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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索尔低下头，沉默不语，只是抱着乔陌的手更紧了。

&ldo;为什么要伪装成主人格的样子？&rdo;

索尔没有回答他，听了乔陌的话他猛然抬起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ldo;不管我怎么装都不是他对么？&rdo;他又垂下眼，&ldo;你终究还是认出来了。&rdo;他的脸上出现一种又痛苦又无奈，想要死心又不甘愿的表情。

&ldo;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是他，不像他那么正义，不像他那么厉害，不像他一样可以站在你身边对吗？&rdo;

&ldo;索尔。&rdo;

&ldo;你别说话。&rdo;索尔怔怔地看着他，&ldo;我不想听你说出我不想听的话。陌陌，不，乔陌。&rdo;他伸手把他翘起的头发微微抚平，&ldo;但是我可以为你做他不会做的事情，我可以。&rdo;他看着乔陌，强调道。&ldo;我和你说过，我会长大，我会保护你，我都做到了。&rdo;

&ldo;是。&rdo;乔陌张了张唇，他想起最初看见的那个索尔，依赖着他非要和他一起睡，把珍藏的武器当玩具一样展示给他看，fèng可爱的玩偶还要藏在枕头下面不让他知道，只身跑去坎达尔寻找他……对他说不想消失的索尔……

他曾经以为融合后两重人格会彻底统一，事实上却不是这样，索尔成长了，他的第二人格成长到足可以瞒过他的程度，要不是之前在星舰上突如其来的要求和不合时机的亲密，连他都不会察觉到不对。

他熟悉主人格的一切，因此伪装起来也让人更加难以辨认，除了……不同寻常的热情，以及几乎难以掩饰的执着。

乔陌把他的头按在脖颈边，自己也狠狠埋进对方的颈项里，这时候，连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尔却轻轻推开他，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仿佛能从彼此的眼睛直看到对方的心里。

索尔缓缓开口，&ldo;乔陌，我不喜欢他，我嫉妒他，不管怎么伪装，我终究不是他。&rdo;索尔静静看着乔陌，&ldo;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我不像他有坚守的原则，又能无惧无畏……我会为了夺取战舰对那些人下手，哪怕血流成河。&rdo;索尔说到这里又变得冷酷无比，&ldo;这才是我。&rdo;

&ldo;索尔……&rdo;

索尔摸了摸他的唇，又凑上去亲了亲，勾起一个小小的笑容，说起曾经逗趣的话，&ldo;我想要个亲亲，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我已经亲了。&rdo;他说着话，脸上明明在笑，偏偏又让人心酸。

索尔伸手遮住乔陌的眼睛，&ldo;不要同情我。&rdo;他强势地把乔陌拥住，叹息道，&ldo;我还说过，我不会放弃你，更不会把你就这么让给他。&rdo;

&ldo;能告诉我吗，融合到底出了什么问题？&rdo;乔陌靠着他，轻声问。

索尔的手紧了紧，嘲讽地勾了勾唇，&ldo;那些人太天真了，分裂成两个部分的人格怎么可能完全统一，就算打碎了那层隔膜，早已建立起来的两个独立的东西又怎么能全部化在一起，早在多年前他的脑域受到攻击的瞬间，我已经存在了，既然存在，又怎么能再融入进去，除非消融。&rdo;索尔身体有些僵硬，唇却仍然微微上扬着，&ldo;我当然不愿意这样，所以当初他才会头疼。&rdo;他把下巴搁在乔陌的头顶，眼睛却望着透明的窗户。

&ldo;可是在那之后他有了改变。&rdo;

&ldo;他当然会。因为他接收了我的情绪，自然也会受到我的影响。&rdo;索尔亲了亲他的头顶，静静道，&ldo;所谓的融合不过是个消融的过程，我强力抵抗，他自然不会觉得舒服，而在消融的过程中，他也会感染到我的情绪。&rdo;

索尔低头，&ldo;乔陌，我能为你做的远比他能做的更多，就像是在这里，他或许能够夺取空间舰，但他不会杀掉所有的人，做到这么干脆决绝，因为他有顾忌，但是我没有。&rdo;索尔神情淡漠，&ldo;我只有你。&rdo;所以他也愿意为了保护他去毁掉一切。

&ldo;我知道你不喜欢……&rdo;索尔缓缓垂下眼，&ldo;我没有其他的选择。&rdo;这就是第二人格的性格，从幼稚到成熟之后形成的性格，无法改变。

&ldo;你真的成熟了。&rdo;乔陌缓缓道。

索尔摸了摸乔陌的头，&ldo;我还知道你喜欢他。&rdo;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乔陌对曾经的自己是放纵或者说对孩童的宠溺，但对主人格才是真的平等相对，把他当做自己的伴侣。&ldo;你可以把我当成他。&rdo;

&ldo;我不会。&rdo;乔陌摇头，&ldo;我不会做欺骗自己的事情，同样，这对谁来说都不公平。我曾经一直说，你们是一个人，而你现在告诉我，你们是独立的。可不管怎么样，对我而言，你们是不可分割的。&rdo;

索尔无奈，进而苦笑，&ldo;是，就像有些人，你不是不爱，而不是深爱，所以他在你心里才是不可替代的。&rdo;

&ldo;索尔。&rdo;

&ldo;你这样喊的时候我总觉得你在叫他。&rdo;

&ldo;你们有一样的名字。&rdo;乔陌静静看着他。

&ldo;是啊，就是因为这样才觉得悲哀。&rdo;索尔拉着乔陌坐到床边。

乔陌开口，&ldo;这样下去，你们会变成什么样？&rdo;

索尔顿了顿，好一会儿才看着乔陌缓缓开口，&ldo;要么他消融掉我，要么我消融掉他。&rdo;

乔陌垂下了眼睛。

索尔大笑叹息，&ldo;真是件残酷的事情对吗？&rdo;他紧紧抓着乔陌的手，随后，盯着他的眼睛，&ldo;二选一，乔陌，你希望谁能够留下？&rdo;

第86章终点

&ldo;抱歉。&rdo;乔陌抬起头，&ldo;我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欺骗你。&rdo;

简短的一句话如同宣判。

原本和乔陌并排而坐的索尔默默蹲下身，把头埋进手臂，乔陌放在床边的手慢慢收紧，又缓缓地放开，他的眼神中并没有怜悯亦无悲哀，仿佛从始到终都冷静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