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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牛铁娃叹了口气，道：&ldo;既是这样，咱们就做兄弟吧！&rdo;

方宝儿道：&ldo;好，我是大哥，你做小弟。&rdo;

牛铁娃张大了嘴，笑得合不拢来。

方宝儿道：&ldo;小心些，莫笑断了肠子，还要我破开你肚子；一段段缝起来，那可费事得很。&rdo;

牛铁娃怔了一征，双手立刻捂住肚子，果然不敢再笑了。但仍喘着气道：&ldo;你做我小弟，我都嫌你个子太小了，还想做大哥？&rdo;

方宝儿道：&ldo;你可听过，古人说学无大小，能者为师？&rdo;

牛铁娃道：&ldo;你别掉文，我可不懂。&rdo;

方宝几道：&ldo;这句话就是说：不管年纪大小，只要学问大的，就可以做那学问小的师傅，我学问既比你大，本领又比你强，不做你师傅，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这大哥你是定要让给我做的。&rdo;

牛铁娃摸着头，讷讷道：&ldo;古人说的话，大概是不会错的了，但……但我一拳就能把你打死，让你做大哥实在不服气。&rdo;

方宝儿道：&ldo;你只当力气比我大么？&rdo;

牛铁娃哈哈笑道：&ldo;我直到现在，还没见过气力比我大的；你瞧……&rdo;一拳打在地上，真被他的打出个尺多深的沙坑。

方宝儿道：&ldo;嗯，也算不坏了&lso;……你再抓上一大把沙子，我看看你能不能将这把沙子抛人海里？&rdo;牛铁娃大笑道：&ldo;十把沙子也行。&rdo;果然抓起把沙子，全力抛出，但沙子被海风一吹，哪里抛得远，倒有大半被风吹了回来，吹得牛铁娃一般，中铁娃双手揉着眼睛，呆了半晌，喃喃道：&ldo;怪了怪了！&rdo;

方宝儿道：&ldo;你瞧我的。&rdo;

中铁娃大奇道：&ldo;你……你行？&rdo;

方宝儿笑道：&ldo;这么近不算本事，我再走远些。&rdo;大步走了几步，定到一片已被海水打湿的沙滩上，俯身抓了把湿沙，捏作一团，轻喝道：&ldo;你看！&rdo;抡臂‐抛，那沙子黏在一团，直到数丈外才被风吹散，但那已是在海面上，沙子果然都落人海水里。

中铣娃瞧得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又合不拢来。

方宝儿笑道：&ldo;你服气了么？&rdo;

牛铁娃叹道：&ldo;服了服了。&rdo;

方宝儿道：&ldo;既然服了，还不侠拜大哥。&rdo;

牛铁娃道：&ldo;大……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rdo;果然跪在地上，咯咯即起头来、方宝儿倒觉有些不好意思，也回拜了几拜。两人既成兄弟，牛铁娃将方宝儿更是服侍得周到已极，将干肉馍馍拾起来拣好的给宝儿吃了，又搬了决大石头过来，请宝儿坐下。

过了半晌，牛铁娃突然问道：&ldo;大哥，肚里的肠子，可是真会笑断的么？&rdo;他似已苦思许久，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方宝儿正色道：&ldo;你若时常耻笑于人，肠子总有一日要被笑断的，若是真正大笑，倒也无妨。&rdo;

牛铁娃开颜笑道：&ldo;这下我可放心了，否则以后我整日担心肠子要断，笑也不敢笑，那日子如何过得下去？&rdo;方宝儿道：&ldo;你定必要笑的么？&rdo;

牛铁娃道：&ldo;我每日大笑三十次，小笑三百次，才有气力……&rdo;突然一跃而起，瞪眼瞧着海面。

方宝儿不由得也随着他目光望去，只见一艘帆船，破风面来，船身也显得有些残破，想必是昨夜暴风雨时，这艘船迟早已寻得避风之处，还是不免受些损害，要知道海湾原不宜停船，又恰巧正是昨夜暴风的风眼，五色帆船昨夜若泊在这里，万万不致被风欧走。牛铁娃喃响道：&ldo;来了来了……&rdo;

方宝儿道：&ldo;这艘船上的人你认得的么？&rdo;

牛铁娃道：&ldo;兀娘贼，谁认得他？这船上的人，都是强盗，见我穷得没饭吃，也想拉我入伙，但我牛铁娃人虽穷，骨头却硬，饿死也不做强盗……只是……&rdo;咧嘴一笑：&ldo;强盗的东西，我都要抢的，他们只要一落单，使少个得要被我揍上‐顿，多多少少抢些东西来。&rdo;

方宝儿笑道：&ldo;你身上这套衣服想必也是抢来的了？&rdo;

牛铁娃道：&ldo;这套衣服、牛肉、摸摸、船上的帆，全都是抢来的，这才使毛贼们气疯了，今日约我来这里厮打。&rdo;

方宝儿道：&ldo;他们约你，你就来了？&rdo;

牛铁娃瞪眼道：&ldo;自然要来的，不来岂非脓包？&rdo;

方宝儿叹道：&ldo;他们抓你不着，约你来这里。自然大有准备，他们人多势众，岂非要将你活活打死？&rdo;

牛铁娃想了一想，道：&ldo;打死也得来！&rdo;

只见船已靠岸，二十&lso;余条大汉，手提花枪、鱼叉、分水刺、鬼头刀，各式各样不同的兵刃跃下船来。这些人虽是人多势众，但却似仍对中铣娃有些畏惧，只是在远远的叫喊喝骂，不敢径直冲来。当先一人大喝道：&ldo;傻大个儿，今日你若乖乖的投顺，倒也罢了，否则大爷们将你砍成八块。&rdo;

牛铁娃怒骂道：&ldo;放你娘的穷屁！&rdo;回头道：&ldo;大哥且在此坐坐，待我去和这群毛贼厮杀。&rdo;

方宝儿叹道：&ldo;你若定要打，就去吧，小心些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