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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原来如此，那你出去休息吧，这里我一人能搞定，还有，让当值的差役进来将这里打扫干净。&rdo;

人呕吐之后，身子会疲软无力，周良犹豫了一下，便拱手感谢道：&ldo;那如此，便辛苦姑娘了。&rdo;

桑柔点点头，转回身子继续验尸，谁知那周良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桑柔道：&ldo;秦姑娘一人面对着尸体不怕吗?&rdo;

&ldo;死人有何可怕?可怕的不是死人，而是活人。&rdo;说到这她静了一默，有些苍白的嘴角抿起一抹冷笑：&ldo;因为死人不会害你，而活人会。&rdo;

柔和的日光从窗户照进来，投射在她的身上，她的眼皮微微垂着，长密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排小阴影，她的手指细长，肌肤润白，灵活地在尸体上游走着。

周良凝视着她如青葱般的十指，忽然有个想法撞进他的脑海‐‐这纤纤细指若是游走在自己身上，那该是如何的美妙?

周良被自己突然而来的不良想法吓到，羞愧的不敢正视秦桑柔。

桑柔正准备将死者的衣衫褪去，抬头却看到周良还没有出去，不禁奇怪道：&ldo;你怎么还在这里?&rdo;

周良的双颊隐隐发烫：&ldo;我想了一下，觉得此事甚是不妥，留你一人验尸，若是被大人知道了，定会怪罪于你。&rdo;

为了防止仵作弄虚作假、徇私舞弊，一般衙门里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验尸时，仵作须有书吏在旁边，方得验尸。

桑柔今日一番折腾，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经周良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

&ldo;那你的身体这样，没问题吗?&rdo;

周良被她的翦水眼瞳一扫，只觉得四肢骨头都开始发烫：&ldo;没问题、没问题。秦姑娘你稍等一会，我让差役过来打扫干净，你再继续。&rdo;

桑柔点头，打扫后，她继续验尸。

&ldo;周书吏，麻烦你转过身子去，我要检查死者的身体。&rdo;

周良应声转过身子。

&ldo;死者腰身系有一截草绳，一头有断裂痕迹。绳套为活结，遇重会收紧，应是用来系重物，以保证死后尸体不会浮出水面。&rdo;

&ldo;这么说来，死者是被人杀死的了?&rdo;

&ldo;身系重物并不是判断死者为他杀唯一指标。自杀溺死者亦可自己捆绑住手脚或者在身上系上石块，只是自杀溺死者，捆绑方式简单，而捆绑在这具尸体上的绳子结套复杂，加上西郊小树林地处偏僻，山路崎岖，死者若想自杀，大可随便找条河流投河自杀，没必要爬到森山去，因此，可初步推断，此案为他杀，死者是被人在腰间系上重物后，推入湖内。&rdo;

&ldo;秦姑娘真是博学多才。&rdo;周良连连点头。

&ldo;周书吏谬赞了，这些都是基本学识，谈不上博学多才。&rdo;桑柔淡淡道，同时褪下死者的衣物：&ldo;死者腹部和手腕皆有绳子勒痕，腹部勒痕深，呈紫红色，腰间衣物有磨损痕迹，手腕勒痕浅淡，未见绳索，应是挣扎过程中脱落。&rdo;

&ldo;死者身体肿胀发臭，表皮变白，起皱，头发及肌肤表皮未有脱落痕迹，尸斑初现浅绿，结合死者口鼻上的蕈状泡沫，以及当下时节气候，可推断死者死亡时间为四至六天。&rdo;

&ldo;四至六天?那岂不是跟两日前搬回来的雪地无头尸的死亡时间吻合了?&rdo;

桑柔眉头一蹙：&ldo;两具尸体的推断死亡时间的确很相近。&rdo;

周良微微偏了偏身子：&ldo;秦姑娘，你说这两个案子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rdo;

&ldo;不知道，我是仵作，我的职责是验尸，推理抓凶手的事情自有大人他们去做。&rdo;

&ldo;是是，秦姑娘你说得对，是在下多嘴了。&rdo;

&ldo;尸身无明显伤痕，现在正值冬日时节，天气寒冷，死者溺死于冰湖之中，尸体上的很多症状都会有推迟的显现，所以接下来我要替用醋酒帮死者擦身体，麻烦周书吏你替我走一趟，跟差役要一盆温水，一条干净的素布，以及一卷草席。&rdo;

&ldo;好的，我这就去，秦姑娘你稍等片刻。&rdo;

周良很快便将东西取来，桑柔按照前晚给无头雪尸擦洗的方法，把所有程序在冰湖女尸上重演了一遍，最终盖上草席等待。

这个过程需要一个时辰，她自然不会空等待，她准备利用这时间验另外一具尸体。

她走到停尸房外头，用醋洗了一遍手后，再从箱子里拿出一些苍术和皂角丢到火盆里面燃烧，最后再换掉口中的姜片。

周良有样学样，跟在桑柔后面，用醋洗手，并也跟着换了姜片。

桑柔走到冰湖雪尸旁边的一个床板，掀开遮盖尸体的素布，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具被烧成焦炭的尸体。

尸体的衣服、头发、面部全部烧毁，尸体的面部特征被严重摧毁，完全无法辨认死者生前的体征。

&ldo;验‐‐死者女，身长四尺五寸。死者全身被烧焦，其衣物、头发、面部皆被烧毁，无法辩证死者的身份和体征。死者四肢关节呈曲状，口鼻内皆有大量烟灰，应是生前挣扎造成，结合尸体发现的环境，以此推断死者为生前烧死，而非死后焚尸。&rdo;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章进展（2）

周良瞪大眼睛惶恐地等着床板上被烧得焦黑干枯的尸体，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ldo;活活被烧死，死前得多痛苦?&rdo;