闷的天气，苍穹垂首。季元现虽不愿涉足政坛，但他十分在意整个国家的命运走向。

五年，十年，二十年。国家是会一如既往地好下去，还是越来越糟，逐渐显出体制的弊端。当民主不再，官宦勾搭，又有谁来给他们指一条明路。

立正川把雨伞换到另一只手，用揽住季元现肩膀，似整个儿抱进怀里。

他轻声说：&ldo;如果你想要改变，就走进那个圈子。去做一根标杆，做一个不趋炎附势，堂堂正正的清流。&rdo;

&ldo;如果你不服，就去挑战。一己之力螳臂当车也好，至少你做过什么。&rdo;

&ldo;现儿，不如以后，你从政试试。&rdo;

年少的抱负都爱写在纸上，愤世嫉俗也好，乌托邦假想也好。他们写得洋洋洒洒，蔚为大观。多年后，有人蓝图成真，亦有人将纸张扔进火盆中。

所有的理想声嘶力竭，叫嚣痛哭。

再也不复年少勇往。

季元现嗤笑，他撇嘴摇头：&ldo;得了吧。你知道的，我最讨厌政客，最讨厌万事太平下的腐朽恶臭。&rdo;

季元现呲之以鼻，立正川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