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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因为中学时我们曾经一起坐在后海岸边的长椅上看夕阳，那是我学生时代最美好的回忆。&rdo;陆宇哲边说边目不转睛盯着我的面容看。

感觉略有尴尬，我转移了话题：&ldo;初中毕业后，你为什么离开了北京，这么多年过得还好吧?&rdo;

&ldo;我籍贯西安，当时只是在北京借读，所以需要回西安上高中考大学，后来上了军校。&rdo;陆宇哲说：&ldo;以前很忙，想见你一直没有机会。&rdo;

这时，我认真又打量他一番。虽然已多年不见，这深邃眼眸和眉宇间流露出的英气确还与当年相似。只是说话的声音，略显浑厚些。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窗外已然一片夜色迷蒙。&ldo;这么大的雨，盛开的荷花都要败了，明日倘若再来，未必能看到今天的景致。&rdo;我说着望向窗外。

&ldo;我还记得上学的时候，有时候天冷，无意中听到你打了喷嚏，我都会不顾同学的反对帮你把窗关上。&rdo;陆宇哲说着忆起了从前。

&ldo;这个我还真没注意到。&rdo;我偷偷拿眼睛瞄着他，似乎看他有点失望，我接着说：&ldo;但是我有印象，有一次我在台上和一位男生理论，你起身上台，很霸道地把男生给拉下去了。当时，全班同学都在看你。&rdo;

&ldo;有吗?我自己怎么没印象呢?&rdo;陆宇哲眉头微皱，在努力回忆着。但他转而面露悦色，大概是因为我能记得他的些许举动而感到开心。

&ldo;你现在和哪位同学还有着联系?&rdo;我问陆宇哲。

&ldo;我联系的同学并不多，我感觉变化最大的是彤彤。&rdo;陆宇哲说。

&ldo;彤彤?&rdo;我思量着，已经想不起她是谁了。

&ldo;周霆喜欢的那个女生。&rdo;陆宇哲提醒着。

&ldo;我想起来了，周霆半途离开了学校。当时他不爱学习，又打架，同学们都怕他。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rdo;我追问着陆宇哲。

&ldo;其实你们都不太了解他。人都是有两面性的，那时候的学生是叛逆期，周霆也一样。他只是为人仗义，经常帮交情好的同学出头打架，人本身并不坏。我记得那时闹灾，他还大老远跑去捐款捐物;当时自己生活得那么困难，还资助过贫困儿童。这些你们都不知道吧?&rdo;陆宇哲问这话大多是告知，没有等着我回应的意思。

&ldo;你说的这些我真的没有听说过，行善又不张扬，难得可贵。看来，很多同学是对他误会了。他现在都忙些什么?过得好吗?&rdo;我又问陆宇哲，想继续听他讲周霆的故事，毕竟周霆曾经也是我的小学同学。

&ldo;他现在和我一样，是一名军人，我们都是特种兵。不过，听说他还入股一家公司，做得也不错。&rdo;说完，陆宇哲神秘状地看看四周说：&ldo;保密哦，不许告诉别人太多。&rdo;

我听后惊讶地重新打量了陆宇哲一番：&ldo;我说你怎么坐得笔杆条直的，原来是一名军人，看起来是没有中学时的松散劲儿。&rdo;说完，看着他有些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ldo;彤彤最近怎么样了?&rdo;我又追问起了彤彤。

&ldo;彤彤移居美国了，讲着一口流利的美语。穿着很时尚，皮肤快变成古铜色了。会过日子，回趟北京会到动物园动批去淘衣服。至于别人怎么看，自己并不在乎，只是淘得蛮有乐趣、乐此不疲。&rdo;陆宇哲说着突然表情定格了：&ldo;我还没有跟你说吧，周霆和彤彤谈着恋爱呢。&rdo;

&ldo;真的吗?&rdo;陆宇哲说了这句话，吃惊得我下巴差点掉了下来。&ldo;彤彤不是拒绝过周霆吗?难道他追到美国去了?够执着呀!&rdo;这个消息确实让我感到很意外。

&ldo;他们之间的曲折经历太多了，如果有兴趣，以后等彤彤回来，你好好盘问她一下。&rdo;陆宇哲紧接着又说：&ldo;中学的那些老师你还记得吗?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数学王老师。&rdo;

被他突然问起，我道是没有立刻记起来。陆宇哲看着我有些迷茫的眼神，接着说：&ldo;我记得数学王老师总是穿着朴素的单色衣服，每天骑个二八自行车上下班。戴副深度眼睛，每逢看台下的学生时，都会略低一下头抬起眉，额头便出现几道深深的皱纹。&rdo;

听陆宇哲讲述，我渐渐回忆起来：&ldo;我觉得王老师就是数学中的一个符号，一样的枯燥和乏味。很少见他笑，没有听他说过幽默的话。&rdo;

&ldo;但是这些对学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很敬业。王老师喜欢每个学生，又不会对任何学生偏爱。学生不按时完成作业或上课淘气，他会很生气，但他比较斯文，不会像历史章老师拧学生的耳朵，顶多是在讲台上碎碎叨叨几句。&rdo;陆宇哲对王老师的印象是很深刻的。

&ldo;我记得上学时，王老师已人过中年，仍单身未婚。见过王老师交往过几位女友，但都和平分手。听说女友都是认为王老师太过敬业，对学生用心太多，无暇更多时间陪女友逛街游玩，女友都寒心地跟王老师拜拜了。&rdo;说着，我也不禁为王老师的人生感叹起来。

&ldo;我也听说，王老师的女友对他最后的留言出奇的一致：你这辈子嫁给学生吧。说实话，那时每次看到王老师灯下伏案劳作的身影或是骑车离去的背影，感觉都有些心酸和落寞。&rdo;陆宇哲说着也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